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薛公子,这边请。”
小蝶做着欢迎的手势。
两边的仆人也都恭敬的称呼着:“薛公子。”
薛牧看着这萧府,有些惊讶。
他也暗地感慨起来。
这萧府比他们之前去的吏部主事曹培正的家还要大。
甚至能够和徐如嫣之前的家相比了。
不过转头一想,这萧清月的爹萧荀可是国子监的大祭酒。
要知道,这大祭酒是负责教导皇子贵族们念书的先生。
不管是官职还是地位来说,都是要远远比那吏部主事曹培正要大。
薛牧也在小蝶的带领下,一路穿过前院,随后来到正厅。
此时的萧清月正来回踱步着。
坐在主椅上的萧荀则劝说道:“月儿,你赶紧坐下来吧,你晃来晃去,晃的我头都疼了。”
萧清月却紧张说道:“爹,这可是薛公子第一次来我们府上。”
“他来就来呗。”萧荀无奈道:“我寻思着上一次长公主来我们这,你也没这么紧张。”
“这不一样。”萧清月解释着:“要是第一次没有好印象,估计薛公子下一次就不来了,所以第一次的很重要。”
萧荀见她如此重视这薛牧,倒是皱起了眉头。
【老夫倒要会会这小子,看看他到底给清月灌了什么迷药?能把他迷成这样。】
【要是没有真凭实学,老夫定不会让他教清月知识。】
这时,正厅外传来了小蝶的声音:“小姐,我把薛公子带回来了。”
萧清月一听,连忙上前道:“薛公子,伱来了。”
薛牧听着萧清月的声音,随后拱手说道:“抱歉,清月姑娘,今日有要事繁忙,所以晚了一些,还请萧姑娘见谅”
“没关系。”萧清月连忙说道:“薛公子能够教清月,清月就已经很高兴了。”
萧荀见他们两人在那谈话,把自己晾在一块,压根不当回事。
随后他便重重的咳了一声。
萧清月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她连忙和身后的萧荀说道:“爹,这就是我常常和您提起的薛公子。”
她也和薛牧解释着:“薛公子,我爹也在这。”
薛牧其实早就开启了视线洞悉。
他也发现了坐在主椅上的老人。
于是他便假装试探的拱手着:“老先生您好,晚辈薛牧见过老先生。”
萧荀见他倒也礼貌,观察了一番后发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坐的位置。
拱手的方向都稍稍偏移了些。
也就是说,他确实看不见。
看到这,萧荀倒也放心了一些。
随后他站起来问道:“我听月儿经常提起你,说你满腹经纶,学富五车,老夫倒也好奇,所以今日也在此等候。”
“今日一见,薛公子果然一表人才,就是不知道这肚子里的墨水如何?”
这话一出,萧清月便看向了萧荀,皱起了眉头,小嘴嘟了一下,显然有些生气。
很明显,萧荀说这话就是要质疑一下薛牧。
薛牧也明白自己肯定要经历这一个过程。
毕竟,眼前这个萧荀是大庆朝国子监的大祭酒,据说还是那些士大夫文学人士里,最德高望重的一位。
所以如果他要来考考自己,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薛牧则说着:“之前我就听说老先生是整个大庆朝里最有学识的一个,所以当我听到清月姑娘想让我当她的教书先生时,我也是觉得这是在班门弄斧。”
“但是,我也想认识一下老先生,如果能够让老先生指点一二的话,相信晚辈的学识也能够有所进步。”
听着薛牧这么谦虚,萧荀倒也有些满意。
他随后看向萧清月,和薛牧说道:“这样吧,老夫考考你,如果你能够回答三个问题,那么就当你过关,怎么样?”
薛牧一听,虽然不知道萧荀会出什么题目。
但是他想着自己脑子里可是积攒了千百年不少文人的才学,咱也是经历过高考的人。
总不至于三个问题都回答不出来吧。
所以他点头道:“还请老先生出题,晚辈尽力一试。”
萧清月听到这句话,很是兴奋。
她也看着萧荀,用眼神暗示着:【不能出那么难的!】
萧荀假装没看见,看了一眼院子外的景物,随后说道:“梅花是名花之首,与兰花、竹子、菊花一起列为四君子,与松、竹并称为‘岁寒三友’。”
随后他看着薛牧道:“不如你就以梅花为题,作一首诗如何?”
