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绎皱眉,是楚王府的人打伤了糖豆?
沈清欢神色一片冰冷,却并没有说什么,只冷静的拿出药箱,找出自己做的金疮药,开始为糖豆处理伤口。
萧绎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他迟疑了一瞬,开口道:“我去了解一下怎么回事。”
只是了解怎么回事,并没有说要为糖豆要一个交代。
沈清欢神情淡淡的嗯了一声,不要紧,她会亲自给糖豆讨一个公道。
糖豆是她的命,谁伤了她的命,她都不会让对方好过。
萧绎皱了皱眉,转身离开了。
何统领正在大厅里不耐烦的徘徊,看到萧绎进来,连忙拱手道:“深夜打扰王爷,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王爷见谅。”
萧绎眸色冰凉,缓缓坐在了上首,“既然知道打扰本王,还敢前来,何统领还真是不将本王放在眼里。”
何统领神色有些尴尬,躬身再次道歉,掩去了眼底的阴沉。
今日是中秋节,宫里设了宫宴,陛下都没下旨让靖王参加宫宴,听说靖王还在殿外跪了近一个时辰,要求将濒死的皇后娘娘接出宫,惹得陛下大怒。
不管从哪个方面说,靖王这个已经彻底被边缘化的皇子完全失势,何统领并不放在眼里。
但这话不能摆在台面上说,即便心里不屑,面上还是得陪着笑。
“今日王爷接到陛下旨意,本来要带着王妃和两位郡主去宫里赴宴,大郡主上街为贵妃娘娘选礼物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小贼。”
“小贼顽劣,伤了郡主,此刻郡主还在府里哭闹,王爷进宫前交代属下一定要拿到小贼,为郡主讨回公道。”
“属下听闻王爷刚才带了一个小孩子回来,正是打伤郡主的小贼,还请王爷将人交给我,让我带回去复命。”
萧绎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上的玉环,冷笑,“何统领对本王今夜有没有出过府,带回来什么人为何这么清楚?”
何统领神情一窒,讷讷的道:“属下也是听闻。”
萧绎哼了一声,“既是听闻,那就当不得真,本王今夜就没出过府,你的消息来源有误。”
何统领皱眉。
萧绎:“怎么?何统领打算要搜查一下本王的王府?”
“属下不敢!”
“既然不敢,还不快滚?”
何统领眼底闪过一道不甘,神色悻悻的离开了。
萧绎低声吩咐长风,“去调查一下怎么回事,那小崽子怎么和大郡主起了冲突。”
……
孩子一病就废妈,何况是受伤的孩子。
糖豆从小很少生病,这一次受伤引起的发烧,浑身难受,尽管沈清欢给她吃了退烧药和消炎药,但半夜还是哼哼唧唧了几声。
沈清欢守了他一眼,快天亮的时候才合眼眯了一会儿。
糖豆的恢复能力很强,早上醒来,烧退了,就只剩下胳膊上的伤口了。
小家伙清醒过来很坚强,即便胳膊疼也不哼唧,反而笑眯眯的安慰沈清欢,“欢欢不用担心了,我这恢复力杠杠的,明天又是一条好汉。”
沈清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昨天你怎么跟我保证的?不是说了不让你出去玩吗?”
糖豆黑黝黝的眼珠子来回转,就是不堪沈清欢,“哎呀,在家太无聊了嘛。”
沈清欢神色严肃的掰正他的小脑袋,“和我说说,昨天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遇到楚王府的大郡主?”
提起昨天的事,糖豆顿时有些气呼呼的。
“我在福满楼看了会杂耍,准备回来,谁知刚一出门就和一个小女孩撞到了一起,那……人家比较圆润嘛,就把她……她给撞倒了。”
糖豆鼓着腮帮子,“我跟她道歉了啊,欢欢,那个小姑娘好没有礼貌,起来就骂我,说我摔疼了她,她身边的人直接就打了我一鞭子。”
“我也好生气,我都道歉了,他们还打伤我,欢欢,你说是不是他们不对?”
沈清欢眯着眼,知子莫若母,她一刀见血的问:“所以你对那个小姑娘做了什么?”
糖豆吐了吐舌头,“我没做什么啊,就朝她洒了一把痒痒粉而已。”
沈清欢:“……”
糖豆经常自己跑出去,她就随手配了一些药粉给他防身用,痒痒粉就是其中一种,洒在身上后,身上会奇痒无比,一挠就烂,情况和中毒差不多。
“欢欢,我是不是做错了?”看沈清欢沉默不语,糖豆眨巴着大眼睛,小奶音说不出的软。
沈清欢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提他伤的是楚王府的大郡主。
“你没有做错,小姑娘骂了你,你可以骂回去。痒痒粉嘛……我认为你用在打伤你的人身上会更好。”
她一直教育糖豆的理念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我,我必还之。
糖豆面露羞愧的吐吐舌头,“其实我就是要撒打伤我的人,手头不准,一大半都落在那小姑娘身上了。”
沈清欢额头顿时垂下三条黑线。
门外进来一位提着食盒的丫鬟,在门外喊道:“王妃在吗?奴婢云儿奉王爷之命来送早饭。”
沈清欢挑眉,诧异萧绎竟然主动让人来给他们送饭。
糖豆探了个头,“王爷?坏叔叔让人来给我们送饭了?”
……
与此同时,楚王府后院正一团糟。
楚王妃孙氏正满脸焦急的拉住女儿的手,防止她挠花自己的脸,“王爷,还没抓到人吗?再这么挠下去,锦瑟就毁容了。”
楚王神色阴沉的站起身来,“本王亲自去趟靖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