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安扯起了嘴角,露出了苍白的笑容,“不用了,我同意离婚。”
工作人员将签字生效的文件递了过来,又瞟了瞟顾景洲。
他看起来太冷酷无情了,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带着自己怀胎七月的妻子来离婚的,可不多见。
资料一式两份,乔锦安认真填完资料后,看了看顾景洲,他还一动不动。
乔锦安用手肘处怼了怼他,示意他赶紧填写。他仍然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是手受伤了不方便写吗?都这样了还傲娇什么。
乔锦安无奈,只好扯过他面前的资料帮他填写。
工作人员提醒她,签名要本人填写。
乔锦安将填好的资料放到顾景洲面前,他很顺然的签好了名。他的力气很大,纸张几乎要被他划破,留下一道一道的痕迹。
周围的气压很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满心惆怅。
很快,离婚手续就办完了。
离婚协议一人一份,离婚证上,双人的合影变成了两张单人的两寸照。
两人谁也没说话,乔锦安转身,先下了楼。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已然形同陌路。
站在民政局门口,乔锦安回头看向跟在她身后的顾景洲。
此时此刻,她看着他,没有恨,没有怨,好像一切不曾存在过,只留有一点,淡淡的伤感。
顾景洲则不然,他恨她的无情,恨她的决然,恨她的离开……
毕竟,夫妻一场。毕竟,他们深爱过。
离完了婚,他们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乔锦安努力扬起嘴角,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顾景洲,再见了。”她笑着,微风拂过她的脸颊,细碎的发丝落在她饱满的额头上,遮住了她眷恋的神情和忧伤的眼神。
时间划过皮肤,留下酥痒的回忆。
顾景洲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随即,他倨傲的转身,挺直了脊梁,迈步离开。他是骄傲的,即使离了婚,也无法磨灭他的骄傲。
一步一步的,他离开了她,离开了她的世界,走向了一个没有她的未来。
乔锦安鼻子一酸,转身离开,顷刻间,泪如雨下……
真的再见了,再也不会相见了。
她终于离开了他。
眼泪潺潺流淌,很想转身回头再看他一眼,很想问问他,曾经有没有很爱很爱过她,她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秋风吹过,是树叶离开了树,还是树没有挽留?
他和她,谁是树,谁又是叶?
是谁潇洒的离开了谁,又是谁眷恋的流连着谁?
这一场无声的离别,终究是要谢幕了。
……
乔锦安一路磕磕绊绊的回到房间,仍有无尽的哽咽,她努力的安慰自己,哭得太多对孩子不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渐渐的,她睡着了,眼角湿漉漉的,还沾着泪。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夜里九点了,她饿的饥肠辘辘。
手机里,贺大哥在七点给她打了电话。
她起床用冷水敷了敷肿胀的眼睛,给他回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贺大哥着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出来。
“小丫头,怎么这么晚才回电话,我真担心你出了什么事。”
“贺大哥,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乔锦安哭过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她努力的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却还是被贺延庭听了出来。
贺延庭皱起眉头,“锦安,你哭过了,发生了什么事,我过来陪着你。”
乔锦安咳了两声,说道:“没事,我只是刚睡醒。这么晚了,你也不用过来,我吃点东西就要睡了。”
听到他要过来,乔锦安连忙解释着。
她还是不相信我,贺延庭狠狠的捶在了墙壁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沮丧。
“好,那你早点休息。”贺延庭的声音仍旧温柔,轻轻的关怀着她。
乔锦安的脸有些火辣辣的,“嗯,你也是。”说完便赶忙挂了电话。
是她想太多了吗?他怎么觉得贺大哥的语气里好像有些委屈。
乔锦安不做它想,解决肚子的饥饿才是头等大事。
吃了饭,乔锦安盘算规划着今后的生活。
还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她需要一个人帮忙假造一份她的引产手术证明。
其次,她要购置好这段时期内的所有生活用品,掩盖住她没有引产的真相。
再着,她需要找到一个可靠的人定期为她做产检。
做好了这些,她就可以安心养胎了。
思考了半天,她决定明天去找一个人,一个他们曾经见过的人。
……
那边,夏安然听到了他们离婚的消息,开心的不能自己。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乔锦安,你终究是斗不过我的,三年前,你强抢了我的爱人,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夏安然张狂的笑着,瘦成骷髅的身体在她胸腔发出的大笑声中摇摇欲坠,披散的头发凌乱的铺在肩上,让人看着像是个久饿成疾的疯子。
她用了那么多计谋,乔锦安肚子里的孩子这件事应该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这就是你们的爱吗,这就是你们的爱吗?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你们的爱真脆弱。
想象着他们两现在为了彼此悲伤难释怀的表情,夏安然心情真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夏安然特地打扮了一下自己,苍白的脸庞涂上了薄薄的粉底,白色的眼影打底,眼角抹上绯红的眼影,一条细细的棕色内眼线,颧骨上轻扑了腮红,涂上人鱼色的口红……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皮肤白皙透亮,脸颊微红,红唇轻启,气色好极了。
夏安然穿上风衣和裸色高跟鞋,前往酒店,路上,她给裴欧辰打了个电话。
“欧辰,他们已经离婚了,小迟呢?你什么时候让我见小迟?”
