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乔锦安并不知道贺延庭语气里的感慨是对谭依依的还是对她的,可她愿意装这个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毕竟感情这种事容不得别人插手,他的感情可以提点,却不能说破。
“那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最终还是说到这里了,贺延庭表情自然的说:“因为绑架你的是我。”
乔锦安本来就是随口一问来引出顾景洲去哪了这个问题,没想到听到了这样一个答案,心狠狠地抽了一下,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怎么可能?
贺大哥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贺延庭没有看她飞快变脸的速度都能猜到她现在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可是这次,乔锦安没有像以前一样和他娇嗔打闹,而是真的带上了质疑的神色在审视着他。
这让贺延庭感到有些心惊和慌张,“丫头,我真是和你开玩笑的。”
这下乔锦安才绷不住笑了起来,“叫你这样欺负我,不过我跟你说真的,以后不能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了,我真的会生气的。”
贺延庭伸手擦了擦额头上莫须有的冷汗,连连摆手说“不会了”,被她这么一吓,他可真是被吓到了。
“所以是顾景洲送我到这里来的?”
话题转回乔锦安最关心的问题上,贺延庭点了点头,认真的说:“他担心你一个人在家会害怕,他又要去处理后续的事情,就叫我过来代为照顾了。”
说到这贺延庭也有些无奈,被情敌叫来照顾自己喜欢的女孩,这种事情估计也就顾景洲胆子这么大,能做得出来了吧。
他这是对她有多放心啊!
两个人思绪翻飞的脑中同时冒出了这句话,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看到对方的动作与自己完全一致后,又对视一笑,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
乔锦安抬头看向时钟,不早了,现在回去没准还可以做顿晚饭顺便再休息一下。
她刚想开口,就被贺延庭的话堵上了。
“我已经在煮饭了,晚上谭依依也回来,你就在这一起吃了吧,吃完我就送你回去。”
这下她可没什么借口说不留下来了,只好低低的说了声“麻烦了”。
没一会儿,身着一身职业装的谭依依回来了,高高束起的头发,干练利索,清爽的淡妆和整洁的西装竟给人一种英姿飒爽之感,帅到爆表,乔锦安从看到她就觉得她身上的光芒亮的都让她睁不开眼了。
脱下十厘米的高跟鞋,谭依依瞬间变身小女人,盈盈的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到乔锦安身边。
“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你不知道你刚来的时候我有多担心。”
乔锦安抿嘴一笑,两只眼睛犹如月牙般弯起来,“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贺延庭一边在忙着烧菜做饭,一边偷瞄着乔锦安与谭依依的各种小互动,他是越来越不懂女人了,尤其是碰到谭依依这种堪称完美的女人。
难道这就是女人的友情?真是不懂。
很快,饭菜就端上来了。贺延庭绅士的为两位女士拉开了椅子,才从容坐下,面对着两位女士,他显得略有些羞涩,他举起面前的饮料,向她们致敬。
“谢谢两位美丽的女士肯品尝和欣赏我的手艺,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可以一起举杯喝饮料,希望你们赏个脸。”
乔锦安和谭依依相视一笑,先后说出了cheers,三人共饮了一杯。
一顿晚饭吃的很顺利,贺延庭的手艺真是相当不错,让乔锦安这两天能淡出鸟的嘴巴里尝到了人间至极的美味。
饱餐一顿后,乔锦安和谭依依倚靠在沙发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谭依依时不时伸手摸摸乔锦安圆润的肚皮,又时常对着乔锦安的肚皮说话,难得的露出了小女生的一面,真是娇嗔的可爱。
等两人意识到她们已经谈论了很久的时候,夜都有点深了,星星小心的挂在漆黑的天空中,一闪一闪的,似乎害怕被发现它的藏身之处。
这么晚,乔锦安也没法自己一个人回去,之前贺延庭答应送她回去,这下估计也不大可能了,大晚上的总归不太方便,还好谭依依租的房子比较大,谭依依领着乔锦安到客房为她铺了一床新被子,凑合凑合就能睡了。
夜里,乔锦安拥着被子有些睡不着,也许是早上睡太多了,也许是因为想得太多了,可她无法停止自己的思想,总是在考虑一些不需要费心的事情。
比如他们离婚了,顾景洲还愿意那样温柔的对待她,是不是还对她有所留恋。
比如顾景洲这几天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在救了她后就消失不见了?别说他去追查绑匪了,这话骗骗小孩还可以,骗不了她,追查这种事根本不需要他出面,所以他是在逃避她吗?
