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们既然赶来,就不怕她们,她可是很厉害的,就连阴间鬼差都听她的吩咐。”李源有些不正经的说道,张茂生是鬼魂,能感受到魂魄的强弱,于是他也选择性的忽略了李源而看向正定定看向自己的古振方。
说来奇怪,古振方此刻已经不能见鬼,但他手里的铃铛似乎同化了张茂生,张茂生的一举一动,古振方都在掌握之中,更别提他说的话。
心念闪动,白语趁大家不备将张茂生的鬼魂收进自己的鬼域,汗水顺着额头哗哗直流,她没有想到,切断张茂生与那铃铛的联系会使自己神魂受伤。
“你,用了什么手段?”古振方震惊莫名,这还是他行走江湖以来第一次,有人能将已被鬼驼铃锁定的鬼魂生生抢走。
要知道那鬼驼铃来历十分神秘,是古家传下来的家宝,不知被古家高手世代修炼了多少年,就连师父也视若珍宝一般又帮他守护多年,直到他二十岁时,师父才交到他手,自从有了鬼驼铃,他一向无往而不利,没有什么鬼魂能从他的手里逃脱,这也是他能控制住恶鬼,并且让他们老老实实被封印的原因。
“看吧,我家白语比你手段高明太多了,就你,也配同我家白语同路?”李源嘲讽道。
诧异,古振方对白语有了新的认识,姑奶奶将白语的背景介绍的很详细,他知道白语孤僻,轻易不与人接近,而且大部分手段都来自于姑奶奶传授,所以针对这个女子,古振方想出了一套与之相处的方法,但骨子里,他从来没有认为白语与自己的实力比肩,甚至没有认为白语是同自己在一个高度上的人,他找白语,不过是看中她的特质,恰好与自己的短板互为补充,至于未来,他的骄傲告诉他,他会一直凌驾于白语之上。
狭长的双眼微眯,古振方对白语与姑奶奶之间的关系也有了猜疑,他心思缜密,不大功夫将烦乱的思绪捋顺之后,又恢复了彬彬有礼的风度,也不去追问张茂生去了哪里,只是微笑的站在那里看着白语。
“看什么?接下来交给我家语语就行了,你回屋洗洗睡吧,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乖乖的啊。”李源很过瘾的继续挖苦他。
“这里很安全,你可以放心的说出心里的顾忌,只要我还在,绝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你,但你我现在是一体的,如果我的处境危险,你也同样会遭受反噬,所以选择权交给你。”白语故作镇静,不想露出破绽,她用灵魂与张茂生沟通,这一下再也没有人能听见彼此的对话,就连神秘莫测的八爷都不能,更何况无法见鬼的古振方。
“阵眼就在第三具尸体的后腰处,那里有一个类似纽扣大小的东西,我们不敢靠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只是隐隐能感觉到。”张茂生权衡利弊之下选择同白语共进退,空间虽然阴暗,但他得到了许久未有过的宁静,他想铤而走险的选择自己的命运。
“既然阵法每逢十五才开启一次,你们为什么不逃?其它鬼魂又在哪里?你在阵法中的感觉如何?你对聚阴阵的了解又有多少?”白语很急迫的询问,直觉告诉她,爸爸或许也遇到了聚阴阵,而且正被困在麒麟山的聚阴阵当中,姑奶奶到底知道多少?为什么,她不告诉自己这些?为了保护自己么?如果几个月前有人这样告诉她,她会相信,可是现在。。。
“我们无法逃离,周围方圆百里的鬼魂都会被聚阴阵吸收过来,但是一旦在聚阴阵的控制范围内,鬼魂就会与这大阵产生关联,如同方才与那铃铛的关联一样,只要我们想要逃出,阵法中的女鬼就会立刻寻到我们,并且施以更加严酷的折磨,就连我们想要自行了断都不可能,聚阴阵十分可怕,一旦启动,我们只有哀嚎惨叫的份儿,而且越是次数多了就会越加恐惧,你知道凌迟处死的滋味么?我只能说,在阵法里,那种疼痛与恐惧被放大了无数倍,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是永恒,我们除了恐惧,除了哭泣别无它法。”
“该死!”白语握紧双拳,她的心在滴血,这还只是小朕,如果是麒麟山那座大阵呢?爸爸现在还活着么?他在遭受怎样的折磨?
张茂生看出了白语的愤怒,几年了,他被困在阵中生不如死,今天似乎真的苦尽甘来。
“除了这里,我死后在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曾经我感觉到了某种指引,却没有办法走出这里,被困在这里的大多是当地的乡亲们,我们曾经绝望的想要魂飞魄散,但是屡试屡败,都被那个小女孩给逮了回来,之后她们会让我们自己看着她们吃掉我们魂魄的一部分,那种疼痛,哎。。。。。。昨天又是十五,我们实在是受不了了,想着趁聚阴阵最薄弱的正午让自己魂飞魄散,可没想到,那三只恶鬼对我们行踪了如指掌,她们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让我们自己去了将军山顶,正当我们心惊胆战的一心求死的时候,她们三个再次出现,将所有人都抓走唯独我,不知道那个道士怎么锁定了我,正当所有人被三只恶鬼给吸走的时候,我却跑进了那道士的铃铛中,可,可。。。。。。”
“张大哥,尽管说。”
“可他的铃铛里面没有比聚阴阵里的折磨少多少,那里面刮着无尽的罡风,将我撕成一片片之后再重组,隐隐还有咒语不断吟诵,似乎想让我放弃反抗,早日得到超度,我再想是不是要按照那咒语所说去做的时候,就被突然放了出来。”
白语消化着张茂生的话,于是双眼看着他陷入思索,张茂生似乎觉得白语在衡量他的话真伪,于是很紧张的乞求。
“妹子,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如果有半点假话,您让我天打五雷轰,我看您是学生模样,所以想求您可怜可怜我,我死的时候也二十多岁,比你没打几岁,可我的灵魂没有一时半刻得到过安宁,求您不要再将我交给那个道士,更不要将我放出去,您杀了我吧,让我魂飞魄散,这是我们这些鬼魂一直渴望的,求求您成全我吧。”张茂生说着,语调之中全是悲哀,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将赌注押在了白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