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东西。”孙东亮更加愤怒,扬起巴掌扇在自己儿子脸上。
“说出我被埋在哪里,我就放过你。”女人的嘴巴分成四瓣,不停蠕动着。
“不要说,这是个骗局。”孙东亮目光一冷听出话内漏洞,但孙光哪里顾得了这些。
“在,在围墙旁。”
“哪个方向?”
“就是丢弃婴儿的地方直对着的围墙。”
“为什么不将婴儿也一起杀掉。”
“那,那是我们的亲骨肉,万一被救了,好歹能活命,可我们也没想到,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下了大雨,所以,那孩子或许不该来到这世上。”
“咯咯咯咯。”
牙齿激烈的碰撞,鬼婴露出本来面目,他的双眼紧闭,枯树一般的掌心握着一颗眼珠,那眼珠赤红,是厉鬼郭强所有,被鬼婴生生挖了下来并没有食用,眼珠血红不断转动,似乎鬼婴还是按捺不住想要看看人间。
\\\"救命啊,鬼啊。”两人被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的想要逃跑,可不曾想看起来广袤的空间,实则只是十米见方,明明能看到影影绰绰的影子却无法到达。
白语见鬼婴发威立刻将孙东光二人的魂魄移出鬼域,只留下鬼婴不断的嘶吼。
“救命啊,救命啊。”二人狼狈至极,丝毫没有意识到已经脱离危险。
“善恶终有报,你们做的一切,下地狱时会被一遍遍无尽的重复。”王霸不关心女人的尸体所在,因为那是阳间的事情,他只关心,这两个畜生何时才能下地狱。
“这是哪里?是阴间么?爸,我们死了,我们死了,我不要去地狱,不要去,爸你快想想办法啊。”孙光不断哭泣哀嚎,没有半分骨气。
“闭嘴!”孙东光果然是个见过世面的,看到目光冰冷的白语,再看看周围,明显处于病房内,鬼差虽然凶狠,但没有真正捉拿自己,而刚才经历的一切更像似幻象,目的是为了逼供。
“哼!你们用歪门邪道将我们父子的魂魄带到这里来,就不怕有人追究么?”孙东亮看向病床上的白语,猜测她就是这场逼供的幕后指使。
“王大哥,让他们回去吧,但不要抹去他们的记忆,你们好好记住我,因为我们还会再见面,只不过下一次见面是在地狱。”白语不想与二人多说废话。
“鬼婴的妈妈在森林公园的围墙下。”白语将二人供述说给李源,至于他强烈要见鬼的事情置之不理。
鬼域之内,鬼婴怒气未消,王霸送父子二人魂魄归去,白语将鬼婴放了出来。
“我曾经感觉到你很危险,那种危险很血腥,很残忍,所以,我最后一次问你,女人的魂魄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哇哇。”鬼婴在啼哭,听起来十分悲惨,但听在白语的耳中是那样的凶残。
“她是你的妈妈,见到你的那一刻,她或许后悔了,想要保下你,才导致那两个男人痛下杀手,这只是一种猜测,也只有你才知道这种猜测的真假。”
“哇哇。”
“所以,你不仅吞掉了周围所有生灵的亡魂,还吞了自己亲生母亲的魂魄,这样的你,有这样下场也算罪有应得,我答应过你,让你得到安宁,现在还是让你自己选择。”
白语的内心五味杂陈,那个女人不过二十几岁,花一样的年纪,却那样作践自己,她见到了自己的孩子,可能是激发了骨子里的母性,所以才想做出不同的选择,只是那两个男人没有给她机会,她死在男人手里,魂魄死在自己孩子手里,这样的结局令人唏嘘,可眼前的鬼婴呢,它并不无辜,但可悲。
鬼婴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似乎他不想也看不到这个世界的光明,可他手掌中的眼球却在飞快的转动,血红的眸子看向周围的一片素白。
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如果说有,可能只有眼前与它毫不相干的白语。
枯瘦的身体化为青芒,它将自己的魂魄凝聚成青色液体冲向了白语的红瞳。
“啊!”李源惊呼一声,感觉自己的喉咙里被突然硬塞进了什么东西,但他咽了口吐沫,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
白语不明白鬼婴的意思,可她知道鬼婴将郭强的鬼眼打进了李源的身体。
冰凉,舒适,红瞳得到滋养,白语的岩浆地狱越发恐怖,那条虎灵的魂魄之力异常强悍,被鬼钗吸取了三分之一后,其余的大部分如今都被红瞳吸收,白语凝眸细观,似乎岩浆地狱的尽头那一抹红色影子越发清晰,她趴在最下面,身边似有牢笼,看不清楚身影,但白语知道那是谁,这也是她到处寻找厉鬼的另外一个原因。
“在我之前,妈妈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只是那个孩子消失不见了,妈妈一直怀疑是她的前夫害了那个孩子,可是她没有证据,那个孩子叫李源,我知道,这么多年妈妈心里一直有心结打不开,但我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那对父子,有时候,妈妈望着我的眼神,就像在望着另外一个人,你知道那种感觉么?你不是你的感觉?所以我从来没有在她的心里过,从来没有。”李源喃喃自语。
白语没有说话,她累了,躺在床上选择倾听。
“我妈当初选择将李源留给那个男人,自己离开了那个家,后来遇到了我爸,但是她是偷跑出来的,没有领离婚证,呵呵,即使领了离婚证,容家也绝不会让她登堂入室的,所以我妈做了我爸的情人,就是别人嘴里说的小三,你知道么?这个世界很真实,小三就是小三,永远要被人猜忌,怀疑,难登大雅之堂,我妈总认为我爸不嫌弃她的过往,是真心喜欢他,所以她时常庆幸遇到了我爸。我爸私底下带我做了亲子鉴定之后,也是这样自我催眠,只是,我不能姓容,只可以姓李,反正正和我妈的意,我爸觉得他亏待了我们母子,所以用大把金钱将我妈砸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成了彻底的废人,而我呢,他给我钱,我就要,谁能嫌钱扎手,可我就是高兴不起来,直到遇到不一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