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再回到郭风等人。
郭风站在小黑背上,看到前方的海岸线上,一座雄伟的城池屹立在海滨,荆州沧陵城。这座城池乃是荆州第二大城池,仅次于荆州的主城荆州城。
沧陵城历史古老,地理位置甚为重要,乃是豫州进入中域的重要门户。这座城池比青州的丰城略大,但其繁华的程度,则远超丰城。
“临海的那座高楼,应该就是仙鹤楼了。”司马慧开口说道。
顺着海岸线往西望去,可以看到一座高耸的建筑矗立在海边,仙鹤楼,沧陵城最大的客栈酒楼,东域名楼之一。
随着前行,仙鹤楼在视线中愈来愈清晰。高楼坐北朝南,建于一块凸起的巨石之上,三面环海,可北望陵山,南瞰沧海。
小黑率先俯冲而下,降落在仙鹤楼北侧的石阶之前,欧阳明瑾等人也随之降落。
迈步踏上第一个白玉石阶,郭风抬眼望去,仙鹤楼为纯木结构,高七层,每一层楼有四个高高翘起的飞檐,每个飞檐上各有一只形态各异的仙鹤,仿佛随时会乘风而去一般。
每一层的金色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透露出极其无比的富丽堂皇。层叠相衬的一个盔顶式楼顶,使整座楼更显得恢宏大气。
传说在上古时期,人类社会还未进入修炼纪年,有人在此坐化,沧陵城中众人隐约见其乘鹤登仙而去,当地人便建此楼以纪念之。
仙鹤楼前人来人往,都是衣着华丽之辈,一般人是吃不起也住不起的。之所以选择这地方,当然是为了方便打探消息,尤其是荆州高层面的消息。
郭风等人拾级而上,来到一楼大厅,厅内宽敞无比,目视有上百桌之多,还有包间若干。此刻并非饭点,但大厅之内宾客满座,热闹喧哗,可见仙鹤楼之生意火爆。
下三层为酒楼,上四层为客栈。越往上,价格自然就贵,郭风等人当然不会在乎这个,无论是酒楼还是客房,皆要了上好的。
在小二的引导下,六人来到了三楼。三楼的空间比一楼小三成,人自然也少一些,约莫只有一成的空桌。
郭风等人要了一南侧靠窗的桌子,为了更好的探听消息,就要选择大厅的座位。
临窗而坐,视野极佳。饮美酒,听涛声,观沧海,乃是在仙鹤楼最美妙之事。俯瞰岩石下之波涛,远眺远方一望无际的海面,能让人陶醉在忘我的境界之中。
层层波浪,一浪追赶着一浪由远而近,撞在仙鹤楼下的巨岩之上,溅起丈许高的浪花,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大大小小的白帆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劈波斩浪,众多的帆船汇集于仙鹤楼西边的码头。码头上停靠着众多的巨轮,不时有一艘驶离码头,不时又有一艘靠岸。
观沧海,郭风不由想起历史上一位大枭雄的诗词:“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可,此沧海非彼沧海……
“小二,上贵楼最上等的酒,最好的菜。”欧阳明瑾对那店小二说道。
“好呢!客官稍等片刻。”店小二应声道,随后躬身离去。
厅内没有一楼之喧哗,来三楼皆是沧陵城有头面的人物,谈笑之声自然小些,但以郭风等人的修为,各类声音都可清晰入耳。
郭风从众多的繁杂的声音中梳理有用的信息,很快便得知沧陵城最大的家族乃是皇甫家,其背靠荆州城的陶家。
听周围食客的话语,大多数人对皇甫家甚感不满,但凡欲发泄心中愤怒者,皆东张西望之后,压低了声音。
而这仙鹤楼是沧陵城第二大家族卢家的产业,卢家背靠荆州城左丘家,名声尚且不错。反而林家,虽然有荆州城实力最强的家族祁家撑腰,却屈居第三。
不到半刻钟,酒菜便已上桌,菜品尚佳,但酒却差强人意。欧阳明瑾问小二道:“小二,贵楼乃是沧陵城的顶级酒楼,为何没有清江酒?”