“作诗?!”萧清月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萧荀一来就让薛牧作诗。
她虽然丝毫不担心薛牧的作诗的能力。
那一首相思就已经足以说明他有这样的能力了。
但是如果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作一首诗,这哪怕是他她爹都难以做到。
这不是存心难为人吗?
萧荀自然不管这些。
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要好好考验一番薛牧。
如果薛牧没有完成自己出的题目,那么就不能当萧清月的教书先生。
而他也认定,薛牧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做一首梅花的诗。
所以便说着:“我可以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慢慢想,不着急。”
“萧老先生,不用了,晚辈已经想好了。”薛牧淡定的说道。
萧荀一听,很是意外。
他不敢置信的问道:“你已经想好了,做出一首诗出来了?”
薛牧点点头。
萧清月更是兴奋不已,她连忙和小蝶说道:“快,小蝶,准备文房四宝。”
“是,小姐。”
不多时,纸墨都摊在了桌子上。
萧清月和薛牧说道:“薛公子,您可以念了。”
薛牧两手放在身后,走了两步,酝酿了两秒后,开始说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原本萧荀还觉得薛牧只是故弄玄虚,没想到还真的张口就念诗了。
而且第一句还挺不错。
也足以证明他的文学水平确实有两把刷子。
这也让萧荀不由的好奇接下来的诗句。
而薛牧则继续念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萧清月听着他念的诗,一字一字的把它写了下来。
一边写还一边嘴里嘟囔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当她反应过来时,一旁的萧荀倒是大笑起来:“好一个为有暗香来!好!”
他看着薛牧,兴奋的说道:“这可是你刚刚想的。”
薛牧拱手回答:“是的,萧老先生,可能时间上有些仓促,所以作的诗不算太好,还请萧老先生指教。”
这时小蝶偷偷问起了萧清月:“小姐,这首诗做得好么?”
“墙角有几枝梅花,冒着严寒独自开放,为什么远看就知道洁白的梅花不是雪呢?那是因为梅花隐隐飘来阵阵的香气。”萧清月解释道。
“虽然整首诗通俗易懂,没有描写梅花的枝叶和花朵形态,而是着意写梅花‘凌寒独自开’的品格,写它的沁人心脾的‘暗香’,其实薛公子,把自己比作了那一朵梅花.”
萧清月解析完之后,又看向了薛牧。
此时的她,眼里带着光。
是的,文人之间的惺惺相惜,或许能在这一刻体现。
萧荀也笑了起来:“不错,确实不错,没想到你还能自喻,对了,我听说你现在是神捕司的百户,是吧。”
“是的。”薛牧点头道。
萧荀也认可着:“在我的认知里,神捕司一般都是武者的捕快居多,但我没想到竟然还出了一个擅长文学的百户,这确实让我大吃一惊。”
萧清月这时也看着萧荀,那得意的小表情正炫耀着。
萧荀也哭笑不得,薛牧作了一首诗,自己的女儿骄傲啥呀?
薛牧这时说道:“晚辈也只是读了一些书,现在还是才疏学浅。”
“虽然你作了一首不错的诗,但要想通过考验,还需要通过两关。”萧荀故意说道:“一旦错了一题,那么就无法成为月儿的教书先生了。”
薛牧拱手着:“萧老先生,请赐教。”
“一个文人,不仅能作诗,还得会赋词,不知道你能够以.月为题,作一首词呢?”萧荀想了想,最终决定以月亮为题。
毕竟自古以来,以月为题的诗句很多。
是否能够作一首有水平的诗词,这就关系到诗人本身的文学素养了。
当薛牧听到萧荀提出自己要以月亮为题作词时,倒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要知道,自己脑子里最多的就是关于月亮的诗词。
这一次,萧荀当然不会相信薛牧这么快就能够创作出来了。
所以他便说道:“好,我还是会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你慢慢想,不着急。”
“萧老先生.”
