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王拉着柳含烟,快不在宫内行走。
“叩见太子!”迎面走来的全公公等人行礼。
“起身吧!”锦王下巴微扬。
“谢太子!”全公公等人起身。
“可有瞧见世子?!”锦王沉声问道。
全公公恭敬回禀:“回太子,世子此刻正在皇上寝室,陪伴着……”全公公话音微顿,不知该如何称呼太子额娘。
锦王领会:“本太子知晓!都下去吧!”
“是!”全公公带领着数名小太监,从锦王身侧离去。
柳含烟听闻,一一此时正完好的呆在皇上寝室,一直悬挂的心,瞬间落下。
锦王拉着柳含烟柔荑,大步朝皇上寝室方向迈去。
柳含烟与锦王迈进皇上寝室,便见几人正在说说笑笑。
“叩见父皇!”
“叩见皇上!”
锦王与柳含烟同时开口。
一一小小的身子微僵:‘怎么如此快就找来了?!’一一非常惆怅,盯着自己的父皇与妈咪。
皇上含笑朝二人招手:“来的正好!朕有话与你说!”
锦王与柳含烟迈步走至皇上等人身侧。
“不知父皇要与儿臣说什么?!”锦王态度不卑不亢。
“父皇决定,后日传位与你!你明日好好准备!”皇上直奔主题道。
锦王微微点头:“儿臣谨记!”
“二皇兄!皇弟本月二十八便于媚儿完婚!”钰王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幸福。
锦王唇角勾笑:“日后,你做梦都可以笑了!”
“那是!”钰王搂着媚娘笑道;随后,眸光若有所指瞥向柳含烟:“你们呢?”
不待锦王回答,柳含烟抿嘴道:“含烟与太子是不可能的!”
锦王脸色,微微沉下。
芙儿则不解望着柳含烟:‘看得出来,她是爱皓轩的;但又为何拒绝与皓轩在一起呢?!’
一一躲在芙儿身后,不停地眨巴眼睛:‘这又是唱哪一出?!’
“为何?”皇上沉声询问。
柳含烟眼睑微垂,沉默不语。
“父皇!此事暂且不谈!”锦王开口。
“也罢!”皇上摆手:“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吧!”
“嗯!”锦王沉声应道。
气氛瞬间陷入沉默。
片刻,一一伸着脑袋,懦懦叫了声:“妈咪!”
柳含烟抬眸望向一一。
锦王快速伸手,将躲在芙儿身后的一一提出:“看来,你是准备与父皇同甘共苦了!”
“呃~~”一一求救眸光,望向芙儿:“皇奶奶!救命啊!”
芙儿起身,眸光望着锦王:“将一一放下吧!这样他会不舒服的!”
锦王眸光转向芙儿,随后还与一一自由。
一一小脚刚一落地,便迅速躲回芙儿身后;一双手臂,紧紧抱着芙儿小腿,生怕再次被锦王抓去。
芙儿宠溺的摸了摸一一发丝:“放心!没事了!”
一一点头,眸光却防备的盯着锦王。
“唔~~”钰王突然捂着胸口,一声闷哼。
“子轩!你怎么了?”媚娘一惊,慌忙询问。
一一见状,小手快速搭上其脉搏。
“怎么回事?!”皇上眉头微锁。
一一收回小手:“应该会有雨!”
“你这算什么回答?!”媚娘秀眉拧起。
“钰王叔叔心脉受损,随意阴天下雨,便会出现心绞痛症状……”一一下巴微扬:“……看钰王叔叔痛的厉害,待会定会有雨!”
媚娘抓着手心溢出冷汗的钰王,眸光紧紧盯着一一:“可有除根之法?!”
“没有!”一一很直白回道。
媚娘贝齿紧咬樱唇,小脸充满自责:“都是媚儿的错,若不是……”
“我没事!”钰王强忍一阵阵的痛,扯起一抹苍白的笑。
媚娘红了眼眶:“对不起!对不起……”
“我真的没事!”钰王喘息微微有些急切,额头冷汗,顺着额角流下。
一一将手中药丸递予钰王:“先服下!”
媚娘忙伸手接过,送与钰王口中。
钰王服下药丸,感觉心脏的疼痛,渐渐缓解;紧绷的神经,随之渐渐松弛。
一一将整个瓷瓶递予媚娘,交代:“钰王叔叔若在发病,便给他服下一颗!”
“好!”媚娘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将瓷瓶收入怀中。
一一眼珠一转:“钰王叔叔!您该回去歇息了!”
“既然一一如此说,你们就回去吧!”皇上开口。
“是!”媚娘轻轻将钰王扶起,预备离去。
一一见状,忙道:“一一随你们一起!”
