两人一前一后落在观音殿的屋檐上,呈对持的状态。
上官慕林的两道眼光如闪电一样明亮,又像剑一样的锋利,她看清了珂儿,不过是二十来岁,若不是得到高手的指点,难以达到现在的武功水平。
上官慕林从腰间抽出软剑,只见珂儿勾唇笑了笑,从袖中甩出一柄短剑,起身冲着上官慕林而去。
上官慕林略微闪身躲过一剑,反手一剑冲着他而去,两柄剑在空中碰撞,击出了清脆的一声。
下面的禁军听着上面的动静,纷纷抬头,士兵们手中利刃纷纷出鞘,弓箭手快速搭弓上箭,随时准备射杀上面的人。
李丠见了大惊,“弓箭手谁都不准动。”吓的他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若是谁把上官慕林给射死了,李冀还不得把自己给废了。
下面的动静让珂儿大敢不安,他虚晃一招要逃,上官慕林自然不会放过他。跟着他一起飞了出去。
两人从空中直接都到地上,又是几个回合。
禁军没有李丠的命令谁都不敢乱动,纷纷往边上散了散,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李冀扶起刚刚跪拜完毕的闫雯虞,此时的闫雯虞难得的感觉到了太子的关心,她扶着自己的腰枝,“谢殿下。”偷眼向李冀看去,尽是说不完的情愫。
此情被刘贵妃看在眼中,心里也不由地欢喜,拜佛祈福本也算大事,太子都亲自来了,却不见太子妃,这在宫里人看来多少都有些失礼了。
李冀松开手,微微往后退了退,往殿外走了走,“外面怎么回事?”他刚刚便听到了声音,挨着身份,不好马上出去看,只是没想到那么久,外面还没有停下来。
张进禄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殿下……殿下太子妃娘娘跟人打起来了。”
“什么?”李冀从观音殿出来,看着面前对战的两人,满是心疼,“李丠你站在干嘛?”
“诶!”李丠是被两人极高的剑法和轻功给惊着了,这不就是神仙打架吗?自己上去恐怕也没多大的用处。
段风清和许潇已经到了进前,两人没有半分的犹豫,很快加入了战斗。
“殿下!”闫雯虞和刘贵妃听到动静也站到门口看着外面打在一起的四个人。
珂儿明显处了下风,眼看就要落在段风清的手里。
他又从袖子里甩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粉末四处散开,漫天飞舞,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待粉末落地时,珂儿已经不见了。
许潇狠狠地呸了一声,“什么下三滥的手法,打不过说一声,爷也未必会杀他。”
李冀从台阶上下来,拉住上官慕林,“怎么回事?那是什么人?”他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爱妃,出门时的翩翩公子,才半日没见,怎么就成了台上唱奸角的角了呢?
“他应该就是在林中刺杀你的人。”上官慕林摸了摸自己的脸,手上都是白灰,好在这粉末没毒,只是现在自己的样子应该不太好看。
李冀伸手,用衣袖,擦着她脸上的白灰,目光中几分忧虑,几分怜爱。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脸稍微擦干净了一些,动作极其轻柔生怕弄疼她一样,上官慕林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
李冀一把抓住她的手,“别动,是不是弄到眼睛里?”
上官慕林眨了眨眼,点点头。
“闭眼,”李冀轻轻翻开她的眼皮,吹了吹,“我不是跟你说了,有事让段风清做就行了吗?”
“卑职知错!”段风清顾不得自己,马上进前请罪。
李冀看了他一眼,“把自己弄干净了,本王回去再罚你。”
闫雯虞和刘贵妃早就站在殿门口,看全了这一幕,闫雯虞是心酸的,殿下刚刚关心的一扶哪比得过此时对上官慕林的温柔和细心。
“娘娘要不要先去清洗下。”张进禄问道。
李冀又替她抹掉了些头上的白灰,“去打盆水……”
上官慕林没等他说完,突然想起藏经阁的死人来,“殿下,藏经阁死人了,我们赶快过去看看。”
“林儿!”李冀本是想着让她弄干净了再说,可现在看到她焦急的样子,只得顺着。
藏经阁死人了,确实是大事,李冀半点不敢耽搁,带着人去了藏经阁,让李丠下来保护刘贵妃和闫雯虞,“李丠,你先送他们回宫。”
“皇兄,我要不要再调些人手过来?”李丠问道。
“不必,宫中的安慰更重要。”说罢,李冀带着东宫的侍卫朝着藏经阁而去。
宏恩大师知道藏经阁死人了,忙也赶了过去。尸体还在那躺着,宏恩大师见了,呼了一声,“度能。”便开始念佛经了。
段风清上前仔细查看了尸体,从他的后背上找到了一把匕首,匕首已经完全没入了他的身体,有些黑色的血液从匕首边流了出来,一看便知,匕首是涂了毒的,“殿下。”他把尸体反放在地上,“一刀毙命,刀上的毒应该很厉害。连挣扎都没有。”
上官慕林跟着重新查看了伤口,度能的手上有老茧,应该是练过功夫的,“那么珂儿与他认识?”
“珂儿?”李冀重复了这个名字。
“珂儿,就是刚刚与我们交手的人我听岳菀这样叫他的。这种一刀下去立刻毙命的毒恐怕只有南疆的五毒派能做到,他用的暗器袖剑应该是出自江南天翎剑,还有他的那柄短剑应该来自天策藏剑。”
许潇听上官慕林说完,顿时明白了,“你该不会说的是,当年在杭州有人抓走了各大门派的人,最终就是为了培养这样杀手吧。”
“当初不就有人怀疑,那场局与各大门派的绝学有关吗?被抓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效,他问的功夫不熟悉正道,偏门,而且都足够阴毒。现在看来目的应该如此了。”上官慕林看向李冀,“那日我们没死在林中已经是万幸了。”心里不由地后怕起来。
李冀心里更是明白了,有人也许很久之前就筹划着让自己死,或者有更大的阴谋。
“段风清,把这里搜一遍。”李冀心里有了各种猜测,但面子上不动声色。
他又转向宏恩大师,“这位度能是您的徒弟?”
“阿弥陀佛,回殿下,他是老衲在五年前收的徒弟,当时觉得此人颇有慧根,没想到……”宏恩大师轻轻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