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师兄……”谭青青回过神来后,有些委屈的咬了咬嘴唇,“我只是想要跟柳姑娘切磋一下,我没有恶意的。”
穆圣秋却对她这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视而不见,神色冷淡地道:“谭姑娘,你明知道柳姑娘她并不会武功,为何要还跟她切磋?而且,当时还是你先出手对付柳姑娘,你又作何解释?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普济观最忌同门相残吗?”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已然严厉起来。
穆圣秋承认,自己有些迁怒了。不过,这位谭姑娘并不是无辜的。
若非谭青青一定要强拉着他柳姑娘出去逛街,又泄露的了她的行踪,并在大街上跟她大打出手,那洛冥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柳姑娘掳走。
如果这次,他将柳姑娘救回来,这件事他或许会大事化小,让谭青青给柳姑娘道个歉也就是了,但问题是,现在柳姑娘根本没被他救回来,甚至生死未卜,所以,无论如何,那他都必须要给她一个交代。
“我……”谭青青第一次看到穆圣秋如此严厉的模样,整个人一下子就懵了,脑袋乱得像浆糊,根本没有办法正常思考。
蓦地,她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渐渐地亮起来,因为急切,声音也带了几分尖锐。
“穆师兄,那柳慕汐根本就是个骗子。她总是假装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其实,她早就是武者了,但她却根本没有告诉我们,这分明就是别有用心,或许还会对我派不利。我就是因为怀疑她,才会出手试探她的,哪里想到,她竟然会被人引走了?这如何能够怪我?何况,柳慕汐根本就不是我们普济观的弟子,这同门相残的罪名,请恕师妹我不能接受。”
谭青青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慢慢地也有了几分底气,声音也平和下来,到最后,她的态度已经变得十分硬气了。
穆圣秋却冷笑一声道:“没想到谭姑娘竟会如此狡辩!柳姑娘是不是骗子,我清楚的很。至于她隐瞒修为,我相信柳姑娘也不是故意的。何况,她来历清白,也从来没有做过对我们不利的事情,怎么就算得上是别有用心?最后一点,柳姑娘虽然的确没有加入门派,但是,她却有我们普济观的入门令牌,我也已经答应了亲自引导她入门派,现在也只差一个形式了。而你明知柳姑娘是我派的准弟子,却还敢对她出手,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谭青青见穆圣秋如此袒护柳慕汐,甚至为了她对自己声严色厉,心里简直又是嫉妒又是难过,直恨不得柳慕汐直接死在外面才好。
谭掌柜在一旁也是听地惊心动魄,冷汗直流。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普济观的派规究竟有多严厉。若是让女儿坐实了残杀同门这一条,那她的前途可就全完了,派里绝对不会姑息纵容的,废除武功,赶出门派都是轻的,严重的还有可能会偿命。
他虽然恼恨女儿竟然做出这种糊涂事来,心里却不免心疼女儿,连忙向穆圣秋跪下,哀求道:“穆少主,青青她还小,又被我惯坏了,所以有些任性。可她心地并不坏的。因她一直爱慕少主,偏偏少主又对柳姑娘另眼相看,这才会心生嫉妒,因一时糊涂,犯下如此大错,但她是无心的啊!少主,属下不求您高抬贵手放过青青,但请您看在青青年少无知的份上,饶她一命,属下愿代青青受罚。”
说罢,便跪伏在地上,不肯起来了。
他一番话说的十分感人,让人心酸不已,甚至,连苏沐彦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理解和不忍。
“师兄,谭掌柜说的有几分道理,您看是不是……”
在苏沐彦看来,谭青青即便有错,但也罪不至死,何况,谭掌柜说地也很可怜,他便动了几分恻隐之心,毕竟都是同门子弟,痛下杀手也不太好。
穆圣秋手一摆,阻止了他的求情,这件事,他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侍药却有些气愤地对苏沐彦道:“苏师兄,柳姐姐现在生死未卜,说不定还受了伤,不知道遭受了多大的罪,你不担心她也就罢了,怎么还能为害了柳姐姐的人说话呢?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太喜欢柳姐姐,可是柳姐姐也没有碍着你呀,你为何要如此对她?莫非你心里还记挂着柳慕漓,所以才盼着柳姐姐倒霉?”
苏沐彦有些语塞,天知道,他只是动了几分恻隐之心而已,怎么就受了侍药这么大一顿排揎?再说,他也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柳慕漓了,又如何为因为她而为难柳慕汐?