听到薛牧开口的这句话,萧荀不由的惊讶道:“你可别告诉我你又想好了。”
“差不多了。”
萧荀:Σ(⊙▽⊙“
他轻咳了两声,倒是不信这个邪。
要知道,短短这么一刻钟的时间,连续创作两首诗。
这即便是他本人自己,都无法想出这样有水平的诗句。
所以萧荀提醒着:“诗人最忌讳的就是速度,你可不能为了速度而滥竽充数。”
这时,萧清月却说道:“爹,薛公子有这样的能力,你放心吧。”
“好,既然你说你已经准备好了,那你念。”萧荀倒要看看这薛牧能想出怎样的诗词出来。
只见薛牧淡定的说着:“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上半阙念完的时候,正在抄写的萧清月嘴角便笑了起来。
因为光听上半阙就已经是一首很不错的诗词了。
坐在椅子上的萧荀也皱起了眉头,细细地琢磨着。
薛牧则是一口气把下半阙念完:“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念完之后,场上多了片刻的宁静。
一是萧清月沉醉于薛牧的诗词赏析中。
二是萧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是的,他打脸了。
这薛牧创作的这首词,真的很不错!
薛牧自然也知道他们的反应。
他也觉得正常。
毕竟这可是辛弃疾写的词。
能不好才怪了。
萧清月这时看一下萧荀,问道:“爹,您觉得如何?”
萧荀站了起来,用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上下打量了一下薛牧后,最终说道:“后生可畏啊,薛公子,还希望我家月儿能够在您的教导下,让她的文学水平更上一层楼。”
萧清月兴奋地问道:“爹,这么说的话,您同意了?不用再考第三道题了。”
萧荀乐呵地笑了起来:“不用了,你爹我阅人无数,这两首诗就足以打败天底下九成的文人,我相信薛公子的能力远不止于此。”
薛牧也给萧荀一个台阶:“晚辈能够来到萧府学习,也是晚辈的荣幸,希望日后的时间里,晚辈能够得到萧老先生的指点,这样的话,晚辈就能受益无穷了。”
“你倒是谦虚,现在的后生很少有像你这般的尊重,前途无量啊。”说完,萧荀便离开了。
萧清月见自己的爹走了,便兴奋地和薛牧道:“薛公子,你过了我爹这一关,以后就可以随时来我府上了,老师,学生萧清月给您行礼。”
“清月姑娘,其实我的学识并不多,我们不用以师生相称,就当做朋友间的互相学习就好了。”薛牧笑道。
萧清月见他既有学识又谦虚,心里更是高兴。
她见时间也不早了,便提议着:“薛公子,要不今晚我们就先到这,等你有空了,再来府上教我一些从未涉及过的文学领域。”
“好。”
“小蝶,送一下薛公子。”
“是,小姐。”
小蝶这时提醒着:“公子,这边请。”
薛牧便往萧府的门口方向走去。
萧清月看着他的背影,那文质彬彬谦虚的模样。
符合她心中如意郎君所有的特点。
只可惜.
自己的好妹妹徐如嫣也喜欢他。
“不能夺人所爱.”
萧清月在欣赏之余,又多了几分冷静。
薛牧让小蝶留步了,他表示自己能够回去。
小蝶见他坚持,便也叮嘱他路上小心。
薛牧走在路上,心情倒也轻松。
毕竟案子破了,以后还能够出入萧府。
说不定巴结一下萧老爷子,还能认识一些其他的达官贵人。
到时候平步青云的日子指日可待。
正当他想着以后能够荣华富贵的时候,一句熟悉的声音又传来:“看来你最近过得挺不错。”
薛牧一听,立即转头,恭敬道:“师父!”
慕容黛看着他,有些冷漠的说道:“你竟然还知道我这个师傅?”
“弟子一直把师父谨记于心,丝毫没有忘记。”薛牧开启了油嘴滑舌的模式。
慕容黛没有听信他的鬼话,而是问道:“你今晚怎么去了萧府?”
“师傅你跟踪我?”薛牧反问着。
“你认为我需要跟踪吗?”慕容黛又问道。
薛牧尴尬的笑了笑:“师父的眼线这么多呀,萧府都有你的人。”
“别废话,去那干嘛?”慕容黛虽然语气冷漠,但仍然想要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薛牧解释道:“因为萧府的千金让我去给她当教书先生。”
“你当教书先生?”慕容黛皱起了眉头。
“是的,师父,我当她的老师,您又是我的师父,所以您有徒孙了。”薛牧回答着。
慕容黛:
合着她现在是祖师奶了是吧?
她有些生气,十九岁就当祖师奶?!
