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安熟练的解开六位数的密码锁,每次按下那串数字,她的心都会痛一次,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
点开微信,夏安然三个字闯入视线,而且头像的照片正是夏安然!
对方发过来的是一条语音,聊天框记录里也有很多以前顾景洲发给对方的消息,但从来被没有回复过。
“然然,我爱的只有你,娶那个女人只是权宜之计,我一定会和她离婚的!”
“然然,你快点出现,不要和我消失……”
“……”
乔锦安的心随着那些聊天记录,一起凉透了。
顾景洲觉察乔锦安表情不对,不明所以的问,“是谁的消息?”
“你自己看吧。”她把手机塞进他的手里,人已经起身,往外面走。
“喂!你走什么走!我还是个病人,你作为我老婆,不得照顾我啊。”顾景洲见乔锦安要走,急的差点从床上坐起来,一时忘了身上的伤,手臂一疼。“嘶……”
乔锦安听到他的叫唤,知道他伤的不轻,没真走,顿住了步子,站住门口看着他。
顾景洲眼中写着洋洋得意,垂眸看了眼手机,脸色猛地一变,是然然的信息!
三年来,这是然然第一次回复他。
然然刚消失的那会,他找不到她,想她的时候,就给她打电话,发短信,打着打着,她的电话却变成了空号。
最后,他只能换着给她发微信,一晃,就三年了。
当着乔锦安的面,他也没有顾忌,点开夏安然的语音,他太迫切想知道然然对他说的什么了。
“洲……我在报纸上看到你出车祸的消息,你怎么样了?我很担心你!呜呜呜……我很想见你,但是这个时候,你的……老婆应该在照顾你吧?”
夏安然的声音里哭腔很重,还带着哽咽,令人心疼。
顾景洲抬眸看了眼乔锦安,乔锦安假装没有发现,别开了视线。
如果三年前,他知道出个车祸,就能把然然引出来,他早该用这个办法了。
他点开录音,对着手机那头道,“然然,我没事,在B市等我,我伤好了就来接你。”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既然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先走了。”乔锦安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在这个病房里,她和沈蝶一样,也像是个第三者。
正准备出门,迎面听见病房门外传来顾景菲的声音,“哥,你怎么样了?”
她身后跟着季斯年。
正好撞见乔锦安,顾景菲的脸色并不好,“妈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扫把星,我哥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景菲,你这样可不好,你哥这会儿还没出什么事呢,你就在这里咒他,要是他真出事了,我可得找你了。”乔锦安嘴里也不饶人。
“哼!”顾景菲冷哼了一句,“你有把我哥当老公吗?恐怕你的心思全放在勾引别人的老公身上去了吧?”
说完,她别有深意的目光在季斯年和乔锦安身上转了一圈。
“是哦,我这么会勾人,那你可要看好你的老公了,小心被我勾了去。”乔锦安嘴角扯出笑容,想想也懒的与她斗气,没必要,“我还有事,你还是先进去看你哥吧!”
她抬眸与季斯年对视了一眼,准备走出去。
哥哥和顾景洲正好是同一家医院,她顺便可以去看望下哥哥。
“喂,乔锦安,早点回来,我手不方便,还等着你回来给我擦身体呢!医生说了,我这段时间不能碰水,所以,全身你都得负责给我擦了。”
顾景洲躺在床上,扯着嗓子嚷嚷,故意加重了擦身体几个字。
乔锦安捂了耳朵,装作听不见,向长廊阔步走去。
……
走到乔琛的病房,秦佩兰正在里面照顾哥哥。
乔锦安走进去,在病房内看了一圈,问道,“妈,瑟瑟呢?!”前天她在酒吧里的事情,她还得找乔瑟瑟算账!
“你来啦。我也不知道那丫头跑哪里去了。”秦佩兰瞅了眼乔锦安,语气轻飘飘的,“前天的事情,瑟瑟告诉我了,既然你也没出事,你就别怪她了。”
乔锦安双眼瞪大,满脸惊骇,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秦佩兰,“妈,那是不是如果那三个小混混真强了我,你才会觉得我是真出事了?”
她痛苦的揉了揉额头,“妈,我真怀疑,我不是你的女儿!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从小到大,在秦佩兰的面前,她都像是个外人。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病房内。
秦佩兰恶狠狠的瞪着乔锦安。“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养出了一头白眼狼!”