他很想喊冤为自己辩白两句,但是,看到侍药愤怒的小眼神,还是忍了下来,反而讨好的道歉道:“侍药,是我不对,刚才是我考虑不周,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这还差不多。”侍药闻言轻哼一声说道。
他看向谭掌柜父女,却见到谭青青正在一脸愤恨地瞪着他,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反而因为他维护柳慕汐而恨上了他。
侍药对苏沐彦道:“苏师兄,你看看,这就是你想要帮的人。你现在还觉得她是无辜的吗?”
苏沐彦彻底没话说了。
就谭青青这么一脸不知悔改的模样,她说自己是无辜的,也没有人会相信。
不过这谭青青果然是被宠坏了,竟然连点眼色都不会看,彻底浪费了谭掌柜的一番苦心。
谭掌柜察觉到侍药的语气不对,便微微直起身看了眼女儿,这一看,却是吓得他冷汗都流下来了,他急忙拉扯着谭青青跪下,一边让她跪下磕头,一边哀求道:“都是属下管教不力,属下以后会对青青严厉管教的,青青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青青,快点向两位少主,和侍药公子道歉!”
谭青青被谭掌柜强行摁住跪在地上,眼睛里涌起了屈辱的泪水,她活了十七年,还从未受过这种委屈。
给两位少主认错也就罢了,可这侍药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下人罢了,也值当让她下跪认错?
她这么想,也这么说了,甚至还一脸的委屈。
这下子,便是连谭掌柜也说不出话来了,心里涌起一阵阵地后悔。早知如此,他绝不会如此溺爱于她,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侍药虽说名义上穆圣秋仆人,其实,他也是普济观的弟子,甚至还是内门弟子,不过借机跟着穆圣秋出门历练罢了,也能待在穆圣秋身边接受指点。等历练够了,必定还会重新回归内门弟子的身份绝非他们这些外门弟子能够比得上的。
而谭青青竟然还敢瞧不起他,实在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怎么,我说错什么了?”谭青青见谭掌柜失望、无奈又带点悲伤地看向自己,突然有些心慌,却依旧嘴硬的不肯认错。
谭掌柜有些难过地移开目光,身形好像一下子佝偻了许多。
穆圣秋却没有半点怜悯之心。他是心善,但他的“善”却不是没有原则的,当有人一旦违反了派规,或者伤到了他庇护的人,他的心肠就会比铁还硬,比冰还冷,完全不会被人情所打动。
错了便是错了,没有道理可讲。
所以,穆圣秋才能稳坐首席大弟子的宝座,还能兼任刑堂主事,却无人不服,甚至让很多弟子又敬又怕。
“谭掌柜,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我作为刑堂主事,不得不秉公办事,否则,我们偌大一个门派,又哪有公道秩序可言,最终只能沦为一盘散沙。”穆圣秋对谭掌柜说了一句。
“是,属下明白。”谭掌柜眼中含着一丝泪水说道,但他心里却不敢有丝毫埋怨。除非,他想叛出普济观,但是,这可能吗?
谭青青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妙,她惊恐而又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谭掌柜,又看了看穆圣秋,脸上不由带上一丝恐惧。
“爹……”慌乱之下,她开始看向自己的爹爹,想让他像往常一样保护自己。可这次,她的爹爹却转过头不去看她了,显然已经放弃了她。
就在谭青青六神无主之时,就听穆圣秋喊她的名字,她一下子抬起头来,惊恐地看着穆圣秋。
此时,她完全没有了要攀附勾引穆圣秋的想法了,甚至,她以往觉得令她着迷的那张脸,此刻看起来却让她十分惧怕。
穆圣秋垂眸冷漠地看着她,冷冷道:“谭青青,你意图伤害同门在先,引同门落入险境在后,直到现在,你也没有丝毫悔改之意,甚至还侮辱、鄙视内门弟子,有陷害同门,以下犯上之嫌。根据派规规定,陷害同门者,无论生死,轻者,直接废掉武功,逐出门强;重者,可选择入刑堂服刑,若是能撑过三个月,便可无罪释放,若是不想服刑,可自裁谢罪。”
谭青青闻言,直接吓瘫在地上。谭掌柜也是暗自哽咽。
“不过,念在柳姑娘并非门派正式弟子的份上,可以饶你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从此之后,你就再也不是我们普济观的弟子了,以后,你再也不能顶着门派的名头行事,门派再也不会庇护你。甚至你修炼的所有属于门派的武功,都要直接废除。”
穆圣秋看了侍药一眼,侍药点了点头,再走到谭青青身边。
“不,你别过来。我不要废除武功,我不要被逐出门墙,爹,你快阻止他,女儿不想当废物啊!”谭青青见侍药走近,一边后退,一边向谭掌柜求助。
谭掌柜到底不忍心,正要说些什么,却见侍药直接凭空一点谭青青的小腹,谭青青一声剧烈地惨叫,已然被费去了丹田。
最后,谭掌柜带着已经被痛晕过去的谭青青离开了。
穆圣秋的脸上,既没有为柳慕汐报仇的快意,也没有废了谭青青丹田后的愧疚,反而十分沉静。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侍药,苏师弟,明日,我们便启程回山吧!”