“嗯?”
裴欧辰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身边美人的胸脯,惹得美人不高兴的凑上前来亲吻着他的喉结,惩罚他的不认真,两只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游走,到处点火。
夏安然听出了他声音中那一丝丝的动情,好心情消失的一干二净。
“Ocean,你又在做什么,我在跟你讲女儿,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裴欧辰轻轻挑眉,手中狠狠的揉捏着,**的呻吟此起彼伏。
“你哪来的胆子敢和我这么说话,你不乖乖听话,就永远都别想见到小迟。”
夏安然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气的脸色发青。
深呼吸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假装温顺的声音尖锐的有些刺耳,她温柔的说:“裴欧辰,对不起,我只是想见小迟,你说过,只要顾景洲和乔锦安离婚,你就会把小迟还给我的,她在哪?”
裴欧辰对夏安然立即转变的态度非常满意,推开黏在他身上不断啃咬的女人,他早已一丝不挂。
“她现在正在加拿大收拾东西,今晚的航班,相信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夏安然听到这个消息,满心欢喜。
她要搬出顾园重新找个房子,现在她还有顾家女儿的身份,不怕没钱,更不担心周素丽不理会她,她要买一栋别墅。
她正高兴着,并没有听见裴欧辰的最后一句话,“以后别再来找我。”
构思好了未来的生活,现在,她要去找乔锦安聊聊人生,谈谈理想。
乔锦安看见手机上的短信,笑笑,就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她和顾景洲刚刚离婚,夏安然就要来嘲笑她吗?既然知道了她的目的,干嘛还要去受这个罪。
……
顾景洲这次来金鼎谁都没有叫,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在那里,只想一个人。
从他冲进这间房间,叫来服务员送来许多酒,还刻意叮嘱,浓度越高越好,直到现在,他已经喝了五六瓶酒了。
从刚开始对酒还有那么一丝丝辛辣感到现在的毫无知觉,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疯狂,如果有人进来看到他这副模样,没有人会把他跟A市的顾景洲联系到一起。
他还在喝,一瓶接一瓶的喝着,如同灌水一般,看着他的双眼,你会发现他还清醒着,却做着并不是那么清醒的事。
直到那一打伏特加被喝完,他才开始减缓自己喝酒的速度。
因为酒劲已经开始上头了。
这个时候,顾景洲似乎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满意了一些,他的眉头松开了,摇了摇头,缓了一口气,酒果然是个好东西,只可惜,借酒消愁愁更愁。
顾景洲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大脑去思考什么,于是,他又想起了乔锦安,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满意,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要钱,他给了,他知道她想要回乔家大院,他也给了,就连自己的心都给她了,却依然落到这样的下场。
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顾景洲异常气愤,他开始摔东西,见什么摔什么。
酒瓶子渣渣碎了一地,房间里的东西也是凌乱的不成样子。
他疯狂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他气愤自己的情绪如此轻易的被一个女人掌控,他不屑!!!
凭什么她可以这样对待自己,凭什么,凭的不就是自己对她的宠爱么?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呵,呵呵……真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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