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栩扶了扶额,跟个小大人似的,“大熊说的不错,可对方的主要目的是我。只要对方还有所求,咱们就没什么危险。姐姐待我如何你们也知道,所以你们完全不必害怕,姐姐最聪明,又最疼我,一定会很快就找到我们的。”
大小熊听了这话,倒是真的镇定不少。
小熊拍着胸脯道:“阿弥陀佛,只要对方不是想要斩草除根就好,也免得我爹娘就要失去我了。”
可他说完这话,大熊和蔚栩又沉默了。
小熊疑惑道:“怎么了?”
大熊摇头,心里却清楚,蔚栩才是蔚家唯一的男丁,说是独苗苗也不为过,想打蔚栩主意的人不少,没准还真有遇到斩草除根的可能。
蔚栩握了握拳,看向二人道:“你们别多想了,我姐姐很厉害的。就算没有我,他也能撑起蔚家军。蔚家军有三十万,活着的我比死的我价值更大。就算对方有这个想法,也一定不会想要激怒姐姐,他们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他说着顿了顿,哼哼两声道:“再说了,我还有个姐夫呢,虽然这人脸皮厚了些,也跟我不怎么对盘,但我相信他不会对我的事情坐视不理的。”
大小熊听完后连连点头,小熊道:“那我们睡一会吧?”
大熊翻了个白眼,“你现在还睡得着?”
“为什么睡不着?”小熊往旁边的草堆上一歪,捂住瘪瘪的小肚子道:“睡不着也要睡啊,因为我饿啊,不睡肚子它咕咕响,只有睡了才感觉不到。”
大熊觉得他有个蠢弟弟,“你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掩耳盗铃是这么用的吗?”小熊不赞同道:“我这顶多算是苦中作乐。”
蔚栩也觉得有些饿,咽了咽口水道:“小熊说的不错,即便不是苦中作乐,咱们也该养精蓄锐,对方若不想饿死我们,就一定会送食物过来。”
“走吧。”蔚蓝通过墙壁上的小孔将密室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见三个脏兮兮的小脑袋凑一起歪倒在草堆上,不由得摇头失笑。
姜衍挑挑眉,摸着自己的俊脸轻笑道:“我脸皮很厚吗?”
“脸皮厚不好吗?”蔚蓝轻笑了声,“我怎么觉得阿栩是在夸你呢。”
“那我应该感到骄傲吗?”姜衍握住她的手,很明智的停止给小舅子上眼药。
“当然,脸皮厚也是优点。”蔚蓝微微笑道:“脸皮薄的人往往会痛失很多机会。”
姜衍诧异道:“你真这么认为?”
“不然呢?”蔚蓝肯定的点了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很多事情都是脸皮薄的人不能做的。”
姜衍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说完问道:“你准备将他们关到什么时候?夜里天凉,又冷又饿的,估计会不大好。万一将人饿坏了,到头来心疼的还是你。再说小孩子是很容易产生心理阴影的。”
蔚蓝是打定了主意给蔚栩三人一个教训的,同时也好趁机锻炼他们的胆量和应变能力。闻言摇了摇头,“关到明天早上吧。”
又转头吩咐追浪和逐浪道:“这事儿的主要责任虽不在你们,但你们没及时上报同样犯错,就罚你们今天晚上好好守着吧。”
追浪和逐浪欲哭无泪,却只能老老实实应声。
守夜倒是简单,可大小姐会只是简单的罚他们守夜吗?等蔚栩和大小熊出来后知道是他们亲自在外守着,不仅看了他们的笑话,却既没水又没粮,还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拱火呢!这三个小祖宗,谁也不是好对付的啊!
二人手拉着手从地下一层上来,院子里静悄悄的。
直到走出困阵,蔚蓝才轻声道:“郧阳。”
郧阳从暗处出来,抱拳低声道:“容光那边有新发现了。”
“这么快?”蔚蓝诧异道:“这效率也太高了吧。”简直成果喜人啊!
郧阳微微点头,“方才咱们带走小少爷的动静惊动了容光的暗卫,他现在可能以为安平镇混入了别的势力。夜魅四个已经继续去守着了,消息传回来说他先吩咐了原先的暗卫继续去找蒋元麒,等暗卫走后,又另派了一批人在找属下几人的行踪。”
蔚蓝摩挲着下巴道:“这个不稀奇吧,兴许他以为是你们带走了蒋元麒呢?毕竟暗卫没法直接进军营查探,蒋元麒又偏来了个灯下黑,容光一时半应该还没想到。”
“不对。”姜衍摇头道:“容光启用的另一批人是不是有问题?”
郧阳闻言略诧异的看了蔚蓝一眼,心道他家小主子向来才思敏捷,今日怎么就慢了睿王一拍呢?莫不是被美色所迷?不过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顿了顿转头看向姜衍道:“是,这些人都是生面孔,属下以前从未见过,具体什么来路现在还不清楚。”
“你的意思是,容光的决策和反常可能跟这些人有关?”
“可以这么说。”郧阳继续道:“但要查清楚估计还要些时间。”
杜权和骁勇都不是吃素的,对方既然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隐藏起来还不被发现,足见能力了得。蔚蓝理解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郧阳冲二人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姜衍揽着她的腰轻飘飘跃上房顶道:“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蔚蓝回抱住他轻笑道:“那几位是已经休息好了?”
“早就休息好了。”姜衍无奈道:“你人不在,我让粟米去传的话,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呢。”
“还能怎么想,难不成会觉得我是个妖精,勾得睿王殿下连正事儿都顾不上了?”蔚蓝懒洋洋的窝在他怀中,感受着后背上传来的温度心里格外踏实。
姜衍被呛了下,“瞎说,他们不敢。就算要说,也要等你我真做了才说,要不你我岂不白担了名声?”
“呵,才说了你脸皮厚你就喘上了是吧?”蔚蓝没好气的在他腰间轻拧了下。
姜衍不痛不痒的,将头埋在她肩窝处闷笑出声,“阿蓝在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我们没做过的事情,怎么能任人诬蔑。”
蔚蓝一噎,难道她能说她想多了?在做过与没做过这件事情上她可能想多了,但在几县县令的态度上却委实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