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多长时间秦淮茹就到了自己家。
“妈,我回来看你们了!”
秦淮茹进门大声叫了起来,如往常回来的时候一样。
可是,没有一点儿动静。
“妈!在家吗?”
说着秦淮茹就推开了厨房的门。
入眼就看到一张黑面饼子一样的脸在那里瞪着眼睛。
“妈,怎么了?刚做完饭吗?怎么脸那么黑?饭呢?好了吗?先弄一碗给我吃。”秦淮茹笑眯眯的对着自己妈说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在给生产队的猪煮野草呢?你要吗?要不我给你盛一碗?”秦母黑着脸说道。
她也是很生气,现在整个村里饭后茶余都拿她家闺女二嫁老头子的事说事。
而且还说她在厂里风评不好,和半个厂的男人勾勾搭搭,简直是把她老秦家的脸丢在地上踩。
“妈,我好不容易过来看你一下,你怎么能这样,坐了一上午的车呢!累着呢!”秦淮茹娇嗔道。
“奥,来看我啊,那给我带了点什么呀,听说城里有好多我们没见过的吃食。”
说着,秦母围着秦淮茹转了一圈,像是在找她带的东西。
“没有啊?你就是这样空着两个爪子来看我的?就这样看望父母的?”秦母生气的说道。
“妈,我,我这不日子难过嘛,东旭死了那么久了,我一个人养三个孩子还有他妈,我容易吗我!呜呜呜呜呜……”
说着秦淮茹又挤出了那说来就来的眼泪。
“奥,真的是这样吗?,是啊,那是不够容易的。”
“妈,你别阴阳怪气的说话,不就是这次没给你带东西吗?下次我就带足了东西过来。”
“是吗?说得好像上次带了一样,怎么这次没把我那老女婿带来认一下老丈母娘家的门?别再老死了我们还没见上一面,那多可惜啊!”
“轰。”
瞬间,秦淮茹的血就涌上了脑袋。
“难道他们听到什么了?难道他们知道我和老易结婚的事情了?这可如何是好?”秦淮茹心里焦急的想着。
“妈,你是不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了?别听人家瞎说,你闺女我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秦淮茹稳了稳心神说道。
“我是不知道我闺女是什么人,我也不敢知道,听说你还和半个厂子的男人有染,你们院子里的男人都不够你勾搭的,是吗,我的好闺女?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秦母生气的说道。
“扑通,扑通。”
秦淮茹的心在胸腔里极速的跳了起来。
“完了,怎么都传家里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妈,是谁啊!谁这样传我的,那有的事情。”秦淮茹红着脸说道。
“别的就不说了,你嫁给一个老头子的事情你说是不是真的,这个骗不了人的,大不了我叫你弟弟去你那里一趟,一打听不就知道了。”
“啊,这个,这个是,是,真的,没你们说的那么玄乎,也就是比爹大一点点,不过长得不老,一点儿也不老。”
没办法秦淮茹只能老实说道,这个还真瞒不了,要是弟弟真过去了,一打听一个准。
“嗯,很好,也就是比你爹大一点点,还看着比较年轻是吧?”
秦母压抑着内心的愤怒,慢慢地向秦淮茹走了过去。
“是啊,城里人嘛,没吃过什么大苦,吃的又好,所以显年轻,显年轻。”
“啪,啪。”
秦母甩开膀子,左右各给了秦淮茹一个大逼兜子。
“还城里人,还没吃过苦,还显年轻,你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我老秦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妈,你怎么能打我呢?我一个女人带着三孩子一婆婆,我不嫁人我养的了吗?正经能养家年轻人能娶我吗?呜呜……我不活了我。”
说着,秦淮茹就撞向了屋里的柱子上。
“砰。”
秦淮茹的额头瞬间就起了一个大包。
“哎幺,我的娘吆,娘也是心里不顺,骂你两句,你寻什么死觅什么活啊!”
说着秦母赶紧就去看坐在地上的秦淮茹,毕竟这是她女儿,只是有点恨铁不成钢而已。
“妈,我苦啊,真的好苦,呜呜呜呜……”
“闺女啊,妈也是被人说的没脸了才找你撒气的,呜呜呜呜……”
一时间母女二人在屋里抱头大哭了起来。
“老婆子,大白天的哭什么丧呢?饭做好了吗?吃了下午还要上工呢?”
这时候,秦父和儿子儿媳从地上下工回来了。
“啊,孩子他爹,淮茹回来了。”
秦母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走出门说道。
“什么?那个丢人现眼的东西终于回来了?人呢?看我不打死她。”
说着,秦父气呼呼的就要找秦淮茹算账。
“别,老头子别,刚刚我骂了一下闺女,她都差点撞死在家里,闺女也是苦啊,别逼她了。”秦母哭着说道。
“死了最好,省的丢人现眼。”
秦父骂骂咧咧的说道。
“妈,你可不能护着姐,你知道这段时间我们多丢人吗?我们在地上干活都不敢抬起头来,聊个天都没人搭理我们,生怕沾上我们丢人。”二狗的媳妇愤愤不平的说道。
自从村里传出秦淮茹的事情以来,他们就成了全村人的笑话,处处低人一等。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把那个不要脸的给我叫堂屋来,我有话要问。”秦父黑着脸对秦母说道。
不一会儿,秦家堂屋,秦淮茹哭哭啼啼的就进来了。
“别哭了,你是不是嫁给一个比我还大的老头子了?”秦父黑着脸问道。
“是,没你们想的那样老,毕竟是城里人,又不是在地上干活的。”秦淮茹又拿出了对她妈的说辞。
“嗯,那老头子是八级工么?”
“是,我们厂的八级工。”
“听说工资又接近一百块是吗?”
“这个,这个,也没那么多。”
听到自己父亲说工资,聪明的秦淮茹立马就打起了马虎眼。
“没那么多是多少,我听说八级工差不多就那么多,别给我遮遮掩掩的。”秦父严肃的问道。
听到一月接近一百块,旁边的二狗两口子,眼睛都在发光。
“是差不多一百块,不过因为和我结婚,厂里说他行为不端,给降成二级工了。”秦淮茹悻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