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画意也盯着台上的一幕，却渐渐感觉身边蔓延开了一股寒冷。
她侧首看了眼沈慕岩，见他嘴角仍然挂着笑意，但与平时的笑又不太一样。
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他这双眼睛的时候，她只觉得温柔的过分，可现在，那里面却只有一片几乎能将人冻结的冰冷。
同时，程湛湛也不着痕迹的看了霍西丞一眼。
呵，他倒是够讲义气，在这时候替陆太太出头。
但他似乎忘了，在他们这场婚姻里，他的所作所为，也没比陆总好到哪里去！
因为是联姻，他们对于彼此都没什么感情，所以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但现在这么一比较，却是真的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霍西丞被她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的头皮发麻，“程湛湛，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程湛湛移开视线，只留给他一个冷淡的侧脸。
霍西丞还是不明所以，见她这样，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声，“莫名其妙。”
台上，苏溪被陆夜寒拉住手，许久没有回过神。
最后，还是看到台下所有人热烈的目光才反应过来。
她伸出手，想要拉起他，“你别闹了，快起来。”
“我没闹。”陆夜寒低低道，大掌用力，让她尽管有心阻止，但也无能为力。
苏溪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只是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很浓，但看他的双眼，又清澈明朗没有分毫醉意。
他这么清醒，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渐渐的，苏溪忍不住妥协了，“好，就算你没闹，那你现在这样是想做什么？”
“我在求婚。”陆夜寒一字一字说的很清楚，“小溪，这是我欠你的。”
闻言，苏溪的心跳节奏漏掉了一拍。
她想要有所回应，可面对着这样的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爸爸！”
台下忽然传来小擎的声音，紧接着，他小小的身影就跑了过来。
也不知道从哪来搞来了一束玫瑰，跑上台后递给陆夜寒，“给。”
这是什么神助攻？
苏溪看着儿子，有些哭笑不得，“陆司擎，你手里的玫瑰花哪里来的？”
小擎指了指门口的位置，“那里摆放了很多啊。”
程湛湛见状，也忍不住笑了下，“这可是连夜从国外运过来的玫瑰，这小子倒是挺会挑。”
霍西丞接话说，“也算用得其所了。”
程湛湛朝他翻了个白眼，又望向台上。
感到震惊意外的不止苏溪一个，在场内的所有人，几乎谁都没有想到，外界传闻向来冷傲矜贵的陆夜寒，会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外人面前，单膝下跪只为了补偿他对妻子欠下的一场求婚。
“苏溪，你愿意嫁给我吗？”陆夜寒深情凝望着她的眼，“这一辈子，你是否愿意陪我到老，共度风雨？”
他依然跪在那里，手里高高捧着小擎拿来的那束玫瑰花。
望着她的目光，像是望着自己最虔诚的信仰。
苏溪鼻尖有些酸涩，听到他此时的声音里仿佛用尽了毕生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