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人知道的字体,是两人独特的书信方式。
对黎容来说已经够了。
她擦了擦眼泪,笑道:“迪娜,大王子就要回来了,就要来救我们了!”
迪娜虽不明纸上的两个字意思,但看见小姐这么开心,就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太好了,总算等到了大王子。”
黎容颔首:“对,总算等到了。只是,他并未说时间,你说会不会是今晚!”
只说两个字等他,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黎容愤愤道:“也不说清楚些!”
迪娜见状笑道:“姑娘安心,大王子既然送来信,一定会很快实现诺言,但迪娜觉得,应该不是今晚。”
“这么肯定?”
“我跟在大王子身边多年,他的性子,不说了解全,五分也有。今晚是娶亲第一天,按理说这个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迎亲上,是个偷袭的好机会!”
黎容点头:“没错!”
迪娜:“但我们能想到,二王子一定也能想到,今晚偷袭,他势必会在城中布满暗哨,进来就会将之一网打尽。”
她这么说来,也是非常合理的。
“那你觉得阚首归会在什么时候发动攻击!”
迪娜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应该最迟不超过婚礼结束的最后一天!”
高昌婚礼,以浓重着称,普通人家,都会摆上三天喜宴,更何况是大王娶王后,准备的天数是五天。
各种复杂的礼节,老祖宗留下来的祭祀项目,每一项都得准备妥善。
五天时间还得紧锣密鼓才能真正办完。
在坚强的身体,五天时间的忙碌下来,也会精疲力尽。
到那时,在进行攻击,才能又把握一网打尽。
不过,阚首归性格多变,第一天时,黎容听说他在城门口进行了攻击,不过被强兵给打了下去。
阚义成赢了,便高兴的得意忘形起来。
在黎容面前炫耀阚首归的无能,情绪时而激动,时而低落请求黎容原谅他暂时无法给她大王妃之位。
黎容冷笑而之,将他怼了回去。
第二天,进行祭天仪式,大王妃和雪莲萨珊都去了,黎容蔫蔫的躺在软榻上,看着院中枯黄的树枝。
原来以是深秋,树叶都黄了。
她现在的心情也如同这深秋落叶,无法提起之前的活泼精神。
起初没个准信还不觉得,如今得知阚首归就在城外,却不能相见,觉得度时如年,她从没有这般思念过一个人过。
迪娜站在她身后,看着如此憔悴的她,心里也是不好受,无奈的摇摇头。
三日,正式举行婚礼庆典,大摆宴席,邀了黎容前去,但她以身体为由,没去。
不说她身份不对,出现在宴会上,百陵那些人每人一记眼刀都能把她扎死。
再说她也不喜欢那种没有熟人的热闹。
不如待在房间里撸猫来的舒服。
“姑娘,您已经三天没出门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迪娜小声问道!
“不了,我就在这儿待着,等着阚首归来接我!”
她如今意志非常坚决,谁也撼动不了。
“哦,对了,把小白带出去散散步,她不喜欢闷在房间里!”
迪娜颔首,上前抱上小白:“那迪娜待会儿给姑娘带一些好吃的过来!”
黎容浅笑:“好,去吧!”
在她眼里,迪娜是个忠心为主的好姑娘,没有她在自己身边,她都怀疑自己是否能坚持得住。
迪娜离开后,黎容准备小睡一会儿,外头的喧闹整整响了三天,她也睡不安稳三天。
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满怀盼望的阚首归,终于在第四天有了消息。
因着喜宴,守城的士兵也安排了好酒好菜,喝的酩酊大醉时,城门守卫,正式破防。
阚首归率领的千名士兵从正门攻入,一路呈破竹之势直逼王宫,一路与之抗衡的兵无论是否舒熟识,直接斩杀。
也有官兵看见是阚首归,悲痛不已,放下对他的刀剑,转头指向同僚。
兵器声,嘶吼声不绝于耳,黎容站在门外紧张的听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蓦然她想到此时的大王妃会不会被阚义成破罐子破摔,赶紧道:“迪娜,你快去大王妃那里看看,雪莲一个人坚持不住,怕是不安全,若是找到了,带他们来我这儿!”
迪娜思索一阵后,点头:“姑娘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其实不用想,她就知道阚首归一定会赢,他赢了,伤害过他母亲的人,一定会报仇除之。
然而,她并不明白阚义成的心思,在他眼里,现在任何一人都比不上黎容。
既然大势已去,得不到黎容,死了也要带她下去。
隔着老远,就听见有人来了这儿,黎容不假思索,冲进房间里,将门关起来。
趴在门上一看,果然是浑身血迹的阚首归,提着长剑,如同地狱出来的恶魔一般朝着她走过来。
黎容暗道不好,屋内四周又没有可以藏身之地,脚边的小白又在喵喵叫,没办法了,她只得一把抱住小白,捂着小猫的嘴,往殿后跑去。
大殿后有一处是阚首归的藏书阁,里头有张大书桌,上面盖着锦布,可以遮挡视线。
“砰……”猛烈的一声响,大门应声而开,黎容心下猛跳,怀中的小猫也感知到她的紧张情绪,有些烦躁不安。
“容容,在哪儿啊?乖,快出来,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染血的长剑滑过家具桌椅,他怪笑着一遍遍查看,仔仔细细,不漏每一件家具。
黎容惊恐的从锦布的影子里看着他嗜血的表情,大气都不敢出。
这样不是办法,总会找到这儿的。
可是大殿的出口只有一个,早知道就不发蠢躲进来了。
“容容,别怕,别怕,你出来啊,出来我带你一起走!”
执拗的话语疯癫的口气,看着就让人心底生寒,苏馨手上的力道稍微重了一些,掐疼了小白。
“喵……”
小白惨叫一声,挣脱出她的手掌,跑了出去。
黎容捂着出现三条血痕的手,后悔不已,不应该把小白抱进来。
小猫的叫声,自然吸引住了阚义成的目光,他来到后殿,看向那个宽大的木桌。
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容容,乖,出来吧,以为躲在哪儿我就找不到了是吗!”
阴恻恻的笑容所带来的影响,造成黎容最终还是坚持不住,自己出来了。
“别,我自己出来!”
看见黎容,阚义成欣然一笑,如鬼魅般恐怖:“别怕,我又不是来伤害你的。”
“是吗,不见得,除非你把手上的长剑拿下!”
黎容苦笑一声,指了指他手中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