侍药闻言,先是一惊,后来便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道:“和该如此。主子刚晋级先天,必须要及时闭关巩固境界,否则,境界不稳,有可能直接倒退到后天境界。”
苏沐彦则问道:“那柳姑娘……”
“我会派人继续找的,直到找到为止。另外,还多关注一下洛家的洛冥,这柳姑娘便是被他掳走的。”穆圣秋眼中闪过一丝冰寒。
“洛家?可是天门府的那个洛家?洛冥为什么要掳走柳姑娘?”苏沐彦诧异问道。
“这应该跟你讨厌柳姑娘是同一个原因。”穆圣秋垂眸道。
苏沐彦闻言,脸上有些讪然,为自己辩解道:“我真的没有讨厌柳姑娘。”说完,他又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道:“莫非这个洛冥,也是柳慕漓的倾慕者?”
穆圣秋没有心情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会带兜兜回山,再给他找一个好师父。如果柳姑娘还活着,她一定会想办法来碧陀山的。”
碧陀山,便是普济观所在之地,是无数人心目中的武学圣地。只是,碧陀山周围布置了幻阵,没有人引导,极少有找到入口的。
不过,穆圣秋已经打算派人去留意柳慕汐的行踪了,也免得她白白错失这次机会。
……
“你醒了?”
次日清晨,柳慕汐终于醒了过来。几乎是她刚睁开眼睛,在一旁的火堆上为她熬药的戚一梵便察觉了,转头笑眯眯地问了一句。
柳慕汐没有回答,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惘,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戚一梵也不以为意,他知道柳慕汐这是还没反应过来。
但是,下一刻,他就听柳慕汐说道:“多谢你了,戚公子。”
“不谢,我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戚一梵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心中却泛起了一丝惊讶,这位柳姑娘反应还挺快的。
他却不知,柳慕汐虽然昏迷了,但却并非毫无知觉,因为修炼《清心经》的缘故,她即便昏厥,也保持着一分清明,知道有人在照顾自己,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何人。不过,当她醒来看到戚一梵的时候,便了然了。
柳慕汐虽然浑身无力,但还是缓缓坐起身来,看了看周围空荡荡地山洞,对他感激一笑道:“等你们主子回来,我会另外谢谢他的。”不过,那人不一定会稀罕就是了。
戚一梵觉得她有些意思,有心跟她多说几句话,见她打量这个山洞,便以为她在找她的同伴,便主动解释道:“柳姑娘在找你的朋友吗?可惜,我得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那位朋友抛下你径自离开了。怎么,你看上去好像不并不意外?”他还以为,她会非常难过和委屈呢!
柳慕汐道:“他不是我的朋友,准确说来,他应该是我的敌人,我的这身伤,全都是拜他所赐。他走了,我求之不得,只恨我修为太差,竟无法向他报仇!”
戚一梵心中升起一丝佩服,当然不是对柳慕汐,而是对宿衍。
——果然让宗主给猜对了,宗主真是明察秋毫!
“这件披风是?”柳慕汐看到这件盖在自己身上的披风,有些疑惑地看向戚一梵。
“哦,这是我的披风,不过你放心,这是新的,我从来都没穿过。”戚一梵解释了一句,便将利落地将药倒到碗里,并将碗放到一旁,等它稍凉一些再端给柳慕汐。
尽管已经得到了答案,戚一梵还是觉得洛冥跟柳慕汐之间不是单纯的仇人,终究还是没有压住自己的八卦之心,问道:“柳姑娘,我听那位洛冥洛公子是你妹妹的情人,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要伤了你呢?”
柳慕汐的脸上终于打破了平静,出现了一丝波澜,她垂下眸子,掩住眼中的不小心溢出的一丝恨意,道:“因为我妹妹恨不得我死,他想杀我,也是为了讨得情人欢心。”
说罢又轻轻一叹道:“若非他对我身后之人尚有几分顾忌,想拿我做挡箭牌,恐怕我现在早就已经死了。”
“原来如此!只是柳姑娘,你的妹妹为何会是你的仇人?难道你们不是亲姐妹?”戚一梵没有问柳慕汐身后之人是谁,反而有些好奇她们姐妹为何会反目成仇。
“此事说来话长。”柳慕汐说完,又指了指已经一旁的药碗,笑问道:“戚公子,不知这碗药是否是为我熬的?”
