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将军,莱国那边又有动静了,他们是成心要拖死我们,”在闻妁秀回信后,还没来得及休息两个时辰就被外面的骚动惊醒,然后就是属下急声的汇报海面的情况。
闻妁秀披上还没有彻底干的铠甲,与大批水军再次出发,出到外面,姜漪已经站在海岸边迎着风等着她了,闻妁秀皱眉:“你一直没有休息?”
“我躺下了也睡不着,出来就闻海面的情况,马上就要过年了……莱国人就是不想让我们好过,闻将军,他们几次大规模的进攻,恐怕不会轻易收手,我会想办法在那之前再让人从四面运送弓弩过来,只要那批东西抵达海疆,也能给你们减轻不少压力。”姜漪看着一个个伤员往岸上抬,她也很难受,有时候恨不得跟着冲出去。
但她知道后备更重要,她需要给他们提供最好的后备供给,不能断了。
“我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还是很期待,”闻妁秀笑了笑,正了正盔帽,大步朝着大船走去,头上的雉鸡翎也随着风摇摆,此时此刻,闻妁秀的身形不由得高大了起来。
姜漪朝船上的人点点头,跨上了马背,看着他们启动机关船朝着海外行驶,姜漪勒紧了马缰,转身朝着外面奔弛而去,出了这一片造船海岸,有数十名黑色劲衣打扮的人从四面奔出来,跟在她的身后前往下一座城,姜漪必须在三天之内返回。
不论是孩子还是造船,都不能丢得太久。
“夫人,我们的人就是到了这里,有被拦截过的痕迹,只余两人抵达。”
前面的人冲下马,来到了一处隐匿地点,回头朝姜漪喊了一声。
姜漪下马,走到前面的高处看了眼四周,“我们要找的是对方的踪迹,找出其身份,再往里找,只要找出证据,就能让人在京都城控制一些不该发生的事。”
“是!”
看着他们分开去寻找,姜漪就站在原地继续找可疑的痕迹,对方事后还是抹掉了所有的痕迹,就是不想让他们发现任何象征身份的东西。
只要找出来,她就会提醒京都城的李弈,替自己挡住这些人。
而她这里也能做好最好的防备,接下来他们还会运送各种东西过来,经此一路,若不清除,对方可能还会再来一次袭击。
从海疆到这里快马加鞭也需要一天一夜,姜漪很累,但还是咬牙撑住了。
“夫人,据当时他们二人的提供线索,我们再从这里发现的线索,是皇室那边的人……”
话到此,姜漪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不是皇子就是皇帝了。
“夫人!找到了一样事物!您请看,这布料和穗线,曾经就在八皇子府的人身上见过。这种东西虽然皇家子弟都会发放,但八皇子府的这些我们熟悉。”
其中一人将手里的东西送到姜漪的手中,说出了自己所知的一切。
其他人也确认过,确实是更像八皇子府的东西,姜漪捏着这细微的证物,眼神冰冷。
“我书信一封,你们二人亲自送上京都城,一定要交到李先生的手中,也只有他才能阻止得了这些人,”姜漪也没有在这里停留,转身找了地方写下几封书信,同时送往几个方向。
身边的人一走,也只剩下四人,他们四人很紧张的观察着四周,生怕会有人突然扑出来。
姜漪也知道自己不能停留,马不停蹄的返回,等她回到海疆城这里,已经过去了三天。
王书文听到马蹄声就跑了出来,刘顺还在哄着沈君逸,看到姜漪返回,松了一口气。
沈君逸睁着大眼睛在看着马背上下来的姜漪,也不哭不闹的,就只是伸手让抱。
姜漪抱过儿子,朝刘顺说了声谢,“外面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但看情况是好的,你不用太担心,莱国想要攻破我们是没有可能的,”王书文对他们造出来的战船很有信心,对闻妁秀他们的战略更有信心。
姜漪点头,抱着儿子返回家中,进门就和刘顺再次交流起来,之前放在清水县的铁铺铸的都是能应付陆地上的兵器,前一次,她送了一批图纸回去,希望吴巍岽他们能够在最快的时间里打造出来。
送图纸的过程自然是七拐八弯,又用了不少土办法才安全将图纸送到清水县。
现在也应该着手操办了。
但他们也不能全然靠清水县,若是图纸没能送到吴巍岽的手中,那他们就是白等了。
在危难时刻,她也不想贸然将图纸送出去,却不得不冒险。
所以在图纸送去后,她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沈君逸坐在长桌上,手里拿着姜漪给做的魔方玩,并不打扰到他们。
又是十几天过去了,海疆这边并没有打赢,但也没有输。
顶多就是个平手。
对方三国联手,卡得很死,完全攻破不了,他们的战船是好,但还是不能稳胜。
所以从头到尾,都无法反攻出去。
他们都在等,等手里的东西做出来。
打铁匠不够用,刘顺亲自上。
铁块和柴火不够,又得抽人手,走关系,和城后的人斗智斗勇,这一来二回,耗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姜漪从造船部出来,躺在床上就病倒了。
病如山倒,姜漪这一病急坏了所有人。
姜漪心里念着海疆的事态,就算是病了也拖着病体爬起来继续赶工。
近大年夜的前几天,姜漪的病总算是好了一些,刘顺带着个人快步走进来,看到姜漪抱着孩子坐在桌前看着图纸,眉头皱了下,随即扬上了笑,“二姐你快看是谁来了!”
姜漪一抬头,不由得一愣,“时大哥?你怎么来了!”
时傅海一身风尘,脸上还脏兮兮的,看得出来,他这一路是颠沛流离,还遇到了不少事。
“我们一路杀到海疆,总算是能赶在年前抵达了,姜漪,我们带来了不少好东西!”时傅海一来就给姜漪带好消息。
姜漪不由得一喜,好像猜到了他带来了什么,抱起儿子就往走。
看到排着长队搬下粮草的人群,以及那边数车的兵器,姜漪笑了,“时大哥,你这雪中送炭可真来得及时啊!”
时傅海也跟着笑,“只要能帮得上忙就好!”
“何止帮得上忙,实在是帮了我们大忙!”
“不过,这途中要不是有你的书信送达,我们恐怕要中了埋伏,”时傅海说到这里,眼神一暗,“我们在途中遇到你派出去送信的人,得知了一些情况,做了不少的准备。”
姜漪皱眉,眼神冷寒,“看来他们那些人是真的想要我们全死在边疆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