乔锦安捂着红肿发烫的脸颊,一脸的不可思议。虽然妈不待见她,却从来没有打过她。
晶莹的液体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倔强的掉不下来,最后乔锦安捂着脸,扭头跑了出去。
秦佩兰没有叫住她,也没有去追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
乔锦安独自坐在医院路边的长椅上,小脸低垂着,望着鞋面,双肩颤抖的厉害,远远看过去,像是在抽泣。
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妈对哥哥,对瑟瑟都那么的疼爱,唯独对她,总是冷冰冰的,把她当做利益的工具。
她好累,也好难过。
忽然,眼前多了一双红色的小皮鞋。乔锦安惊得抬起头,面前站着一个小女孩,身上穿着病号服,笑容却很明媚。
“姐姐,喏,这是那个叔叔让我送给你的!”小女孩将手里托着的一只纸折千纸鹤递给乔锦安。“那个叔叔说千纸鹤,可以给人带来希望!”
“嗯?哪个叔叔?”乔锦安愣了一下,莫名其妙的接过。
“叔叔不让我说。”小女孩甜甜的一笑,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乔锦安看着女孩跑走的方向,也倏地笑了,端起手中的千纸鹤,轻轻扯动了下纸鹤的翅膀。
女孩的笑容和送来的纸鹤,一扫心中的阴霾。
顾景洲从角落里走过来,恼怒的撇了撇嘴,那个小破孩真不会说话,叫乔锦安姐姐,却叫他叔叔!
走到乔锦安面前时,他唇角隐隐翘起,“喂,笑这么开心,喜欢小孩子,自己也生个啊!”
听到是顾景洲的声音,乔锦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生小孩……她和谁生去啊……
这个男人受了伤不好好在病房休息,到处晃荡什么,真是不消停。他的出现,丝毫没有让她把他和小女孩口中的叔叔联想到一起。
“你身上还有伤呢,怎么出来了?等下你的家人又该埋怨我没有照顾好你了。”她故意把自己从他家人的范畴里排除。
两人见面难得没有开口就吵架,顾景洲很享受这样的氛围,懒的与她置气,不和这个女人一般见识!
他仔细看了眼乔锦安,才发现女人苍白的脸颊上,眼眶和鼻头都红肿着,一看就知道刚哭过的。
她在为谁哭?为什么事情哭?
顾景洲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脸上漾出一丝邪气。“我当然是出来找你,我要上厕所,一只手不方便,要你帮忙。”
“你上厕所,我怎么帮你……”乔锦安无奈,眉毛纠结成一条黑线。
“那不然我找谁帮忙,景菲、季斯年,还是病房里的小护士?”顾景洲高挑一眉,语气轻佻。“你想你老公的兄弟,被其他女人看?你舍得?”
乔锦安的小脸倏地一红,顾景洲现在说出的话是越来越流氓了。
不等乔锦安拒绝,顾景洲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拽住乔锦安的胳膊,一摇一摆的往病房走去。
……
“乔锦安,帮我脱裤子!”
“喂,你小声点!”
“快点,我憋不住了!”
病房外的两个年轻的小护士听到屋里的对话,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脸颊发烫,捂着嘴偷乐!
报纸上不是说顾氏总裁夫妇的感情名存实亡嘛,真是虚假报道诶,明明人家小两口大白天都忍不住在病房里亲热……
然而,病房的厕所里。
两人面对面,一个站的笔直,一个弯着腰,小手在男人的裤裆处卖力捣鼓。
几番弄下来,乔锦安的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还是第一次帮男人拉裤链!
顾景洲低头看过去,女人弯着腰,长长的卷发高高的挽起,露出一截雪白的粉颈。顺着脖颈往下,透过宽松的衣领,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丰盈。
她的动作生疏,柔弱无骨的小手有意无意的掠过,令顾景洲浑身情不自禁的绷紧。
“咳咳……乔锦安,你是在帮我脱裤子,还是在勾引我呢!”
乔锦安一怔,手上一个用力,嘶的一声,裤链拉开!她的脸颊如同被火烧似得,如释重负的跑出了厕所,心砰砰砰的直跳。
“喂,快进来帮我穿裤子……”
“……”
“乔锦安,我要喝水……”
“给……”
“乔锦安,削个苹果给我吃……”
“给……”
一天过去,这是两人最多的对话。
傍晚,窗外的暮色深沉。
顾景洲靠坐在病床上,背后垫着舒服的枕垫。一只手托着本经济杂志,专注的看着,乔锦安坐在他的右手边,随时帮他翻书页。
“乔锦安,我饿了,你去给我买饭……”他抬眸,盯了眼旁边困意倦怠的女人,手托着下巴,脑袋像是小鸡啄米似得,一下一下的往下垂着。
乔锦安听到声音,睁开眼,下意识的伸手翻了一页杂志,然后又继续闭上眼。
“乔锦安!”顾景洲大声喊了一句她的名字。
乔锦安惊的猛地睁开双眼,呆了呆,看向顾景洲,“你又要干嘛!”
“我要吃饭!”
“你是残废了,还是手断了!”乔锦安忍无可忍。
“我是病人!还是你老公,有你这样做老婆的嘛,对着老公大呼小叫!”顾景洲特意扬了扬受伤的手臂,一下子又扯到了伤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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