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欧辰的声音慢慢缓和下来,尽管他不喜欢夏安然,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现在的夏安然对他来说还有用处。
“本来我不想打电话来催的,只是这段时间你浪费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就只好来提醒你一下。”公寓里,裴欧辰一手摇着葡萄酒杯,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知道,你不就是想问我乔锦安和顾景洲离婚的事情怎么样了吗?”夏安然冷冷地笑起来。
裴欧辰的心事她是了解一二的,她跟在这个男人身边那么多年,自然能够看清楚他眼里对于乔锦安的掠夺与侵略。
说起来,他和乔锦安之间的缘分还是夏安然一手促就的,如果当初夏安然没有让他去勾引乔锦安,裴欧辰不一定会和乔锦安遇见。
“果然,不愧是我曾经最爱的女人,实在是了解我。”裴欧辰轻佻暧昧的语气从手机那端传进来,此时的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仔细端详,照片上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乔锦安。
曾经两个字,让夏安然原本还算温和的脸庞瞬间一沉。
她曾经做过裴欧辰三年的地下情人,还生下了一个孩子,曾经两个字就像是在提醒她过去的那些时光,而那些时光恰恰是她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
从当初她怀着孩子去找裴欧辰,却被裴欧辰拒之门外的时候,她对于这个男人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情语气,只是从她的嘴里听到曾经两个字,夏安然多多少少有些厌恶与膈应。
“我已经和季斯年联系了,他现在已经开始动手在拆散顾景洲和乔锦安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听到他们离婚的消息。”夏安然很是肯定地开口。
她不相信季斯年,但是却相信乔锦安和乔琛的兄妹之情,如果让乔锦安知道乔琛其实是被顾景洲叫人撞伤,成了植物人,躺在床上整整三年,一定会崩溃的。
就凭乔锦安那副骄傲的性子,怎么会和害了自己哥哥的仇人在一起呢?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虽然孩子不是顾景洲的,但夏安然终究是因为顾景洲的疏忽才会流产,并且以后都不能生育,她相信以顾景洲对她的愧疚之情,一定能够影响到他的情绪。
就算这些不够,还有周素丽这个不定时炸弹,她不相信在多方打击之下,乔锦安和顾景洲会不离婚!
“季斯年?你怎么会和他混在一起?”裴欧辰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过来,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与此同时,手机的另一边,裴欧辰猛的握紧了手里的高跟酒杯,鲜红色的酒液在酒杯里缓缓流淌,而他的眼底流淌着一抹连他也看不懂的晦暗之色。
“怎么?你吃醋了,因为季斯年也正爱着你心仪的乔锦安?”夏安然呆在裴欧辰身边那么久,怎么会察觉不到裴欧辰的情绪怪异。
“不过这个时候你最好还是不要吃醋比较好,虽然季斯年是乔锦安的老情人,不过现在乔锦安可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虽然她和季斯年是合作关系,但是对方可没有少威胁她,尤其是明明乔锦安已经不喜欢季斯年,他却还要死缠烂打的追上去。
自顾自地嘲讽着季斯年的夏安然很显然忘记了一件事,自己不也是如季斯年一样死缠烂打着已经不爱自己的顾景洲吗?
“既然你什么准备都做好了,那我就在此祝贺你尽早成为顾家的大少奶奶。”裴欧辰冷冷的开口,夏安然的话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
吃醋吗,他承认,在听到季斯年名字的那一刻,他心里面涌起一股道不明的情绪。
裴欧辰知道季斯年和乔锦安的关系,也知道季斯年曾经是乔锦安大学时期的男朋友,难道就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在听到季斯年这三个字的时候如此的不高兴?
“那我也祝裴大少尽早抱得美人归。”
结束了与裴欧辰的通话,夏安然站在病房的阳台上,眯眼望着漆黑的天际,本属于她的东西,她终究会全部拿回来!
……
郁金香苑。
“老公,我回来了。”乔锦安取下沾满了泥巴的平底鞋,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拖鞋。
没有人回答她,客房里灯火通明,卧室的门虚掩着,隐隐可以看见从里面透出来的灯光。
乔锦安以为顾景洲已经睡着了,偷偷摸摸的靠近卧室,推开了虚掩着的门,瞬间,男人英俊的脸呈现在她的面前。
乔锦安尖叫了一声,立刻后退几步,“你怎么躲在门后面?”
