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师傅顶着炎炎烈日来到郭府,就有仆人来请,说郭举人请他到书房有事相商。
柳师傅有些奇怪,来郭府教拳一年多了,除了逢年过节,郭举人平常并不常见。
书房里郭家父子两人都在,双方见礼后坐定。
“犬子的武艺进步很快,多亏柳师傅悉心教导。”郭父先客套了几句,然后才进入正题。
郭举人道:“自去年夏天以来,终年无雨,庄稼绝收。百姓家无余粮,多有饿殍。今年还没入夏,天气已经如此炎热,附近百姓都来我这佘粮,我郭家虽略有些余粮,可也供养不了全镇百姓。”
“我若是不接济乡亲们,恐怕已饿死多人,若是全力救济,存粮恐怕也撑不了太久。朝廷至今也没有赈灾,时间久了必生民变!”郭举人缓了缓道:“前段时间临县传来消息,有强人聚拢了数千流民占了领牛头山,自号乱世王!”
“朝廷要是再不赈灾,恐怕动乱也就不远。我本寻思举家搬迁到县城里,可是昨日小儿说流民过境少则数千,多则数万数十万,县城实在是难以抵挡!恐怕只有隆安郡城才能平安度过。”
柳师傅想起了四十多年前,那时候他还不到十岁,也是发生了旱灾!
家里人为了活命,贱卖了田产,四处逃荒,父母姊妹们相继饿死。
后来逃荒的流民起事,把年幼的他也裹挟进去,一路上也攻破了好几个乡镇,吃了好些大户。
后来流民被郡城的郡兵击败,幼年的柳师傅也被抓了俘虏,因为年纪小也没有被杀,被官府抓到郡城放在奴仆市场发卖,要不是当时镇远镖局把他买下,恐怕也就没了现在的自己。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每想到这里,柳师傅还是心有余悸。于是道:“郭淮说的不错,流民都是饿疯的人,什么事儿都敢干!这次旱灾如此严重,范围如此之大,恐怕比四十年前那场动乱更严重!待在县城恐怕也不保险,郡城那里流民绝对攻不破,那里城高墙厚,武林高手也多!”
郭举人有些为难的道:“郡城虽好,但距离太远,要是举家搬迁恐怕也不容易!要是柳师傅有意的话,我们两家一起搬去郡城,到了那边也有个照应。我郭家别的没有,钱财上还是有些的,搬家路上一切开销的费用由我们家来出!”
柳师傅闻言喜道:“我最近也有搬家的意思,只是苦于钱财储蓄太少。郭老爷都这样说了,我家愿意一起搬去郡城!”
郭举人看到柳师傅愿意合作,于是道:“柳师傅以前在郡城生活多年,地头也熟!我想请柳师傅先去郡城打个前站,带上银钱去郡城里置办一处宅院,也方便大家到了有个落脚的地方!”
柳师傅心里一盘算,道:“现在才开春,百姓家里还能坚持一段时间,恐怕还乱不起来。我明天早上卯时一刻就出发,每天骑马三个时辰,可行一百五十里,如此的话要不了十日便可到隆安郡城,三日之内安排妥当,再用十日返回,此次往返只需二十多日!”
郭举人对此很满意,于是道:“事不宜迟,柳师傅稍坐,我让内人准备好银票,明天就出发!”
没一会儿,郭举人拿着一个牛皮纸袋,从里面拿出一叠银票。说道:“这里面是五万两银票!”
又从书房拿出一个盒子,道:“这里面是五百两银子,柳师傅带着路上花销!”
柳师傅也不客气,拿上银票和银子,说我这就回去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