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令诚走后,李隆基仍觉心中气愤难消,忽听小太监来报:“宣威将军吴关在南诏大获全胜,俘获南诏国王阁罗凤等人,已经过了陈仓,离长安城不足三十里...”
李隆基听闻消息,顿时喜出望外。
吴关得胜班师的消息是这些天李隆基听到的最大的一个好消息了,让这些天心情一直处于灰暗之中的李隆基好了许多,大声叫嚷道:“通知众臣,随朕出城迎接!”
......
边令诚拿着敕书,趾高气扬地赶到了潼关,正好高仙芝在外边练兵未归。只好将封常清叫了过来,扬着敕书对封常清说道:“你自己看看吧。”
封常清一见到边令诚的时候,心里已经知道自己这次不能幸免了。
封常清恭恭敬敬地读完敕书,缓缓叹了口气:“常清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死,是不想死在叛贼之手,长了叛贼的威风。我已经多次上书要亲见皇帝请罪,都没得到回复,到今天才死,已经迟了。常清多日血战,深知叛贼厉害,请转告皇帝,千万不要轻敌。此外潼关乃是天险,千万要坚守,贼军势大,不要出关...”
边令诚不耐烦地说道:“你还啰嗦起来没完了,赶快引颈就戮吧!”
封常清从怀中掏出一份表文,说道:“这是常清的谢罪表文,请交给皇帝。”说完跪伏在地。
边令诚一挥手,一个身强力壮的陌刀手走了过去,一刀砍了下去。
封常清给皇帝的表文流传于后世,名为《封常清谢死表闻》。
过了不久,高仙芝率兵归来,一眼就看到了放在草席之上的封常清的尸体,心中顿时明白了,不由悲愤异常。
边令诚狞笑着说:“你也要被处死!”说着高声宣读了敕书。
高仙芝听完敕书,瞪着边令诚,恨恨说道:“我退兵当然有罪,死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说我盗减粮饷,那完全是污蔑!上有天,下有地,你我相交多年,难道你不知道我一向不贪钱财?”
边令诚被高仙芝的气势所震慑,脸色苍白,不断后退,他知道高仙芝现在手中掌握着数万大军,只要招呼一声,自己就会被砍成肉泥。
边令诚身材瘦小,仰头看着高仙芝,一时吓得说不话来。
高仙芝对着身后部下说道:“我把你们招募来是为了打败叛军,但是叛军力量正强,所以才退到潼关防守。我何时克扣过你的粮饷?如果我确实有罪,你们就喊有罪,如果没罪,你们就喊冤枉!”
全军齐声高呼:“冤枉!冤枉...”声音惊天动地。
边令诚和二百名陌刀手吓得不住后退,他们知道,如果高仙芝一挥手或者稍有示意,这些兵卒就会扑上来,将他们撕个粉碎。
二百名陌刀手在数万大军之中便如一粒灰尘,能有什么作用?
一些兵将蠢蠢欲动,一齐看向高仙芝。高仙芝摇摇头道:“罢了,罢了...”
边说边看向封常清的尸体,长叹一声:“封二,封二,是我提拔了你,又让你接替了我当节度使,没想到却是丢了性命,早知道就让你当个普通百姓好了!今天我与你同死,这都是命啊...”
说罢命令部下们都退去,自己坦然赴死。
边令诚杀了高仙芝后,片刻也不敢停留,连夜赶回长安。
......
吴关此刻率领大军一路急行。但是从南诏到长安有数千里之遥,并且山高路险,有的地方根本没有道路,想快也快不起来。
通过电报,吴关得知洛阳城已经失守。此刻各种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绿芹溪和绿伊也分不清真假,在电报的开头都要加上“据传”两个字。
吴关边走边思索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安史之乱来得太快了,显然吴关还没有做好准备。自己大力推动的现代工业刚刚萌芽,新经济也刚刚启动,并且仅仅局限于泾阳这个小地方。最重要的是军事实力还没有真正强大起来。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泾阳城绝不能失守,因为自己穿越后的一切都在这里,包括自己心爱的人...
吴关率领的官兵和保安队员们不明白为何得胜了还要如此匆忙行军,心中都猜测一定有重要事情发生。知道安史之乱消息的只有吴关一个人,他没有将此消息告诉任何人。
大军经过陈仓以后,吴关派出的快马已经到达了长安,和长安城通过快马保持联络。
这日大军行至距离长安城不足三十里之时,遥见一队骑兵盔甲鲜明,如风一般驰来。等走得近了,才发现当先一个将军身材魁梧,面容威严,正是龙武大将军陈玄礼。
吴关心内呵呵笑道:“老李竟然派出了自己的禁卫军和亲信大将军来迎接自己,看来给的面子不小哇!”
吴关和李备都跳下马来,二人一齐向陈玄礼拱手行礼,说道:“参见陈大将军!”
陈玄礼早已经下了马,哈哈大笑道:“吴将军凯旋归来,陈某奉皇帝之命前来迎接!”说着上前拉住了吴关的手,亲热说道:“快让陈某看看天下闻名的大英雄...”
吴关微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陈玄礼搂着吴关的肩膀,嘘寒问暖,越说越亲热,甚至称兄道弟起来。
实际上陈玄礼的胡子都花白了,论年龄当吴关的爷爷都绰绰有余,两人这一阵热络,就如亲兄弟相见一般,众人看了都觉得十分滑稽。
寒喧过后,陈玄礼这才说道:“八郎,皇帝听说你在南诏大胜,心中十分高兴,已经率领百官在明德门前迎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