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汪皇后原本要让李公公模仿的字是云修文的,因为云修文的字是大瑞朝的第一。
元同甫的画与云修文的字在那个时候是双绝,如果能把元同甫与云修文同时拉下马,汪皇后那变态的心就会很欢畅,如果光是把云修文弄进监狱去,那么叶荷滢就会很伤心,她汪皇后就会很开心,因为她天真地认为在那种情况下,皇帝的心就会一直留在她汪皇后身上。
可惜,云修文的字实在很难模仿,计划失败,汪皇后便退而求其次,让他模仿了元同甫的字。
就这样汪皇后陷害人的原因很简单也很荒唐,就为了心里的一丁点不高兴,就随便找个人诬陷着玩玩,却不想事情闹大,皇帝把那副画与那首诗当成了文字狱的开头,元同甫一家却成了那个时期的牺牲品。
事情已经讲清楚了,可是这番精心设计云家的轩辕哲没这么好糊弄,虽然这李公公的身份被皇帝证实,那么他的笔迹呢?
想到这,轩辕哲仿佛抓住了一丝希望,这希望虽然小,但是倘若利用得当,云家还是会被覆亡。
轩辕哲阴测测地笑着,他走到李公公跟前,俯下身道:“你说你能模仿元同甫的笔迹,那你写写看,若是笔迹不像,那么你就是在说谎。”
李公公叹了一口气,“老奴这辈子害人都是情非得已,一朝为奴终身为奴,老奴原本也算是个识文断字的,可惜家境贫寒,来了宫中,闲暇时刻能习得一手好字,已是万幸,后来就专门习那些名家的字。元同甫的画形态变化多端,但是他的字却是中规中矩,最是容易学得,所以老奴敢说老奴的字与他别无二致。”
轩辕景逸伸手招来一个小太监,让人准备了笔墨纸砚。
李公公写了元同甫的字,拿给在场之人看,这字与在云修文书房搜来的元同甫画上的字一模一样。
轩辕哲信不过,自己随便写了几个字,让李公公仿着写,谁知这李公公第一次见轩辕哲的字,居然也能写出九成的相似感来。
那么如果能给李公公更多的时间,让他仿写一个人的字,那是极为简单之事了。
接下去,李公公又写了不同人的字,连小太监的字,他都写得极像。
写着写着,李公公说话的语气中带了几分自豪与自信来,又带了几分落寞与遗憾,他道:“陛下,在这大瑞朝,云相的字最是难写,老奴今生是无法写出其精髓了的,因为云相的字形老奴都仿不出来。而陛下的字,老奴是不敢学的,当初汪废后曾一度让老奴专门学习陛下的字,但是老奴不答应,为此汪废后没少折磨我。”
“老奴年纪大了,如果能还元家清白,老奴这一生也算了了,无憾了,希望元大人在下面不要迁怒于我。毕竟,当年老奴不知道后果是如此严重的。今日把这些通通说出来了,老奴也算安心了!请皇上责罚!”说着,李公公已经老泪纵横,向着龙椅上的庆帝不住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