小二躬身道:“各位客官应是初次来敝楼,清江酒只有青州与扬州产出,两州距我荆州有数万里之遥,即便有清江酒运送而来,都被城内大家族一抢而空。”
“仙鹤楼乃卢家的产业,卢家可是沧陵城第二的家族,怎能没有清江酒招待客人?”欧阳明瑾问道。
“这位公子,东家是能弄到清江酒,可是实在太少,只是来了贵客才会拿出来招待,还请公子多多担待。”小二连连作揖道。
欧阳明瑾点点头,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瓶上等清江酒,说道:“你将贵楼的酒拿走吧,酒杯留下即可。”
那小二此刻目瞪口呆,眼睛死死的盯着欧阳明瑾手中的酒瓶。他常年在仙鹤楼跑堂,东家每次宴请宾客之时,他常服侍左右,自然认识上等的清江酒。
店小二心道这帮人定是大家族出来的公子、小姐,能随身携带如此名贵的清江酒,幸好刚才没有怠慢他们一行。
欧阳明瑾打开酒瓶,一股清纯的幽香溢出,沁人心脾。倒满了六只酒杯,杯中的瑶池玉液清纯透彻犹如明镜。
瞬间,酒杯清香四溢,十里飘香,整个酒楼大厅都漫溢这酒的清香。众食客皆纷纷往这边张望,无人闻过如此清香的美酒琼浆。
还未离开的店小二,又一次呆了,他从未见过如此醇香的清江酒。曾经有次,东家拿了最上等的清江酒宴请贵宾,席间夸口那是最佳之清江酒,可与这这几个公子小姐的酒比起来,又大有不如。
他哪里知道,这些酒乃是清江酒中最好的极品,不对外售卖,市面上自然就见不到了。
自卧牛城的产业园建成以来,每年都会窖藏一批极品酒,此次欧阳明瑾携带的是窖藏三年的酒。
郭风、欧阳明瑾与司马卓三人频频举杯,皆一口饮尽,豪放而洒脱,仿佛不是在品珍贵美酒,而是在喝水一般。
周边食客中有好酒之人,频频摇头,暗叹郭风三人如此简直是糟蹋佳酿。一位仙骨道风的修炼士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好似郭风三人挥霍的是他的好酒。
他旁边有一位年轻的修炼士,浓眉大眼,方形脸,颇为英俊。
仙骨道风的老修炼士吹胡子瞪眼睛,大声叫到道:“年轻人,你等怎能如此牛饮?酒尤其是美酒,应当细细品味。”
欧阳明瑾微微一笑,道:“前辈,独享不如众享,请!”说罢,要小二拿了两只酒杯倒满美酒,随意一甩,两只玉杯缓缓腾空飞出,横空数丈,稳稳的落在了老年修炼士的桌上,杯中酒未见一丝波纹。
周围的众修炼士的目光紧跟随酒杯移动,有几位临近的食客还鼻子深吸,闻一闻酒杯弥散在空中的罄香,而后闭目,一副陶醉的模样。
那老年修炼士小心翼翼的有双手端起酒杯,如同捧起一件奇世珍宝,朝郭风六人微微作揖,而后轻轻抿一小口,然后闭目慢慢咽下,细细品味,良久一拍大腿,大叫一声:“好酒,老夫生平品酒无数,却从未尝过如此美酒,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饮!”
说罢又小抿一口,摇头赞叹不已。那同桌的方脸修炼士也轻轻喝了一口,一脸陶醉的模样,然后朝欧阳明瑾等人作揖以示感谢。两位修炼士旁边的食客,皆一脸羡慕的模样,还有人口水直流,却浑然不觉。
就在大厅内众人陶醉在酒香之中时,一个不和谐的鸭公般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