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砰——”
“啊——”
一声惊呼响起,巨力传来,措不及防的桑椀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待她站稳,一股剧痛便气势汹汹地传来,使得女生原本健康红润的脸迅速失去了血色。
这下桑椀连痛呼都发不出来了。
突如其来的,如电击一般的剧痛像毒蛇一样扼紧了她的脖子,几乎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徒劳地发出几声微不可闻的抽气声。
终于得到了霍真真的承诺,谈岩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她又在敷衍他。
他插着兜,漫无目的地走着。
明明他才是那个和她一起长大的人。
14年了,她看不到一直跟在她身后,未作她做尽一切恶事的他,甚至对他弃之如敝屣。
她满心满眼都只有那个冷心冷清的季清屿,哪怕他只是一个最为下贱的私生子。
“砰——”
谈岩皱起了眉,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这一抬眼他的眉头更加紧锁。
清瘦的女生垂着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的长相。
“喂,你还好吧?”
“......”
谈岩面上慢慢带上了烦躁,因为眼前的女生自刚才叫了一声过后就没再开口,现在依旧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他顿时有些不耐烦了,她上前了一步,不太温柔地晃了晃她的手臂,“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有?”
手还没碰到女生瘦削的肩膀便猛地顿住了。
谈岩倏地,有些惊疑不定地睁大了眼。
眼前的女生在微微的颤抖。
他咽了口口水,再次开口时声音里的不爽已经被惊疑取代,“你......你没事吧?”
手指轻轻触到了女生的肩头,女生便不堪重负,轻飘飘地倒了下来。
谈岩这下顾不上其他了,他下意识抬手,接住了女生倒下的身体。
不出意料,没什么重量。
这一接,女生被挡住的手臂露了出来,谈岩便一眼看到了她捂住的地方。
石膏!
他心下一颤。
“同学,你没事吧......”
剧痛让桑椀短暂地失去了意识,这回缓过来,便发现自己倒在了别人怀里。
氤氲地生理性泪水让她看不清来人的脸,钻心的痛甚至使她痉挛了起来。
一直揽着她的谈岩自然也发现了,他脸色一凝,当机立断地把女生抱了起来,“同学,我先送你去医务室,忍着点。”
剧痛让桑椀甚至听不清他的话,感觉到身体被抱了起来,她张了张唇,想说句什么。
“......”
“什么?同学你说什么?”
桑椀渐渐在耳边急促的心跳声里失去了意识。
7班教室。
季清屿已经回到了座位上。
再第不知道多少次抬头看向门口后,他慢慢拧起了眉。
桑椀去哪儿了?
临近上课,教室已经做得满满当当,只有他身边属于桑椀的座位是空的。
前面做得祁楚礼和程昱也回来了,身上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草味,任谁都知道他们刚才去干嘛了。
“有人知道桑椀去哪里了吗?”
安静的教室里,祁楚礼正常的音量被放大了无数倍。
这突兀的问题,让不少人悄悄竖起了耳朵。
“啊,我知道。”
季清屿不动声色地看向说话的女生。
那是刚才那个刚才过来通知桑椀的女生,一下子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她有些尴尬地红了脸,“有个别班的女生来找她,说是有老师找。”
祁楚礼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女生的脸愈发红了,她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声音小小地回到,“不用不用。”
“叮铃铃——”
伴随着铃声响起的还有规律的高跟鞋声。
这节是数学课。
“咚、咚、咚——”
在全班大气不敢出,凝滞的氛围下,程丽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走进了教室。
她一进教室便把手里的数学课本扔在了讲桌上。
“砰——”发出一声轻响。
“把你们的练习册拿出来,我倒要看看,上节课我不说,有多少同学会自觉地完后课后作业。”
不少同学顿时一脸完蛋。
程丽话音刚落,教室里便响起了一阵兵荒马乱的动静。
周围一片苦着脸的同学里,季清屿低着头,完全没有受紧张氛围感染。
女生还没有回来,不知为何,他心里慢慢浮上了一层浅浅的不安。
程丽抱着手臂,踱着步走了下来。
她犀利的视线从每个面如土色的脸上扫过,触到哪里,哪里便一片低头。
突然,教室里“咚咚、咚咚”,有规律的脚步声停下了。
不少人都一脸困惑地抬头。
程丽脚步一顿,停在了空位之前。
她慢慢皱起了眉,看向旁边低着头,没有抬眼看她的男生。
“你旁边的人呢?上课了不知道吗!”
听到耳旁响起,语气严厉的女声,季清屿才从思绪里回神。
他不太明显地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她被老师叫走了。”
程丽一顿,憋屈地咽下了接下来发难的话,“行吧。”
她转身走向了讲台。
在转身的那一刻,程丽的嘴角慢慢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
桑椀一定是被梁汝烯叫到办公室挨骂了。
“好的,练习册都拿出来了没有?”她站在讲台上环顾着下面。
程丽巡视的目光一顿,停在了一个地方,“你的练习册呢?”
被问到的是一个小眼睛的男生,此刻他一脸哭相,“对不起老师我突然找不到了,我......”
“出去。”没等他说完,程丽便语气严厉地打断了他。
那个男生还想再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她语气森然地再次重复道,“我说,出去。”
男生苍白着脸,灰溜溜地出了教室。
经过这一出,教室里的氛围更加凝滞了。
程丽转过身拿起讲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现在我给你们这个机会,没有完成的自己站起来,我会从轻处罚,不自觉的,如果被我发现,那,”她一顿,满意地看见不少人变了脸色,“后果自负。”
就在同学们面面相觑的时候,教室的后方响起了椅子挪动的声音。
季清屿面上没什么情绪地站了起来。
程丽目光一凝,脸色隐隐有些难看,“很好,已经有同学为你们做出了表率。你叫什么名字?”
她刻意地在“表率”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听起来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样貌优越的男生。
季清屿甚至没抬头,“季清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