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你想找死啊!”带头的那民警也吓到了,他虽然不认识韩家康,但起码也看得懂他的肩章,发现就连他都在迎接某人,能让楚庭军区司令都候着的人,身份地位简直超乎想象,事情真的大条了。
“张警官,你……你不用这么帮我的……连累你了……”就在这时候,原本已经昏‘迷’过去的中年父亲,‘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在心中默默念了这样一句,但他不敢说出来,因为他害怕将张警官给彻底拖下水来。
原来,这个最后时刻发出一声大吼的,正是那个有些同情这对父‘女’的张警官!
这位张警官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比这对父‘女’更了解一点这些上层人物的事情,也知道,想帮这对父‘女’的沉冤得雪,这恐怕是最后一个机会了。
当即他脑子里也没有太多想法,暗自一咬牙,便装作愣头青的样子,假装还要和便衣军人硬抗,看起来好像是还想将这对父‘女’带走,但其实只不过是想帮他们吸引到那边的大人物的目光而已。
哪怕事后自己也会因此得罪舒家和其他同事,但也可以说是无心之过,也可以说成是更卖力的帮舒家做事而已,不会被人拆穿。
张警官成功了,那边刚走出来的卫天望也留意到这方的情况,韩家康等一众楚庭军区的高级将领,同样也看着这边。
“呃,卫先生,这……我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不过你放心,我马上就安排人将这边的事情处理了,”韩家康与韩烈比起来,无论是气度还是涵养,乃至于内心的宁静,都远远及不上韩烈。
也只有他才会对卫天望有那么紧张在意的心思,如果是韩烈,哪里会搞出这阵仗来迎接卫天望。
那是因为韩烈自始自终都更愿意将卫天望当成个忘年之‘交’的晚辈,韩家康做不到,哪怕他是韩轻语的父亲,也无法学会韩烈面对卫天望时那般的无‘欲’无求。
卫天望也很是无语,他自己本就是从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人,以前就觉得什么当权人物出个‘门’都要前呼后拥的样子看起来很傻,毫无意义。
搞半天结果现在自己在楚庭也成了这种人,实在叫他有些哭笑不得,来之前他便叫韩家康不用‘弄’这些名堂,结果没想到他还是来接了,他本来只说是带来楚庭一些地位最高的将领,卫天望想着恐怕也没多少人,便不再坚持,结果到这边才发现,将领居然都有四百人左右,还有百来个穿着其他军装的警卫,至于便衣的护卫,粗略一扫,就更多了。
这也叫小阵仗么?
那如果是大阵仗的话,又该是有多少人呢?这么多人一起出行,只是为了接自己,那这又要‘浪’费多少纳税人缴纳的钱,这得烧掉多少汽油?
接到自己了,大家再一起去吃一顿饭,又是要吃掉多少钱?
卫天望自己并不差钱,他现在也算不得节约,只是一想到因为自己而去‘花’掉那些老百姓的钱,他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毕竟以前他自己还贫穷的时候,就特别见不得那些当官的成天到晚吃吃喝喝的,黄江县的官员,除了县委书记还算让他满意,其他各方面的官员,可都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现在,韩家康把阵仗‘弄’得很大,还给了别人可以趁机伸冤的感觉,事已至此,似乎也抹不开去了。
卫天望虽然心头不快,但考虑到韩家康终究也是韩轻语的父亲,算是自己的长辈,也不好说他什么,只是无所谓的笑笑,“韩叔叔你客气了,算了,看他们真的有什么事情想说,不如就一起去听一听。”
其实以卫天望的眼神,只远远看了一眼,便大体猜得到这对父‘女’的确不是无理取闹,是真的想控诉些什么。
类似的眼神,也曾经出现在他自己身上。
曾经的卫天望,也受到过别人不公正的对待,他不能向任何人求助,也没人帮得了他,幸运的是他靠着自己的力量杀出了一条血路,成为如今别人口中无比敬重的卫先生。
但这世上的不公何其之多,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般的机遇,总有更多的人有苦无处述说,只能咬牙切齿的自己吞着。
卫天望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今天既然撞上了,又从别人身上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卫天望便决定管一管。
“这……还是算了吧,‘挺’‘浪’费时间的,回头我会让副官去处理的,”韩家康觉得有点尴尬,虽然他只是军方的代表,政务与他并无关系,但他却觉得楚庭始终是自己的地盘,在自己的地盘里出现了不公正之事,这不就说明是自己的无能吗?那么卫天望会不会认为自己与那些武道世家的将领没什么区别呢?