“对,我差点忘了,幸好你提醒我。”戚一梵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又急忙将药碗递给了柳慕汐。
柳慕汐道谢之后,双手接过来,试了试温度后,将药汤一饮而尽。
戚一梵最终还是没有从柳慕汐口中得到答案,因为宿衍和宁灵卉回来了。
柳慕汐看到宿衍,便不由自主地有些紧张,身体竟僵硬了几分,但她还是起身,恭敬地对宿衍行了一礼,道:“慕汐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若非他们收留自己,又给自己看病,她能不能撑过去还是一回事。
宿衍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微微颔首道:“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
柳慕汐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却没想到他人看起来如此冷漠,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他的声音却极好听,低沉浑厚,带着一种让人脊背发麻的磁性,不知怎地,柳慕汐突然就感觉到耳根有些微微有些发热。
柳慕汐低着头,有些不敢抬头去看他,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这对公子来说,或许只是随手为之,但对我来讲,我却天大的恩情,我……”
“够了!”宁灵卉不知何时挡在了柳慕汐面前,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眼神更如毒箭一般,凉飕飕地射到了她的身上,似乎要在她身上戳几个窟窿。
“我们主子救你,你看得起你,你就算是感激一辈子也不为过。但是,我警告你,你可不要因此产生什么不该有的念头,主子身份高贵无匹,可不是你这等下等人能够配得上的。”
宁灵卉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个女子是谁了,怪不得主子会对她另眼相看,原来他们早已经见过面了。而且,这个女人还恬不知耻的让宗主记住她的名字,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听到慕汐两个字就联想起她来。
其实她的记忆力本就不错,若非柳慕汐换了装扮,改变极大,她也不会认不出来,也就不会引狼入室了。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直接杀了她的。
柳慕汐听到这话,脸上也不由泛起一丝怒意来。
她只是诚心诚意地道谢而已,从来都没有过她说的这种的念头。她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她只想变强而已,从未想过再嫁人,她凭什么这样说自己?
她柳慕汐就算再不堪,再落魄,心里也存有几分傲骨,岂能任由别人欺凌侮辱而不反击?昨天的一掌之仇,她还没有跟她算呢!她倒是找上门来了。
柳慕汐冷眼看着她,淡淡地道:“这位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为有这种想法,这位公子救了我,我很感激,他是我的恩人,仅此而已。我不会有,也不可能有你说的那些想法。我不知道姑娘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你根本没有资格对我说这些话。你既不是恩人的妻子,也不是他的情人,你只是他的下属而已,就算那我跟恩人有什么纠葛,那也与你无关。”
“你住口!”柳慕汐的话,宛如一把利剑,直接刺进了宁灵卉的心里,让她难堪无比。宁灵卉更是被这番话,气得脸色通红,眼中的愤怒几乎化为实质。
为什么?
为什么宗主不喜欢她?为什么她不是宗主的情人?为什么连眼前这个小小蝼蚁也敢如此讽刺她?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果然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宁灵卉恨恨地看着她说道。
柳慕汐却不为所动,淡定道:“我的救命恩人,是这两位公子,而不是你。我可不记得你有救过我!恰恰相反,我身上的伤,倒是有一部分拜你所赐。你不但于我无恩,反而有仇。我没找你报仇,已经够客气了,你还想让我把你当恩人看待,做梦!”别以为她昏迷了,就什么也不知道。
“你……”宁灵卉脸色难堪极了,却又无法反驳,因为她说是事实。
柳慕汐却觉得很痛快,自己又没有得罪她,甚至还被她打了一掌,她凭什么这么说自己?
柳慕汐其实本不该如此冲动,毕竟他们人多势众,每个人的武力都远远超过她,小心低调,忍气吞声,才是她应该做的。
可是,柳慕汐就是觉得,那位带面具的公子和戚一梵,并不会帮着她对付自己,甚至,可能还有些讨厌这个女人。所以,她才没有委屈自己,奋起反击了。
果然,她的感觉是正确的。
宁灵卉一脸阴沉地看着她,冷冷说道:“别以为自己抱上了宗主的大腿就得意起来了,你不过一个被休弃的弃妇罢了,就算长了一副漂亮的脸蛋又如何,也不过是个残花败柳之身,又岂比的上我冰清玉洁!宗主就算对你感兴趣,也只是玩玩你罢了,将来留在宗主身边的人一定是我。不过,像你这种对宗主心怀妄想的人,还是直接死了干净。”
说罢,便抬起手来,想要杀了柳慕汐。
“住手!”忽地,宁灵卉的手腕被人捉住了。
听到这个声音,她脸色不由一变,“宗主!”