“你还是乖乖留下吧!”锦王不冷不热的声音,幽幽传进一一耳中。
一一冲着锦王扯起一抹无害的笑:“一一现在要去照顾钰王叔叔,万一路上出个好歹,你良心何安?!”
锦王幽深的眸,冷飕飕的望着一一;凉凉吐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呃~~”一一讪讪摸着鼻子;抱着能逃多久,便逃多久的心态,快速跟上钰王与媚娘。
柳含烟盯着一一逃也似的背影,忍不住唇角勾笑。
“皓轩!你与朕去御书房一趟!”皇上说着,边朝外迈去。
锦王不语,迈步跟上。
柳含烟伫立在原处,不知此刻是该走还是该留?
芙儿对着柳含烟慈爱道:“坐下来陪我聊一会吧!”
柳含烟眼睑微垂,在芙儿对面坐下。
“伤好的怎么样了?”芙儿柔声询问。
“好多了!”柳含烟轻声回道。
芙儿伸手,抓住柳含烟放在桌上的柔荑:“可以与我说说,为何不愿意与皓轩在一起吗?!”
“……”柳含烟沉默,不知该如何回答芙儿。
见柳含烟沉默,芙儿再次开口:“看得出,你是喜欢皓轩的,皓轩同样喜欢你;那为何……”
“喜欢嘛?!”柳含烟声音中,有着不确定的恐慌。
芙儿很肯定的点头:“不会错的!”
“呵!”柳含烟低低嘲笑:“含烟倒觉得,他那只是在感恩!”
“感恩?!”芙儿眸中闪过疑惑。
“含烟曾救太子一命……”柳含烟微微顿了下,随后接着道:“……却有人故意顶替含烟,说自己是救太子之人,太子便宠了那人近七年,更因为那人一句话,便对含烟与当时未出世的一一痛下杀手……直到近日,太子才发现,其实当年救他之人乃是含烟!所以……”柳含烟低低的笑着,笑声中充满苦涩:“……太子对含烟不是喜爱,只是感恩而已!”
芙儿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疑惑:“那含烟当年为何不告诉皓轩,救他之人是你?!”
柳含烟眼睑低垂,掩饰眸中神色:“因为某种原因,含烟忘记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所以……”
良久,芙儿幽幽叹道:“造化弄人啊!”
柳含烟合上眼睑,似笑非笑:“也许吧!”
芙儿紧了紧握着柳含烟柔荑的手:“感恩或喜欢,在你心中区别很重要吗?”
“含烟觉得……”柳含烟抬起眼睑:“……很重要!”
芙儿微不可闻叹了口气,试探询问:“你有没有想过,不论是感恩或是喜欢,只要能留在皓轩身边便满足了?!”
柳含烟轻轻点头:“含烟有想过,只是……”柳含烟贝齿咬上樱唇:“……当喜欢一个人,到达一定程度;便会忍不住让对方也全心全意喜欢自己,如若对方不能做到……”柳含烟手心,微微冒出汗水:“……含烟宁可,不与他在一起!”
芙儿手,改为轻拍柳含烟手背:“我能理解!”眸中充斥一种,同病相怜的神色:“当年,为了爱皇上,为了能每日看到他;我放弃了江湖自由,陪他回宫;本以为为了爱,我可以忍受一切;可……”想起那段心酸的日子,芙儿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每每看到自己所爱之人,与她人在一起;心中便会痛到闭息,如若不是有孩子存在,当年的自己,也许会自我了断吧!”
柳含烟惊异的望着芙儿;既惊讶她此刻所言,又惊讶她当时的绝望。
芙儿凝视柳含烟,幽幽总结:“其实,不是不爱,不是不想在一起;而是,爱的越深,眼中越容不下沙子!”
柳含烟瞬间红了眼眶,没想到面前之人,竟能准全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不是不爱,不是不想在一起;而是太爱,太怕受到伤害……同样,想要对方爱自己,如同自己爱他一般;可感恩,那不是爱;哪怕是千百倍的呵护,也抚平不了,遗落在自己心中的疙瘩……既然他不爱自己,自己又何必再继续期盼着、绝望着……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放手,哪怕会痛,但至少彼此留下美好;而不是等到,伤的体无完肤;在绝望离去!
芙儿重新握住柳含烟柔荑,算是无声的安慰。
柳含烟望着面前人儿,故作坚强扯起一抹笑:“您受伤这么多年,总算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你也会的!”芙儿紧紧握着柳含烟柔荑:“我有一种直觉,皓轩早晚会爱上你!”
“会吗?!”柳含烟声音中,有着自嘲。
“要对自己有信心!”芙儿为柳含烟加油打气。
柳含烟可以感受到芙儿真心实意的关心,眸中有着动容:“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