原来顾景洲一直藏身在门后面,乔锦安一推开门,便和他的那张俊脸零距离的接触上了。
“我当然是在等我的顾太太了。”顾景洲说着,目光投向了她的脸,因为乔锦安刚从外面回来,她原来白皙的脸上因为寒冷而变得红扑扑的,犹如一颗诱人的水蜜桃。
尤其是在听完顾景洲的话后,乔锦安的脸更红了,她恼怒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地别开了视线。
原本顾景洲是想要等这个女人回来后好好的严刑逼供一番的,可是看到乔锦安如此诱人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吻了好几分钟之后才放开。
然后,两人都是一阵气喘吁吁。
他盯着乔锦安因**而变得迷离朦胧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什么,你就要回答什么,不许说谎,知道吗?”
乔锦安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也知道应该是自己今天外出那么长时间,没有跟他打招呼的事情惹起了他的不满,便只好乖巧的点了点头。
“今天去了哪里?”
“医院。”
“去见了谁?”
“我哥哥。”
“没了?”
“没了。”乔锦安很认真的回答,脸上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实际上她也并没有说谎,只是刻意省略了其中几个重要的部分罢了。
她不想把今天见到季斯年的事情告诉顾景洲——撞伤哥哥的人,她一定要查清楚。
顾景洲这才满意,但他仍然不愿意这么轻易的放过乔锦安,立刻板起了一张脸,“你可知道我今天等了你多久?”
“不知道。”看着顾景洲那板的如同相扑克牌一样的脸,乔锦安心中闷笑,但面上却不敢笑出来,只能装作疑惑的问道。
“很久很久。”顾景洲瞪了她一眼,“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却在外面陪你哥哥,这对我不公平,你要赔偿我!”
“怎么赔偿?”
“把你最重要的东西赔偿给我。”
乔锦安嘴角一抽,原来顾景洲绕了这么大个圈子,真正的目标是这个。
她装作为难的歪头想了想,在顾景洲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的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吗?”顾景洲紧盯着她的眼睛。
乔锦安很诚实,“真的不知道。”
顾景洲沉默了一下,“你家里有没有什么传家宝,代代相传的那种”
“那玩意传男不传女。”
“那你有没有什么不能和人分享的东西?”
“这个很多啊,爸爸,妈妈,妹妹,老公,儿子,还有,美食,衣服……”
顾景洲很显然被乔锦安打击到了,“那你有没有什么一定要随身带着不能够失去的东西。”
乔锦安想了想,很认真的答道,“有啊,钱。”眼看着顾景洲的眼角抽动,她立刻又否认了,“不,不是钱,是手机。”
顾景洲俊美的脸庞一抽,“你站起来,走开几步,然后转个圈。”
乔锦安依言照做了,转完圈后就看见顾景洲朝她走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既然没有什么可以赔给我的东西,那不如以身相许?”
“我早就是你的人了好不好?”乔锦安小声嘟囔了一句,她不仅是他的人了,连肚子里的种都有了。
听了乔锦安的话,顾景洲顿时心花怒放,“知道就好。”他这是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乔锦安瞪了沾沾自喜的顾景洲一眼,虽然面上带着恼怒,但今天因为季斯年而阴沉下来的心情总算是散开了一点,如同拨云见月。
“我去洗澡了。”说完,她不再看顾景洲一眼,直接就走向了洗手间,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不管。
只是让乔锦安没有想到的是,顾景洲居然也追了上来,在她即将要关上洗浴室的时候,制止了她关门的动作。
“干什么?”
“当然是和你一起洗澡,我们是夫妻,一起洗鸳鸯浴算不得什么吧。”顾景洲说得理直气壮,耍流氓耍的光明正大。
洗浴室里开着一扇窗,窗子是玻璃做的,灯光照射,将顾景洲和乔锦安的影像也倒映在了玻璃上。
楼下。
站在路灯下的贺延庭呆呆的看着窗子上倒映着的两个人的身影,渐渐的那两个原本有一段距离的身影靠近了,相互拥抱在了一起。
他当然能够看出其中的一个身影是乔锦安的,那么另一个呢,是顾景洲吗?
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愤怒充斥了他的心间,让他恨不得冲上去把他们两个狠狠的分开,可是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这么做。
因为那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而他,最多也只能算得上乔锦安的一个朋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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