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学?呃……沈雨辰同学?”
面前警察大叔的呼唤令秦梳回过神来。
对上他略带担忧的目光,秦梳勾起唇,摇头笑道:“没事的,我身上只是小伤,不用去医院。”
说完便转过身,抬手抹了把额头上滑落下来的冷汗。
警察大叔没多想,大概觉得一个男生不至于那么脆弱,听秦梳说没事,就点了点头,说:“那行,时候不早了,我们送你们回学校吧。”
三人没有异议。
到了校门口,警察大叔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没再多作停留,便驾驶着警车离开了。
景宋默不作声地搀扶着秦蓉率先进了校门,朝女寝的方向走去。
秦蓉似乎不明白景宋为什么会对秦梳表现得这么冷漠,见他健步如飞,几乎要带着她跑起来,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忧,忍不住回头去张望,试图喊秦梳跟上来。
而秦梳呢,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身上没有一处不疼,唯一的区别是疼痛的程度有所不同。
如果他们再不走,恐怕她就要开始喊疼了。
沈雨辰毕竟也是个细皮嫩肉的女孩儿,再说了,就算是男生,那也是凡胎肉骨,也是人呐。
单挑十几人,虽然能躲的她尽量躲了,没伤到要害,但疼也是真的疼。
秦梳不是不想喊,也不是所谓的故作坚强。
只是这么多年独自在外闯荡的经历让她明白一个道理:眼泪只能在心疼你的人面前流。
秦梳有自己的骄傲。
她可以为了攻略景宋,视他的冷漠、无视、区别对待于无物,但绝对不会在他不心疼她的时候流下廉价的泪水,妄想博取他的怜惜。
见他们走在前面,秦梳重重松了口气,正要迈步,却发现秦蓉正在回头看她,眼中充满担忧。
在夜色中,那双清澈的眸子格外的亮。
秦梳心中微暖,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等他们走远了,确认不会再回头来时,秦梳心中最后一根弦才缓缓松懈。
痛觉神经不断地刺激着她的大脑,秦梳绷了绷,没忍住,龇牙咧嘴地用嘴型骂着景宋。
用尽毕生绝学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那股令人流泪的冲动并未袭来。
秦梳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突然学会了骂人不用流泪的方式!
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心里稍微舒坦了些,秦梳才迈着不太方便的步子,一瘸一拐地往男寝走去。
摸了摸裤袋,秦梳感到庆幸。
还好还好,还好在打架的时候手机没丢。
低头一看,才发现手机里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都是来自沈女士的。
她平时习惯将手机静音,所以之前并没有察觉到来电。
秦梳慢悠悠地走着,刚想给沈女士回个电话,下一秒,沈曼就来了电话。
她立即接了起来:“妈。”
刚说了一个字,就被那头的人抢了先:“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我听你们班主任把事情告诉我了,你好端端的逞什么英雄?!”
沈曼语速很快,吐字清晰,但听起来隐隐有种气急败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