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掏了掏耳朵,悠闲的喝着咖啡,“别叫那么大声,我耳朵好使。”
“诺,上面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你不识字?”萧绎瞪着纸上黑黝黝的四个大字。
他当然认识上面的字:和离协议。
上午沈清欢提了放她自由的事,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五年前沈清欢设计陷害自己,不就是一心想嫁入靖王府做靖王妃吗。
何况沈清欢一个女人,和离了带着孩子,她能去哪里?
长宁候府吗?
长宁侯府五年来就没过问过她的事,恐怕早以为她已经死了。
“你真的想和本王和离?”萧绎皱眉打量着沈清欢,“你知道和离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吗?”
沈清欢靠着廊柱轻笑,不答反问,“怎么?不敢签协议?”
萧绎深色一沉,“笑话,本王有什么不敢的?”
“那就签名盖章啊!”沈清欢顺着杆爬,立刻递过来一支笔。
萧绎盯着递上来的笔,“这是什么东西?”
沈清欢没什么耐心和他科普,“你管什么东西,反正能写字,快点签名吧。”
萧绎握着笔,正要签名的时候,突然顿住,“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欺骗本王?”
“我签了名字,万一你没有治好母后怎么办?”
“还有你给本王下的毒,你如果给的解药是假的呢?”
沈清欢嗤笑,“我没你那么多龌龊心思。”
“放心,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娘亲。”
萧绎双眸微眯,“你就这么自信?”
“因为这种毒我就……”
“你就怎么样?”
沈清欢顿了顿,“这种毒我就见过啊。”
萧绎冷眼打量着她,总觉得这女人刚才想说的并非这个意思。
沈清欢不耐烦的摆手:“至于你的解药,和离那天,我会给你的。”
“到时候咱们就一别两宽,此生不见,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
萧绎:“……”
凭什么他要走独木桥?
他将笔卷入纸中,转身朝外走去,“本王信不过你,先看看你给母后的治疗情况再定。”
“哎,萧绎!”沈清欢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不签。
他不是恨自己入骨吗?
这么好的摆脱自己的机会竟然不知道抓住。
“萧绎,你不签字,我就不给你母后解毒。”
萧绎头也不回的离开。
……
萧绎一路回了自己住的墨韵堂。
长风迎上来,“王爷,您让我找的大夫都带到了,这里面的六位是全京城最有名的民间大夫。”
“嗯。”萧绎点头,“先安排他们给母后把脉。”
秦皇后一直昏睡着。
长风找来的六位大夫上前给秦皇后诊脉。
半个时辰过去了……
萧绎不耐烦的问:“怎么样?”
六位大夫面面相觑。
大夫甲斟酌半晌,谨慎措辞:“王爷,这位夫人的病……这……已经病入沉疴,怕是很难……”
言下之意准备后事吧。
萧绎冷冷的扫过去。
大夫甲瑟瑟发抖,不敢再说。
年龄最长的一位大夫沉吟片刻,道:“王爷,这位夫人倒不像是生病,应该是中毒……”
总算有个靠谱的!
萧绎眼神一亮,“什么毒?你可会解?”
老大夫胡子翘了翘,“请恕老朽才疏学浅,看不出是什么毒。”
萧绎脸都气黑了。
“你们过来给本王诊诊脉。”
六位大夫轮流诊过脉后,一致称:“王爷身康体健,没有问题。”
萧绎气的踢翻了椅子,“都给本王滚。”
大夫们慌里慌张的退下。
萧绎没好气的瞪着长风,“这就是你找来的名医?”
他们确实是京城有名的大夫啊!长风委屈,长风不敢说。
萧绎沉着脸,看着手边的纸发呆,难道只能求沈清欢那个女人了吗?
他要签下这什么和离协议?
他是恨沈清欢,恨不得她死,可看她这么着急离开自己,他又满心不爽。
“咦?王爷这纸从哪里来的?”长风探头好奇的问,“属下从不曾见过这么雪白的纸。”
萧绎回神,下意识的将纸合起来,信手捻了下纸。
纸张平整光滑,颜色洁白如雪,边角整齐坚硬,确实不像他们常用的纸。
沈清欢被关在冷香院五年,哪里来的这种纸?
“本王让你调查的事情,查清楚没?”
长风禀报:“属下去厨房问过了,五年来,绝对没有任何人往冷香院送过饭菜,更没人送过东西。”
“好多下人都说冷香院闹鬼,平日里根本没人往那边去。”
萧绎皱眉,没人送过饭菜,沈清欢和那个小崽子吃的东西哪里来的?
而且看冷香院的布置,一点都不像一个废弃的院子。
萧绎一时间觉得沈清欢身上充满了迷。
……
到了傍晚,糖豆还没有回来,沈清欢有些坐不住了。
糖豆虽然时常出去,但从没有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过。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沈清欢决定出去找找。
她不会轻功,要想在不惊动萧绎的情况下快速出府,只能是钻洞。
沈清欢没有迟疑,扒开了后墙下被杂草堵住的洞。
她脑袋刚钻出去,就听到一句:“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