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夜继续说着:“是黑是白,总是遵从多数认定的,神明也不例外。若不是你甘愿服于神明之下,为神明所用,那现在,你也会跟蚓一样,被赶紧杀绝。云朝渊底发生的事情,我想你不会忘,赢家,是神明,不是你!”
温羽溟听着极夜说出云朝渊底时,不经屏住了呼吸,没错,如果那时,没有被神明唤醒,自己现在,还应该是在云朝渊底永世长眠的...
极夜完全看得出温羽溟的心态变化,很明显他听进去了:“温羽溟,清醒一点吧,我如今的处境,也会是你醒后的下场,我们才应该是一起的,不是吗?”
温羽溟点着头轻声说:“嗯,曾经,我们...确实。”极夜听到这儿,眼里还全是期望,可是,在听到温羽溟接下来的话时,眼神的刚刚下去的杀气又全部都浮了上来...
“但,那是在被你骗去云朝渊底长眠前,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长眠前的我了,你也不是昔日祝神明登顶的你了...我们所行的道路,总不一样,如何能一头?”
极夜回想起千年前...那时与自己夸下海口的小族还不是如今的神明,小族请求自己帮忙制衡祸乱,这种事情本在极夜看来是不在意的,但那时的他,年少轻狂,总是要为剩下那日复一日的闲暇找些乐子来消遣。
当时和温羽溟还是致交的好友,温羽溟对此事的不屑,让极夜的玩心愈发增大。
所以亲手将无名的小族,一步步推向了顶端。为他们铺路,为他们,创造了一切极有利的条件。让神明成为了极夜在浩瀚里的唯一亲信,而亲信,却为极夜指出了唯一的后患-鲲鹏...
极夜那红极的双眸:“神明竟敢视我为弃子...但我不惧神明!”后半段话的声音,低沉的骇人。
温羽溟脚下用了点劲儿,示意极夜不要再说下去了,这种小动作,在思白眼里,看的一清二楚。
思白心里很清楚,温羽溟之所以能臣服于神明脚下,大半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与神明的赌约罢了,至于是否甘愿,与神明和温羽溟来说,都不重要,只要赌约存在,神明就还能掌控住一切,力挽狂澜。
轻叹一声后,说道:“极夜大人,您的诉求,我听到了。神明的不完美,只是达不到所有的愿想。但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去完善的。”
极夜轻哼一声道:“何时轮得到神明插嘴了。”
温羽溟踩着极夜的脚又使了使劲儿说:“还是收敛着点,如今的神明,也不是昔日小族了。”
脚抬起的一霎那,极夜瞬间放松的下来的神情,叫温羽溟看着直想笑:“行了,今日聊旧就到这吧。极夜,无论之前何种,这次,就不要再阻碍我了。”
极夜叹了声气后,就没再说话,但渐渐消失的场景帮他作了答。
温羽溟从上空跃下,来到思白身旁时,思白问:“这场赌约,你可曾后悔。”
温羽溟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不曾!”
思白:“他日你若反悔,我定会替你去完成的。”
温羽溟摇摇头,眼神温柔却坚定的看着思白说:“您在,我在!”听到这话,思白一下笑了出来。
极夜在即将牵走栖所的那一刻前,看着温羽溟对眼前这位神明所表现的态度,似乎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虚假...
温羽溟有句话说的确实在理,昔日已过,不曾驻足。不过神明本性就是孑然一身,锅,总要有倒霉蛋来替神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