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莹莹点头,“那日在梅林的人实在太多,同样服侍的丫鬟也不少,我在你那日去的净房附近,假装掉了个耳环,套了几个丫鬟的话。
从她们的话来看,你去净房的那段时辰,有个身形高大的女人曾打听过沈姐姐你的丫鬟在哪里。”
沈清欢点头,“那个身形高大的女人应该是老七装扮的,他们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掠走我的丫鬟云儿。”
“可当时我让云儿暗中跟着你和沈清玉呢。”
她看到沈清玉似乎要找顾莹莹的麻烦,所以让云儿暗中跟了上去,自己独自去了净房。
顾莹莹,“嗯,云儿姑娘帮我解了围,我是去找沈姐姐的路上恰好看到老七扛着你出来。”
“刚才我打听清楚了,在沈姐姐去茅房的大概时间,附近只有赵若雪,还有礼部侍郎家的小姐在。”
沈清欢双眸微眯。
她是在净房门口遇到了赵若雪,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赵若雪出去没多远碰到了老七,然后故意误导老七,说自己就是云儿。
顾莹莹也猜到了大概,忍不住气愤,“赵若雪表面上看起来善良聪慧,实则内心阴毒,令人恶心。”
沈清欢攥了攥拳头,“这笔账,我会亲自讨回来,咱们那两日受的惊吓,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她。”
顾莹莹直点头,“沈姐姐,你想怎么做,带上我一个。”
“好,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情,我详细计划一番。”
两人说话间,马车路过西平伯府。
顾莹莹下了马车,向沈清欢提出告辞,“我已经叨扰了沈姐姐两日,该回家看看了。”
沈清欢没有挽留她,“好,过两日我再去探望你。”
同顾莹莹分别后,沈清欢没有着急回靖王府,而是去了趟长宁侯府。
她按照萧绎的意思,将萧绎昨日说的地址告诉了长宁侯。
长宁侯皱眉,“居贤坊三十九号?真的是关在这里?若是让老子知道你敢欺骗我,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沈清欢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冷冷的道:“反正我问出来的就是这个地方,你若不信,有本事就自己查。”
说罢,她径直转身离开。
长宁侯气得脸色铁青。
安平进来,小声问:“侯爷,要相信大小姐的话吗?”
长宁侯摸着胡子,嗤笑,“管他地址是不是真的,咱们先按原计划行事就行。”
……
居贤坊三十九号的宅子里。
萧绎和孟辰逸都一身黑衣,在黑暗中等着。
过了子时,有一伙黑衣人悄悄的潜了进来,摸到了关押犯人的暗牢。
“竟然真的在这里,小声点,送他们上路。”为首的人低声嘱托。
黑衣人轻手轻脚上前,砍断了牢房的锁,提着刀就冲着地牢里的犯人砍了过去。
原本披头散发坐在地上的“犯人”却陡然站起来,踢飞了黑衣的刀。
暗牢里忽然间灯火通明。
萧绎和孟辰逸一前一后走进来,神色冰冷。
为首的黑衣人腿一软,转身就往跑,却为时已晚。
不大一会儿,所有黑衣人都被抓了起来。
天刚大亮,早朝开始。
靖王萧绎出列,弹劾楚王萧玮,“京中少女失踪一案,经过儿臣追查,如今已经抓住数名凶犯,被儿臣关押起来。”
“昨夜楚王的护卫首领何苍却带人潜入暗牢,企图杀人灭口,还口口声声说是奉了楚王的指示。”
“儿臣不知楚王是否参与了此案,请父皇下旨,着三司会审此案,查出真正的幕后主使。”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一片哗然。
宝庆帝眉头紧皱,历声高喝,“楚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王跪在地上大声哭喊冤枉,“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啊,儿臣冤枉啊。”
他一脸悲愤的看着萧绎,“三弟,我平日里到底是如何得罪你了,你要这般陷害我?”
萧绎神色淡淡,“皇兄,我只是如实向父皇禀告查到的证据,并未说你就是幕后主使,你着急什么?”
楚王神色微变,看着萧绎的目光一片阴鸷,“你。”
“好了,”宝庆帝高声打断两人的争论,“靖王,将你查到的所有证据全部移交刑部和大理寺,此案交由三司会审。”
萧绎躬身,“是,儿臣遵命。”
楚王跪在地上,哭泣不止,“父皇,儿臣真的冤枉,求父皇一定相信儿臣。”
宝庆帝哼了一声,“你好好配合三法司的调查,是不是冤枉,等案子审了就知道了。”
散朝后,因为这件事,引得满城都有些轰动。
楚王被皇帝下旨暂时禁足在府里,引得不少朝臣都有些惊慌,一时间京城竟然有一种风雨欲来的趋势。
沈清欢自然也听到了风声,去找萧绎问了问。
孟辰逸也在,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似乎争吵过。
沈清欢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件事以目前的证据来看,并不足以证明楚王就是幕后主使,你为何那般着急将证据交出去?”
在她看来,这件案子还有诸多疑问,比如楚王为何要抓那么多女孩,抓走的女孩最终都还带去了哪里,他想用来做什么?
她都能看到的问题,沈清欢不相信萧绎会看不明白。
萧绎揉了揉眉心,嘴角浮起一抹嘲弄,“这个案子,我只是协助大理寺调查,查案的权利本来就不在我手上。”
孟辰逸嗤笑,显然并不认同他的说法。
“你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将人交出去的,阿绎,我们已经查到了这里,为何不顺藤摸瓜,往下查呢?”
萧绎脸色微沉,“我们已经打草惊蛇,根本就不可能顺藤摸瓜,更何况就算我查出楚王是幕后主使,父皇也不会惩罚他的,倒不如趁现在将证据交出来,或许还有进一步调查的机会。”
孟辰逸撇嘴,”说来说去,你到底为什么交了案子,你自己心里清楚。”
“孟辰逸!”萧绎的声音充满了警告。
沈清欢皱眉,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不明白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萧绎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管如何,我们至少知道了长宁侯那只老狐狸背后另有其主了。”孟辰逸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