乔锦安用力拍了自己额头一下,疼的发出了“嘶”的声音。
乔锦安,别想了,现在就把一切交给时间不好吗?
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乔锦安开始轻哼童谣,这段时间忙得都没唱歌给小苹果听了,今天正好不太睡得着,就好好唱两首。
哼了没一会儿,乔锦安就感到了瞬间袭来的睡意,没几分钟就睡得香甜。
门口,门被人悄悄打开了一条缝,一上一下探进了两颗毛茸茸的脑袋,看见乔锦安已经睡着了,才小心翼翼的退出去。
两人迈着猫步垫着脚走到了客厅,才小声的开始谈论。
“我今天表现的不错吧,乔锦安她好像一点也没发觉我们故意留她在这里。”
谭依依凑到贺延庭耳边和他咬着耳朵,呼出的馨香带着温度传递到贺延庭身上,激起了耳边一片立毛肌的反应,她身上还带着刚沐浴后的清香,侵袭了贺延庭的嗅觉,让他忍不住想将她拥入怀中。
当他的手快要碰到她的腰的时候,谭依依猛地抬头看向他,她感觉贺延庭有些奇怪,为什么跟他说了这么多都没一点反应。
这时贺延庭也发现了自己下意识的举动,有些尴尬的抬手咳了咳,才对谭依依说:“你刚刚说的那什么确实挺对的。”
谭依依面露疑色,他真的有听她在说些什么吗?她也不做他想,用手肘戳了戳贺延庭,继续着她的“独角戏”。
“对了,你叫我拖着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贺延庭听这话,先是四周看了一遍,才压低了声音说了句什么。
“什么?”因为贺延庭声音压得太低了,谭依依模模糊糊听见了什么,却又有些听不清,“你刚刚说的什么?”
贺延庭声音又大了些,“我说,我也不知道。”
谭依依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转身就要回房间,又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是顾景洲叫我不要告诉任何人的,我要遵守这个约定。你放心,大家都很好,你只要将她拖到明天就好了。”
谭依依背后的贺延庭低着头看着地面,声音有些低哑的说着,让谭依依第一次觉得,明明温润的声音也可以这么有磁性。
发现自己摆错了重点后,谭依依没有转身,而是背着他转了转手腕,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我知道了,咱们都早点休息吧。”
因为夜色深,贺延庭并没有看见谭依依脸上泛起的粉红,以为她还是有点生他的气,才这样迅速的离开他。
躺在床上,谭依依翻来覆去耳边环绕的都是贺延庭低哑有磁性的嗓音,逃不过,打不破。
同样在床上翻滚的还有隔壁房间的贺延庭,他抱着被子都能感觉得到谭依依身上的清香,好像粘在他身上久久不能吹散,勾的他浑身燥热难耐。
他将自己摆大字般的安放在床上,最大面积的接触冷空气也不管用,最终还是起身去到浴室重新洗了个澡,才让自己好受些。
重新躺回床上,那股悠悠的暗香又钻进了他的鼻腔,只是这次带上了平和的安抚之意,像是一只若有若无的小手,煽动者他的睡意。
夜里睡梦的气息就连在窗边扑闪的飞蛾翅膀上都带着沉重的睡意。
第二天清晨,乔锦安被噩梦惊醒了,梦里两名本不算凶残的绑匪拿着钢筋和铁棍一步步向她走来,脸上带着肆意而奸邪的笑,她护着孩子不断地往后退,也赶不上他们快速接近她的步伐。
钢筋率先碰到的是她为了保护孩子而蜷缩起来的背,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乔锦安即使在睡梦中都疼出了眼泪。
接下来另一人的铁棍也要砸下来了,就在快要碰到她的时候,她醒了。
惊醒的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响声,无声的啜泣着。
她不是什么时候都很坚强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需要人陪。在承担着外界和自己给自己的压力时,她希望有一个人的肩膀可以依靠。
她要的从来就不多,爱别人,爱自己,平时坚强独立,受伤软弱时能窝在一个人的怀抱里躺上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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