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夜寒站起身，“跟我上楼吧，去看看她起了没有。”
“好。”
苏溪心里抑制不住的紧张，跟在他身后一起上了二楼。
陆夜寒以为尔尔还没醒，推开儿童房房门进去，却看到她已经醒了，正抱着个毛绒熊坐在床上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溪脸上的激动藏匿不住，踱步走上前，尔尔抬头看到她时愣了愣，“阿姨？”
陆夜寒坐到床边，叫了她一声，“尔尔。”
小丫头扑进他怀里，埋在他的胸口处。
男人捏了捏她稚嫩的小脸，“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妈妈吗？”
闻言，尔尔脸色僵了下。
陆夜寒抬起目光盯向苏溪，“宝贝，她就是你妈妈。”
他意料之内尔尔的反应，应该是欣喜若狂的。
但事实却并不是这样，尔尔听到他那句话后，只是下意识的伸手抱住了他，“呜呜，我不要妈妈，我要爸爸，我只要爸爸，妈妈别带我走……”
她一边哭一边喊，显得无助极了。
苏溪见她这样，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陆夜寒抱起她放到腿上，“尔尔，妈妈回来了啊，你不是一直想要妈妈吗？”
尔尔呜呜哭着，“可是妈妈已经有了新的家，还有了新的宝宝，她以前抛弃了我，现在还要把我抢走，我只要爸爸，再也不要妈妈了……”
苏溪听得心里难受，伸手将她抱过来，“对不起宝贝，妈妈当初不该离开你。”
“是谁跟你说过的这些话？”陆夜寒眼色厉了厉，“谁说妈妈抛弃你的？”
这些话，他从未跟尔尔说过，就算提起苏溪的时候，也只说是她去了别的地方，从来没提过“抛弃”二字。
不是他说的，也不会是乔知意说的，更不可能是苏溪自己说的。
那么，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只有乔淑有理由这么做，也只有她不惧怕陆夜寒。
尔尔扁着嘴，委委屈屈道：“爸爸，是奶奶亲口跟我说的，她说妈妈今天要来把我带走，不让我跟着爸爸了。”
她每说一个字，陆夜寒双目里浸润的黑暗就多一分。
到最后，男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心里翻涌的怒意抑制不住，转身就要往外走。
苏溪知道他这会儿去找乔淑俩人准又得吵起来，连忙拉住了他的手，“别去。”
陆夜寒脚步顿了顿，但却并没有停下来，还是甩开她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尔尔见状，吓得又哇哇哭起来，“爸爸，爸爸，你别丢下我！”
苏溪听得心里难受，连忙将她抱住，“尔尔乖，妈妈只是来看看你，不是来抢走你的，爸爸也不会丢下你，以后爸爸妈妈都陪着你好不好？”
尔尔抬起一双泛红的眼睛看向她，眼中的恐惧还是藏匿不住。
她害怕了整整一个晚上，却又不敢告诉陆夜寒，只能一个人默默忍着。
“妈……妈妈，”她磕磕绊绊的叫道，对于这个称呼心里仍然是陌生的，“你真的没有抛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