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齐舟瞪大了眼睛，走过去蹲下身子，凑到了季渊身边，“这……你奶奶？”
季渊：“……”
陆齐舟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在骂你……别误会。”
季渊：“……”
眼神逐渐冰冷。
陆齐舟连忙拿过他手里的纸片，装模作样的打量了起来，“我好像倒是知道这么一种巫术，不过已经失传很久了……”
“说。”季渊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陆齐舟这人并不是风起国本地人，具体什么身份季渊不是太清楚，平时知识也挺渊博的，为人处世很不错，所以季渊愿意跟他相处一下。
根据陆齐舟自己所说，他曾经也是位大少爷，后来得罪了达官显贵，被迫逃命到风起国来，路上盘缠还让人抢了，所以才流落到难民区。
当然，这些鬼话季渊一句没信。
陆齐舟扯了扯嘴角，“好冷淡哦，你对秦大小姐和对我的态度可不一样啊。我的实力可比秦大小姐高那么一阶，你就不怕我打你？”
“……”季渊一把抢回陆齐舟手里的纸片，起身就走。
所以这个人的话能信几句？他的实力比秦浮意还高，却一直窝在难民区，一看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
陆齐舟连忙跟了上去，“哎哎！开个玩笑嘛，我又不会真动手。”
“我真在书上看过，这种巫术叫做裁纸造人。”陆齐舟跟在季渊身边，提醒道：“如果这是你奶奶的话，那你可能从小就被人监视着，想想就可怕啊！”
一手把他带大的奶奶，并不是真人，对他也没有任何感情，毕竟纸人是无心无爱的。
联合今天有人来杀季奶奶的事情，足以说明这个纸人确实就是一直监视他的东西，背后有一股看不见的势力想要操控他的人生。
季渊停下脚步，盯着手里的纸片微微出神。
他忽然想到今天下午在医馆，秦浮意举着铜镜让他看他背后的刺青。
那也是一种禁术，还特意找了个他看不见的地方，写下封印。
难不成真让秦浮意猜对了？他确实有一个不得了的家世？
刚想到这里，身旁的陆齐舟思索道：“不会真让秦大小姐猜对了吧？其实你就是灵宗老祖的亲戚！”
“啊，可是灵宗老祖是正儿八经修真者，可不能修这些邪术啊。”陆齐舟摸了摸下巴。
邪术……
这两个字让季渊意识到什么，他蹙了蹙眉，疑惑道：“秦浮意好像也知道这个。”
她当时一定看到床下的纸片了，还有她修炼的驭尸术，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学的。
既然都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她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裁纸造人？她本人说不定就会！
这个秦家大小姐不简单啊。
陆齐舟眼眸微眯：“你确定？我们大陆各大学院明令禁止修习邪术的，你可以去灵宗学院长老那里举报她啊！给你自己报个仇！”
“我只是说她知道这个，又没说她学了。你也知道这个，你也是？”季渊睨了他一眼。
陆齐舟：“……”
好像是这样？
但是他怎么感觉季渊那话的意思，就是在说秦浮意也会这些乱七八糟的啊？他感觉错了？
……
翌日。
各大初级弟子集合在灵宗学院大门口，准备出发去往龙骨山脉，
秦浮意在人群中寻找着季渊的身影，他站在人群最后一排，身上就背着他之前从学院里拿出来的那个小包裹，其他什么都没带。
他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刚失去家人，还无家可归，能休息好才怪了。
…
“好了大家安静一会儿。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就简单来讲两句。刚才来之前，有人给你们塞了两张传送符对吧？一会儿用传送符直接传送去龙骨山脉，如果遇到生命危险，可以用另一张传送符传送回来。注意，一旦传送回来，就代表放弃本次考核，放弃进入灵宗学院的资格。”
穆延先生站在前面再次跟大家讲解着一些注意事项。
“不过生命永远是第一位，这次放弃，以后还有机会再来，命就一次，大家且行且珍惜。”
“多余的话昨天我已经讲过了，这次我们派了一位长老前去暗中观察大家的情况，所以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么……可以出发了。”
“穆先生，才一位长老，这是不是……有些不太重视我们？”
人群中有弟子疑惑地问道。
往届初级弟子考核，起码会有四五位长老跟着保驾护航，怎么到了他们就只有一位了？
穆延认真解释道：“因为昨天告诉过你们，你们可以带任何东西进龙骨山脉，往届初级弟子可没有这种待遇。”
注意，是任何。
有法宝带进去把龙骨山脉荡平直接当第一，他们都不会多管。
已经放了那么多的水了，长老方面自然就减少了。
那人挠了挠头，有些不满穆延的说法。
他思考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抬手指向秦浮意，“像秦大小姐那样也行？”
秦浮意摇着扇子的手停下了，“我又怎么了？”
“就是！我家小姐怎么了？”
“说话注意点！伸手指谁呢！手给你砍下来！”
“你是不是不把我们当东西看？我家小姐做什么都行！”
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仨人，站成一排，在秦浮意身后，气势汹汹地回怼着刚才那人。
没错，秦浮意她……把三个狗腿子带过来了！
穆延：“……”
这种情况，他也属实没见过。
“可……可如果带护卫也行的话，那……那公主还可以直接把四大高手带身边呢……”那人声音小了很多。
公主花恩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本公主是去历练的，又不是去游玩的。她需要人保护，我可不需要！正好历练过后，等我突破，灵宗学院的新人天才弟子由我来当！”
她冷笑着看了一眼秦浮意。
心里却在懊悔，自己怎么没想到带护卫啊！明明说了可以随便带东西的！
“穆先生又没说不能带，干什么指责我？你们想带你们也可以啊！”秦浮意合上手里的折扇，掏出之前领到的传送符，“穆先生都没意见，你们就别操心了。诸位，我先走一步拿第一去咯！”
说完，手中传送符化作一缕青烟，秦浮意也消失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