“为什么要当她的教书先生?”慕容黛问道。
“她说每个月给我五十两的俸禄。”薛牧也不避讳,直接说出了自己贪财的想法。
慕容黛更是无语起来:“你就为了这五十两?”
“师父,这五十两很多了,已经顶我三四个月的俸禄了。”
慕容黛不由得嫌弃起来。
为了一个五十两,就去给人当老师。
没点出息。
薛牧见她没有说话,便试探道:“师父,您最近二十多天都没来找我,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很希望我出事吗?”慕容黛问着。
“当然不是了,我巴不得师父天天过得好,过得开心,然后教我武功呢。”薛牧开始贫嘴着。
慕容黛一听,便故意说着:“既然这样,那我就教你。”
说着,她便迅速来到薛牧面前,一掌打了过去。
薛牧反应很快,利用无影微步连连后退。
“我去.”他庆幸着幸好自己会轻功。
他问着慕容黛说道:“师父,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或许是刚刚的事,慕容黛的心情莫名的烦躁,她冷漠的说道:“怎么?师父试探一下徒弟的底,不行?”
“行倒是行,但是你好歹让我准备一下嘛。”薛牧解释着。
“那现在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下一秒,慕容黛全力输出着。
薛牧没有想到这个怨种师父,竟然出手这么狠。
他被挨揍了好几下。
最后他连连说道:“停,停下,师父,这不公平。”
慕容黛看着他,冷漠道:“怎么不公平了?”
“您是我师父,您的武学肯定比我高,那你得让一下我才行。”
“怎么让?”
“您让我两只手,只用腿,您敢吗?”薛牧问道。
“好。”
下一秒,慕容黛又出击了。
这一次她全程都用脚。
薛牧同样招架不住。
他没想到这慕容黛不用手,都这么厉害。
看来实力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这大长腿架在自己的身上,有时候他真的想要好好摸一番。
只可惜,摸不得。
眼看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薛牧觉得找个机会。
他随后又喊着:“等下,师父!”
正准备抬脚的慕容黛停了下来,问道:“又怎么了?”
“师父,你看后面,好像有声音!”
慕容黛回头一看。
薛牧见此机会,立刻双手死死地抱着她的大腿,猛地一扑。
慕容黛稍不注意,直接被他扑在地上。
她显然有些恼怒,这小子耍诈,刚想双手一掌打在这家伙的身上。
结果薛牧却悠悠地说了一句:“师父,你可不能用手。”
说着,他直接坐在了慕容黛的身上,两只胳膊一直抱着大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正比武着。
有种骑师蠛祖的嫌疑。
“你下来!”
“师父,我赢了!”
“你别逼我!”
“师父,你不能用手,你刚刚答应了。”
慕容黛心里的生气达到了阈值,她攥紧了拳头,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家伙从自己的身上击飞。
她怎么会收了这一个无赖徒弟!
最终她忍着怒意道:“好,你赢了。”
薛牧这才从慕容黛的身上下来,笑脸嘻嘻地说道:“师父,您没事吧?”
慕容黛见他一副无耻的样子,拳头再一次攥起。
“师父,我知道您故意让我的,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的,到时候替你把那陆江河杀了。”薛牧故意说道。
听到这话,慕容黛的怒火又少了一些。
“哼!”
她最终把所有的愤怒化作了这一声。
“师父。”
“有话快说!”慕容黛不耐烦地说道。
“我给您变个戏法,一变您准笑。”
“不笑怎么办?”
“任您处置。”
慕容黛倒要看看他玩的是什么把戏:“那你等着死吧。”
只见,薛牧淡定地说道:“接下来呢,我将要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听到这话,慕容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把心掏出来,那不死了?
正想着,只见薛牧两手放在胸口上,做着痛苦状。
慕容黛见后,刚想开口制止。
结果下一秒,薛牧却用两只手做了一个爱心的手势:“这就是我的心了。”
慕容黛看着这一幕,十分平静。
“不好笑么?”
“嗯。”
“那好吧,师父,我任你处置。”
“现在给我滚回家。”
“好嘞!”
薛牧麻溜地离开了。
等他一走,慕容黛这才露出了笑容。
“蠢货.”
她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殊不知,今晚薛牧的这个举动,慕容黛将会记上一辈子。
这晚,师父慕容黛也沦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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