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一本正经的点头附和,“娘娘教训的是,是我鲁莽了。”
糖豆圆圆的大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笑眯眯的看着宝庆帝,狠狠咬了一口羊肉,才开口道:“皇祖父,孙儿就不侮辱您了。”
再一次被扎刀的宝庆帝:
他拿着肉串坐在了沈清欢跟前,母子俩挨着撸串去了。
一行人谁也没再和宝庆帝说话。
打破这种沉默的是终于找过来的萧绎和赵若雪。
他看到一身便服的宝庆帝,神色讶异一瞬,将到了嘴边的父皇两个字换成了父亲。
“父亲,你怎么也来玉泉山了?”
宝庆帝干咳两声,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找自己最近心心念念的水车夫人,含糊其辞道:“出宫散散心。”
想到水车夫人,宝庆帝又忍不住看向秦皇后。
实在太像了,水车夫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与秦皇后都有几分相似。
难道秦皇后就是水车夫人?
这个念头一起,宝庆帝连忙就否决了。
秦皇后怎么可能会懂造水车?更重要的是以秦皇后的性格,根本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唱歌,还能吸引来鸟儿与蝴蝶。
萧绎见宝庆帝说了一句话就开始恍神,便没说别的。
赵若雪闻着肉香走过来,看了看空空的烤肉架子,再看看沈清欢手上的肉串,开口指责:“清欢,陛下在此,你们怎么能吃独食?”
沈清欢慢吞吞的咽下嘴里的肉,斜了赵若雪一眼,“这可是乡野粗俗吃法,你确定要用这个侮辱陛下?”
赵若雪眉头皱了皱。
秦皇后不悦挑眉,“肉串是本宫烤的,你是在命令本宫吗?”
赵若雪咬了咬嘴唇,一脸委屈的看向萧绎。
萧绎没接收她的眼神,他的目光也都在烤肉上。
他缓缓走到沈清欢跟前,轻声道:“帮我烤几串?”
沈清欢以为他是要让自己烤给赵若雪吃,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有句话叫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解一下?”
萧绎眉头皱了皱,低头看了看旁边放着的食材,“本王不会烤。”
沈清欢哼了一声,“不会烤就不吃。”
萧绎磨了磨牙,不明白这女人今儿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秦皇后忽然站起身来,对沈清欢道:“我吃饱了,四处转转,你不是还约了朋友?”
“你们先慢慢吃,玩够了咱们马车上集合。”
说罢,冲萧绎摆摆手,起身径直走了。
自始至终,都没有多看宝庆帝一眼。
这可给宝庆帝刺激坏了。
他什么时候被女人这么忽略过,尤其这个女人还是他的皇后,曾经将他当做天,当做全部重心的皇后。
“你们年轻人玩吧,朕也先走了。”他丢下一句话,情不自禁的起身跟了上去。
萧绎望着宝庆帝离去的方向正是秦皇后先前所离开的方向,不由目光微闪,看向沈清欢。
这两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他有心想问,奈何赵若雪在旁边,他没办法直接问,只能以眼神示意沈清欢看向宝庆帝离开的方向。
沈清欢察觉到他的目光,装作视而不见,拿帕子帮糖豆擦了擦嘴,“自己先去旁边玩吧,一会儿人来了我叫你。”
糖豆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沈清欢打开装食材的盒子,里面有她备好的肉和蔬菜,以及竹签子。
她拿着竹签子开始串肉。
萧绎见沈清欢不理会自己,索性在她旁边坐下来,学着沈清欢的样子,笨拙的开始串串。
“你还约了谁?”
沈清欢目光落在他旁边的赵若雪身上,神色淡淡,“你都有红颜知己相约,我自然也有好友相约。”
萧绎目光微皱,正要解释自己和赵若雪不是约好的,是半路碰上的。
赵若雪却抢先一步,扯了萧绎一把,娇滴滴的撒娇,“阿绎,这肉好腥,熏的人家头晕,你陪我去那边休息一下吧。”
说着她又一脸为难的看向沈清欢,一脸无辜,“清欢,咱们可是好朋友,我借阿绎一会儿,你肯定不介意的,对不对?”
沈清欢皮笑肉不笑的打量着赵若雪,“啧,真好奇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才能问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这话问的就想让别人扇你巴掌,如果我说介意呢?你就不借了?”
“在你心里,将萧绎当什么?一件东西吗?你想借就借,他没有自己的思想吗?”
赵若雪脸色有些难看。
她抓紧了手里的帕子,努力维持着脸上的柔弱的神情,“清欢,你怎么会这般想我?”
“我只是身体实在不舒服,又怕阿绎陪我去休息,你心中吃味,所以才多问了两句。”
沈清欢不耐的翻个白眼,“他若是愿意陪你去,天上下冰雹都拦不住,所以这话你着实不该问我,应当问萧绎自己。”
萧绎眉头皱了皱,“长风。”
长风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属下在。”
萧绎吩咐他,“去找赵大小姐的丫鬟过来,让她接赵大小姐回去休息。”
说罢又淡淡的看向赵若雪,“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别在这里坐着了,回去休息吧。”
赵若雪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眼圈瞬间就红了。
“阿绎,你不关心我了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只要我身体不舒服,你都会立刻陪我去看太医的。”
她伸手扯了扯萧绎的衣袖,“阿绎,你现在开始讨厌我了是吗?你忘记小时候你生病,都是我偷偷给你带蜜饯进宫,还有那次我陪你淋雨。”
萧绎揉了揉眉心,似乎在竭力压制不耐烦,“算了,我送你回马车上休息。”
赵若雪立刻破涕为笑,“我就知道阿绎还是待我好的。”
萧绎起身,不耐烦的催促她,“还不快走。”
赵若雪向沈清欢投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这才跟着萧绎离开了。
沈清欢望着两人的背影撇撇嘴。
萧绎一路将赵若雪护送到马车旁,想了想,直接开口道:“若雪,以前我们年龄都小,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要总是反复提起了。”
赵若雪如遭雷击,身子轻轻颤了颤,“阿绎,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