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渊:“……”
让他别说丧气话,她自己动手掐他心脏又算什么?!
“噗!!”
季渊疼得吐出一口淤血,两眼一黑倒在了秦浮意怀里。
这一闭眼,他大概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秦浮意缓缓把他放在地上,手从他胸膛里抽了出来,她的食指指尖上,有一滴不同于其他血液的血滴。
它比秦浮意手上的其他血要鲜艳很多,看起来就很新鲜。
她掐着手指上的那一滴血,点在了季渊的眉心。
素手翻转,两张符纸出现在她手上,燃烧殆尽,纸灰掉落在他胸膛伤口处。
本来被秦浮意掏出一个洞的胸膛,此时正在慢慢复原。
季渊虽没有意识,却也能感觉到十分难受,身体不受控制的想要扭动。
秦浮意看到地上有根绳子,想也没想的拿过来把他绑起来了。
“坚持一会儿。”
秦浮意拍了拍手,盘腿坐在季渊身旁盯着他。
他眉心上的一滴血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乎在勾引着什么东西。
心头血,蛊虫的最爱。
这还拿不下它?
从季渊开始不受控制起,她就知道是有东西把他控制了。
而这个地方最多的东西,不就是蛊虫吗?
她总不能开了他的脑袋,把里面的蛊虫弄出来吧?
所以只能破他胸膛了。
胸膛坏了她有办法帮他修复,脑子坏了那就是真坏了。
秦浮意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被绑在地上的季渊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青筋暴起,大有一种要撑破血管,让他爆体而亡的架势。
季渊身上流血的地方就是因为把皮肤撑坏了,这脸要是再撑坏,岂不是要毁容?
正当秦浮意想着要不要再逼它一把时,一团光芒从季渊眉心里飞出,一口吃掉了季渊眉间的心头血。
吃完打算再次钻回去,却被一只手给拍飞了。
“还敢来?”秦浮意微微眯眼,一下就认出这团光就是之前她在魔角龙的血液里看到的那团光!
这下,所有事情都解开了。
因为魔角龙体内有这只蛊虫在,所以魔角龙死后,蛊虫作祟,让魔角龙突然间爆体而亡。
听到爆炸声的季渊过去查看情况,不小心蛊虫入体,晕死了过去,然后被另一群弟子认为他杀害同门。
事情就这么串联了起来,如果季渊体内的蛊虫再不出来,季渊的下场一定会跟魔角龙一模一样。
相比起来,他现在受点伤问题也不大。
难怪蛊娘这么放心的就走了,她大概以为季渊会帮她处理好剩下的事情吧!
光团被秦浮意拍飞后,掉在地上光芒散尽,只剩下一条白白胖胖的虫子,在地上不停地扭动着。
最让人没想到的就是,它突然开口说话了,“凡人,你胆敢……”
啪叽——
秦浮意二话不说,脱掉自己的鞋子,毫不留情地拍在了它的身上。
蛊虫:“……”一下就被砸扁了。
“我可是蛊王,你在瞧不起谁?”蛊虫大怒,虽然它扁了,但它又死不了。
啪啪啪——
秦浮意面无表情地拿着自己的鞋底子又往它身上拍了几下。
蛊虫:“士可杀不可辱!”
它可是从上百个蛊坛里爬出来的蛊王,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死去?
但像拍蟑螂一样拍它,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这么牛逼?”秦浮意抬起手看了看手中的鞋底子,上面除了灰什么都没留下。
地上被拍成纸片的蛊虫身体里甚至什么都没有,就这么一条空壳子虫,威力这么大?
“都说了我可是蛊……哎?”
蛊虫还想说点什么,秦浮意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个小瓷瓶,把它装了进去。
“归我了。”生命力这么顽强,收入囊中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秦浮意把它装起来后直接丢进了空间里,压根不听它多说一句废话。
把人害得这么惨,留它一条命都算它命大。
秦浮意把鞋子穿好,继续坐在旁边等季渊醒过来。
她身上也挨了不少打,现在安静下来,秦浮意像是才感觉到痛一样,龇牙咧嘴地从空间里掏出一瓶丹药,倒了一把塞进嘴里,吃糖豆一样嚼了起来。
看到季渊身上还在流血,她也大方的拿了一小颗,塞进季渊嘴里。
季渊胸口上的洞已经愈合了,要不是衣服上沾染了大片血迹,怕是都没人信他刚才经历了什么。
“咳咳!!”丹药在季渊嘴里入口即化,清凉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喉咙,让他猛烈地咳嗽起来,意识也开始逐渐恢复。
季渊本以为自己睁开眼睛看到的会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鬼魂什么的。
谁知道一睁眼看到的是秦浮意。
又是秦浮意!到处都是秦浮意!
闭眼之前是她,睁开眼还是她!
每次碰到她,他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现在死了看到的还是她!
季渊选择闭上眼睛,安详地死去。
“哟渊弟!醒了就别装死呀。”秦浮意蹲在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可不能歇着呀。”
“嘶……”
不巧,秦浮意拍到的地方正是之前季渊被她扇了一个大嘴巴子的地方,现在轻轻碰一下就疼得要命。
季渊皱着眉头睁开眼睛,上下打量着同样一身狼狈的秦浮意。
他能感觉到身上像是被扒了皮一样疼,人死后应该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所以他还没死?
“你……”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本应该一个大洞的胸口,除了湿漉漉的血迹,他没摸到任何伤口。
他诧异地想坐起来看一看,结果浑身上下都动不了了。
“我……”季渊疼得有些说不出来话。
“别你你我我的了,我先带你出去。”
秦浮意抓住他的胳膊,让他搭在自己肩膀上,将他从地上背了起来。
季渊身上到处是伤,被她轻轻一动就疼得想死。
但他此时咬紧牙关忍了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趴在秦浮意后背虚弱地问。
“就那么一回事,你现在感觉脑子清醒一点没?”秦浮意问。
季渊:“……”清醒了,非常清醒,有一种脑干被掏空的清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