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绎回应她的是用牙齿直接咬开了她前襟的扣子,挑开了她的衣襟。
男人炙热的气息一路匍匐向下。
沈清欢害怕了,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
也就她的双手都被控制住了,不然她能立刻从空间里拿出防狼喷雾,喷死萧绎。
她咬牙,“萧绎,不要逼我恨你。”
萧绎身子一顿,缓缓抬起头来。
他的目光幽深如潭,泛着炙热的火焰,在对上沈清欢清冷的杏眸时,微微一怔。
就是此刻,沈清欢忽然抬腿,狠狠的踹向萧绎下腹部。
萧绎没有防备,正中要害。
他低呼一声,疼得整个人翻下来,倒在旁边,脸都疼变形了。
“沈清欢,你。”
沈清欢翻身下榻,狼狈的将衣衫拢在一起,充满防备的瞪着他,“萧绎,仅此一次,若再有下次,我拼了命也会废了你。”
她的声音又气又急,眼神更是恼怒的瞪了萧绎一眼,转身冲了出去。
门外清冷的风吹得她稍稍清醒了些。
沈清欢深吸一口气,抖着手将扣子扣好。
刚才感觉到男女力量悬殊的时候,她真的害怕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必须要尽快同萧绎和离。
沈清欢咬了咬嘴唇,去隔壁找到已经被云儿哄睡的糖豆。
她朝云儿微微颔首,抱着糖豆转身就走。
云儿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连忙扯住她的衣衫,低声问:“王妃,你要去哪里?”
沈清欢顿了下,“我带着糖豆回先回冷香院住两日。”
那里是她和糖豆住了五年的地方,眼下只有那个院子让她有安全感。
云儿疑惑的看着她离开,转身去沈清欢的房间收拾。
萧绎一身冷然的在房内站着。
云儿吓了一跳,连忙躬身施礼,“王爷。”
萧绎薄唇微抿,声音有些嘶哑,“王妃去哪里了?”
“王妃说带着小公子回冷香院住两日。”
萧绎烦躁的攥了下拳头,心中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先回冷香院也好,彼此都能冷静一下。
想起自己今晚的冲动,萧绎眼底闪过一抹懊恼。
他本来是想找沈清欢好好谈谈的,想问一下到底在百花阵中发生了什么事,谁料却被愤怒一时冲昏了头脑。
想起沈清欢眼底的惧意,她一定被自己吓坏了吧?
沈清欢此刻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一会儿想起萧绎刚才的举动,一会儿又想起在百花阵中的事情,难以入睡。
她索性做起来,集中精神思考百花阵的事。
阵中有机关,她相信赵丞相一定知道这件事。
她有种隐隐的直觉,那个在阵中埋伏的杀手就是为刺杀她而来。
即便她没有误打误撞,撞开了机关,释放出了雾气,恐怕机关还是会被人为打开。
所以,可以理解为赵丞相想将她置于死地。
可是为什么?
她并没有得罪过赵丞相啊。
沈清欢百思不得其解,又想起百花阵中的雾气竟然可以屏蔽她的空间,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不知道这百花阵到底是何人所设。
她思绪万千,却都没有头绪,直到天亮方才迷迷糊糊睡去。
只睡了一会儿,糖豆一醒,她就醒了。
对于自己一觉睡醒又回到冷香院这件事,糖豆十分稀奇,也表示不解。
“欢欢,咱们不是在墨韵堂住得好好得,为何又要回到冷香院呢?”
沈清欢想了想,将他抱坐在椅子上,准备认真和他谈谈。
“糖豆,墨韵堂虽然好,但却不是咱们两个的家,你想不想要一个咱们自己的家,只属于我和糖豆两个人的?”
糖豆双眼一亮,先是激动点头,随即又皱起秀气的小眉头。
“所以,王爷叔叔不能当我的爹爹,王府以后不能成为我们的家,是吗?”
沈清欢心里有些难受,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问:“你真的很喜欢王爷叔叔,是吗?”
糖豆认真想了想,声音软糯糯的,“欢欢,我虽然很喜欢王爷叔叔,也想让他当我爹爹,但我知道只我自己喜欢还不够,还要欢欢喜欢才好。”
他抬起头,黑黝黝的眼睛看着沈清欢,“我知道,欢欢其实并不喜欢王爷叔叔,是不是?”
沈清欢点点头,“我不喜欢不代表你王爷叔叔不好,只是我们不合适。”
糖豆点头表示理解,窝进沈清欢怀里,“我知道,既然欢欢不喜欢,那我也不要他做糖豆的爹爹了。”
“欢欢,咱们离开这里吧,建一个只有咱们两个人的家,好吗?”
沈清欢眼睛又酸又涩,忍不住抱着糖豆重重亲了两口,声音有些更咽,“好,我这就去安排。”
能拥有这么暖心的宝宝,是她的福气。
正是有了糖豆,才让她对这个陌生的时空有了归属感。
她拍了拍糖豆的脑袋,“你收拾一下,娘亲今日就带你去我们以后要住的地方,好不好?”
糖豆激动的拍着小手,“咱们现在就去看。”
母子俩悄无声息的从后门离开,沈清欢去车马行租了辆马车,带着糖豆直奔清河县。
路上她再一次将自己装扮成了顾山的模样。
糖豆看得又惊又奇,“哇,欢欢,你这样我都忍不住你来了,你说话也跟男人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做到的?”
沈清欢指着脖子上贴的假喉结,将原理解释给他听。
糖豆听得似懂非懂,却不妨碍他的兴奋,“欢欢,我是不是得改口叫你爹爹?”
沈清欢笑着点头,“嗯,以后你要叫我爹爹。”
“爹爹。”
“哎。”
母子俩在车上闹作一团,沈清欢暂时将心中的烦躁事全都丢开了。
顺利到了清河县,沈清欢直接去地头找沈珏,虎子和大胜。
三人天天领着佃农在种草药,被太阳晒得几乎成了黑娃子。
沈清欢在地头看到沈珏的时候,几乎没认出来。
以前是活得多精致的侯府小公子,如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硬生生给晒成了一个黑农夫。
沈珏满脸警惕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沈清欢耸肩,脸上带着一抹恶趣味,“我猜你最近一定没照过镜子。”
沈珏皱眉,他和虎子,大胜借住在佃农家里,哪里有镜子可以照。
尤其虎子和大胜两个人从乞丐窝里出来的,本就活得不精致,早上有时候连脸都不洗,就跑去地头了。
刚开始沈珏还坚持洗脸,再被嘲笑过两次之后,脸上挂不住,也开始了不洗脸不洗脚得粗糙生活。
眼下听到沈清欢如此说,沈珏学着虎子嘲笑他的样子,鄙夷的看着沈清欢,“一个大男人,没事总照镜子做什么?”
沈清欢默默的递上随身携带的小圆镜。
沈珏打开一看,吓得脱口而出,“卧槽,这个黑炭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