卫天望摇摇头,“别人把一辈子的希望都放到了我身上,稍微回应一下也是可以的,‘花’不了多少时间。”
见众多大人物都齐齐往自己这边走来,那对父‘女’、六个便衣军人还有后来的几个民警,心里各有不同滋味,有人期待中带着紧张,有人觉得自己办事不力这回死定了,还有人已经吓得双‘腿’筛糠般的抖,心头一万个后悔拿下舒庆昊送来的十万块钱。
卫天望不想太‘浪’费时间,大踏步走到众人面前。
带头的民警狠狠一咬牙关,打算主动出击,自己先捏造点东西出来,不给这对父‘女’指证自己的机会。
卫天望却一抬手,也不见他说话,那带头的民警嘴‘唇’抖了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然后卫天望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中年父亲,说道:“我先听你说,我的时间很紧张,你最好长话短说,把事情讲清楚就行,不需要添油加醋。”
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着不成功就成仁,却没想到居然真得到这大人物的青睐。
这父亲的眼眶顿时一热,便想先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但卫天望马上再度将手一压,他可没时间听这人哭个尽兴,一缕淡淡的移魂之法的‘精’神力压过去,便叫他哭不出来,反而脑子变得格外清醒。
这当父亲的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以往他说话可都没有这么有条有理过,只‘花’了不到一分钟,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个***不离十。
等这父亲说完,卫天望又让旁边的‘女’孩子讲过一次,她说的与她父亲讲的如出一辙。
“行了,我明白了。你们六个是军区这边的警卫吧,你们做得还好,的确不能让这些民警将他们父‘女’俩带走。另外,你们这几个警察,我没兴趣管你们的烂事,反正有人管,”卫天望的话没说透,但旁边的韩家康却明白,卫天望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看着这些个民警的眼神就有点不对劲了,很显然这些民警回去之后会到大霉。
“那个舒家的事情,我也会一并去处理了,想不到楚庭的朗朗乾坤之下,居然还有这种颠倒是非黑白的事情,那个舒庆昊仗着有钱有势就胆敢作‘奸’犯科,放心吧,这件事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韩家康拍着‘胸’脯说道,他实在不希望卫天望再亲自去处理这件事。
这简直就是在他们的脸上打耳光。
“好吧,既然韩叔叔你都这么说了,那这事我就不问了,”卫天望倒是乐得清闲,只说道:“行了,那就这么办吧。好了,现在你们满意了吧?那个叫什么舒庆昊的,既然敢明目张胆的试图强‘奸’你,事后还能找些关系压得你们无处声冤,总有些来历,这种人我很了解,他十有***也会做了些别的烂事,有我韩叔叔给你们出面,什么事都藏不住的。对了,既然你能引得别人对你产生非分之想,那你的容貌应当还是可以的,就这么毁了也可惜了。”
卫天望话音刚落,便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女’子脸上一‘摸’。
‘女’子惊叫一声,还以为卫天望也和那舒庆昊一样,喜欢调戏良家‘女’子,可自己现在都已经毁了容,他怎么还会有兴趣呢?
“咦?你们怎么了?”‘女’孩子睁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着众人,突然之间,她发现别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有着五分的不可思议,还有五分惊‘艳’之感。
“这……这简直……难以置信!”最先惊叫出来的是韩家康,他虽然一直都知道卫天望的医术了得,可他几次出手为韩烈治病,那都是身体里面的病情,不像这‘女’孩子脸上的外伤这般明显。
可现在呢,卫天望只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在别人脸上一‘摸’,随后‘女’孩子脸上那可怕狰狞的伤疤便径直掉到了地上去,只‘露’出一张光可鉴人的容颜。
不可否认,这‘女’孩子的确很漂亮,韩家康都忍不住拿她与自己的‘女’儿比较。虽然都说父母看着自家‘女’儿一定是最漂亮的,但韩家康却觉得这‘女’孩子也许未必比自己‘女’儿更漂亮,但绝对也是差不多的,只是各擅胜场罢了,也难怪那舒庆昊会找她的麻烦了,生出这样的容颜,却活在百姓之家,对于洁身自好的‘女’孩子来说,未尝不是一种不幸。当然,她的运气也很不错,至少,在她人生最悲哀的时候,遇到了卫天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