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秦梳回应,便急忙转过身,自以为身后的人没有察觉似的,快速抹了把脸,小跑着离开了。
落荒而逃。
秦梳半晌没说话,目光落在空荡荡的体育馆内。
身侧传来景宋意味不明的声音:“你在乎他。”
秦梳没回答,转脸看着他:“把东西给我。”
景宋攥紧那个小小的硬盘,并没有把东西交出去,死死盯着秦梳的双眼,执着地问:“你在乎他,对么?”
无论是谁,都不喜欢这样被人劈头盖脸地从眼皮子底下抢走东西。
秦梳语气微沉,“没错!”
不出意外的,景宋脸色更白了。
秦梳莫名感到有些痛快,“可以把东西还给我了吗?”
景宋吐出一口浊气,有些痛苦地皱紧眉,“你在乎他,还是在乎我?”
秦梳觉得他这个问题完全是无理取闹。
她在乎亲人,在乎朋友,珍惜每一份真挚的感情,这从来都不是对立的。
为什么要做无聊的选择?
不过她也知道,景宋并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孩子,看着他执拗的表情,仿佛不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誓不罢休似的,秦梳觉得不太对劲。
她静了静,冷静地说:“我更在乎你。”
这个答案并不是他最想听到的那个,可勉强让他满意。
景宋看着面前这张明媚夺目的面容上隐隐透出的怒气,生平第一次,心脏瑟缩起来。
即便他不愿相信,然而事实却残忍地摆在他的面前。
他意识到,秦梳或许……并没有那么在乎和喜欢他。
除了他以外,她的心里还容纳着许多他并不知道的人。
……太挤了。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要唯一。
景宋忽然感到委屈起来。
明明是她说喜欢他的,可他却感觉到,如果她不高兴了,会随时将他一脚踢开。
他厌恶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
景宋重重地喘息起来,垂在身侧的手臂开始颤抖,却小心翼翼地克制着自己,将硬盘放在了秦梳的掌心。
秦梳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一把抓住他的手,感觉到他五指冰凉,十分意外:“景宋,你怎么了?”
青年不语,只是用力咬着自己苍白的唇,仿佛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一般,起初只是双臂,很快,就连肩膀也颤抖起来。
秦梳见他动了动唇,发出了细微的呢喃声,可声音太小了,她没听清。
直到凑近后,才听到他透着脆弱和委屈的嗓音:“你不喜欢我,你不叫我宋宋……”
她愣住了,耳边只听到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景宋的状态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本以为是他烧没退完全,或者是反复了,可秦梳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温度是正常的。
不过她并没有掉以轻心,当机立断搀扶着他的胳膊,道:“我送你去医院。”
她刚迈开一步,便被景宋的力道拽了回去。
景宋紧紧缠着她的手臂,“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家。”
秦梳有些无奈,只好答应道:“好,不去医院,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