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下，似在回味那晚。
陆夜寒胸口不住起伏，颊侧肌肉也有些抽搐，像是恨不得立马要了他的命一样。
林诗晴听到沈慕岩这番话，也惊怔了半天，许久没反应过来。
他这话的意思，是说苏溪和他在一起了吗？
他们……
林诗晴感觉脑子里有些乱，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转头看向了陆夜寒。
男人短暂的疯狂过后，理智渐渐回归，潭底的血丝也差不多悉数褪去，“这不可能。”
这四个字，完全是一副确定的口吻。
如果是霍西丞，还说得过去，可要是沈慕岩，这个可能性太小了。
苏溪根本不认识他，遭遇那样的事情不可能不抗拒。
而且，在他的潜意识里，觉得沈慕岩也不是那样的人……
即便，他们之间有着永远都挥之不去的仇恨。
“怎么，不相信？”沈慕岩挑了挑眉，眼里一片嘲弄，却也覆盖了一层冰冷寒霜。
他一字一句恨声道：“你睡了林诗晴，我睡了苏溪，这场交易很公平，我们谁都不吃亏。”
林诗晴闻言，脸色陡然变了变，说不出的难看。
她知道沈慕岩心里恨她，恨不得她去死，但以前即便恨也都是埋在心里，从没有说过羞辱她的话。
如今这么自然的说出来，仿佛在她脸上狠狠打了一记耳光。
“沈慕岩！”她恨恨的连名带姓叫了他一声，咬牙切齿道：“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听到！”
“所以林小姐是在提醒我，我哥就这么白白死了吗？”沈慕岩笑意阴冷，“可惜你倒贴了这么多年，陆夜寒的妻子也不是你。”
“……”
他这话对于林诗晴来说，无异于一记重击。
这是她最致命的软肋，没人比沈慕岩更了解。
他三言两语，就能让她狼狈到无所遁形。
林诗晴目光含恨的看着他，饶是她从未想过与他针锋相对，这会儿也气得想掐死他。
“算了，别跟他计较。”陆夜寒无意多留，轻轻跟她说了句，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林诗晴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沈慕岩一眼，这才跟着离开。
陆夜寒不知道，他越是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就让沈慕岩心里的恨越深。
他站在原地许久，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起。
陆夜寒。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让你也尝尝一无所有的感受。
……
回去的路上，车厢内一直很安静。
微凉的夜风从敞开的车窗吹进来，吹乱了林诗晴的头发，但她倒是很享受这种静谧的感觉。
她看着外面的繁华夜景，轻轻出声，“他心里对我们的恨太深了，或许这辈子都化解不了。”
“随他恨吧。”陆夜寒淡淡回应，也没怎么将沈慕岩当回事，“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
“可他越来越偏执了，竟然想报复你……”林诗晴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转而看向他，“我没想到他竟然偏执到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