“宁护法,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本座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宿衍冷淡地说道。
宁灵卉闻言,俏脸微微有些扭曲,她有些不甘心地咬了下嘴唇,道:“是属下逾矩了,但是宗主……”
“你知道逾矩就好。”宿衍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她的手,仿佛甩开了一件令人不喜的东西。
宁灵卉被迫后退了几步才站稳了脚跟,眼中闪过一丝难堪和受伤。
“本座的耐心是有限的,宁护法最好控制好自己的言行,不要让我再失望了。”宿衍说完,又淡淡地瞥了柳慕汐一眼。
柳慕汐心中一凛,忙垂下了头。
“是,属下记住了。”宁灵卉不管心里有多不甘心,也只能遵命。
她知道宗主向来说一不二,她非常害怕宗主直接赶她回去,若是让宗主彻底厌了自己,她恐怕连护法的位子都保不住了。
柳慕汐也是见好就收,毕竟这位宁护法还是恩人的手下,她也不过做的太过分了。何况,他刚才那一眼,未尝没有警告的意味。
山洞里终于清静下来了。
用过早饭以后,一行人还是收拾东西,他们要离开这个山洞了。
柳慕汐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寻找什么东西,但在她伤势没彻底痊愈之前,还是会跟着他们的。
毕竟,这凤凰山脉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不但有各种野兽,还有比野兽更加凶残的凶兽,就算先天强者,偶尔也会吃瘪,何况是她这种刚刚踏入武学门槛的菜鸟?
此时的天色早已经放晴,空气中传来阵阵草木混杂着泥土的味道,山林间的鸟儿开始欢快地叫着,山林间的树木越发显得青翠欲滴。
不过柳慕汐很快就没有时间欣赏这山林间的景色了,因为马上就要离开这片区域。
而柳慕汐身为伤患,不可能自己行走,也只能再搭别人的顺风车了。
只是,宿衍身份高贵,不可能纡尊降贵地背她,宁灵卉跟她有嫌隙,那就更不可能了。到最后,只剩下了戚一梵。
不过,戚一梵也很乐意也就是了。
柳慕汐还穿着戚一梵的那件披风,毕竟,外面的气温还是有些冷的。
宿衍和宁灵卉率先离开了,柳慕汐只是一眨眼,他们便失去了踪迹。戚一梵将她背在身上,接着柳慕汐感到眼前一晃,周围已经变了景色。
柳慕汐有些不能适应这么快地速度,略有些头晕,干脆便闭上了眼睛休息,过了一会儿,她竟然睡着了。
“柳姑娘,柳姑娘……”柳慕汐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便睁开了眼睛,却见戚一梵似笑非笑地着看着自己。
她打量了一下周围,却发现周围根本没有别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竟然在人家的背上睡着了,老脸不由一红,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嗫喏着向他道谢。
戚一梵摆了摆手,道:“柳姑娘,我们这次出来是有任务的,所以,我不能一直陪着你了。这里景色不错,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要去那边看看。”
柳慕汐看到自己正背靠着一颗大树,前方还有一道小溪,便点了点头道:“戚公子,你去忙吧,我自己在这里就行。”
戚一梵道:“那好,你别乱走,若是遇到危险就大喊一声,我会立即赶过来的。”
“嗯,我会的。”柳慕汐看着戚一梵的身影消失之后,便有些无聊地看着溪水发呆。
心里暗暗想着,如果她知道他们找什么东西就好了,她也可以帮忙寻找一下,至少也能尽点微薄之力,总比现在什么都做不了的强。
下次还是问问戚公子吧!柳慕汐打定主意。
也不知道兜兜现在如何了?见不到自己,他可能会哭吧!
不过,有侍药和穆公子在,应该没问题。
她很庆幸遇到了他们,他们就像是她的亲人一般,让她总是特别的信任和依赖。她想,就算她死了,他们恐怕也会把兜兜照顾的很好。
柳慕汐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只是不知道穆公子现在怎么样了?究竟成功突破先天了没有?
穆公子那么厉害,应该没问题吧!柳慕汐乐观的想。毕竟前世,穆公子就很顺利的晋级了。
唉,真希望自己能够快点好起来,到时候,她就直接去碧陀山。
穆公子找不到自己,肯定会带着兜兜去碧陀山的,到时候,他们就又会见面了。
柳慕汐在心中为自己制定了下一步的计划,心中总算有底了。她正想要打坐修炼一下《清心经》,忽然听到“咔啪”一声响,柳慕汐神色一整,忙寻声望去,急喝道:“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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