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淬体汤，一饮而尽。
方阳只觉丹田内一阵温热。
好像有什么暖流在涌动。
而此时，王老头儿冷哼道。
“这汤珍贵非常，它的独特之处便是能够由内向外淬炼皮肤，一会儿你会感到非常疼痛，甚至所有的肌肤都要撕裂，给我忍着！”
“然后，用心淬炼，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能够跨越牛皮境，达到石皮境了。”
“这，就是我淬体汤的功效，明白了吗？”
“明白！”
方阳点了点头，没说自己现在已经达到石皮境了。
毕竟，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别人需要一年，甚至是两年才能达到石皮境。
他几天就达到了。
已经不是天赋能够解释。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乱世之中，能苟还是苟一下。
多一张底牌，就多一份胜算。
毕竟，人心隔肚皮，这些师兄弟看起来挺和蔼的，但谁知道利益驱动下会怎么做？
他可没兴趣考验人性。
“明白什么明白？这么珍贵的淬体汤，不是让你在这儿傻站着浪费的，赶紧去用雷音刀，活动一下身上的每一块儿肌肉。”
“尽量让每一寸肌肤都锻炼到。”
“要是浪费了一滴，别怪我不客气。”
王老头儿一顿呵斥。
方阳赶紧从旁边拿起一把木刀，劈砍起来。
价值上千两的淬体汤。
太昂贵！太奢侈了！
小丫鬟一文钱一文钱的攒下去，得攒多久才能够攒够？
他绝不能暴殄天物！
既然老头子把这汤吹得那么厉害。
几个师兄也是满脸艳羡，尤其是四师兄秦川，跟狗一样，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这要不是个宝物，对得起他的表情吗？
也不知道这淬体汤能不能帮我淬炼到铜皮境。
方阳心中嘀咕着，用力劈出雷音刀，发出一声声的轰隆声。
很快，他便感觉一股气流从丹田处涌出，流向四肢百骸。
不断得刺激着他的肌肤，带来一阵阵的疼痛。
好像有一个个的锤子在锤打，淬炼，
让他的肌肉，皮肤都在微微震颤着。
来了！
方阳眼睛一亮。
努力感受着这股疼痛。
利用雷音刀引导这些肌肉，进行淬炼。
但很快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了。
疼痛的确是存在的，药力也存在。
但问题是这种疼痛实在是太弱小了，根本不像王老头儿说的那么夸张。
还撕心裂肺的疼痛，还让他忍着。
这忍什么忍呀？
能和阴魂淬炼肌肤相提并论吗？
如果说阴魂淬炼，是一万根针往自己身上扎。那么这淬体汤，就是一个小孩子的手指头，在用劲儿得往他身上戳。
就这？
这药效很一般呀。
能价值上千两？
如果这都值一千两，那自己的阴魂脆体法是不是得价值上万两，甚至是十万两？
方阳满脸错愕。
甚至怀疑王老头是不是给了自己假药。
犹豫了很久，还是小心询问道。
“师父，您确定这就是淬体汤吗？”
“当然确定，如假包换！怎么？感觉到疼痛了吧？是不是忍受不了了？我就知道，我这淬体汤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给我继续练，这是药力发挥作用了。千锤百炼，百炼千锤。”
“马上你就能够到达石皮境！”
“珍惜机会吧！除了老夫的亲传弟子，谁又能有这样的福气？”
王老头儿背着手，满脸傲娇。
大师兄王力也悉心叮嘱道。
“方师弟，这药汤的确很珍贵，你还是赶紧锻炼一下，不要浪费药力。”
“就是！这种机会相当难得。”
秦川满脸严肃。
拿起了方阳刚才放下的碗，甚至想要看看还有没有残羹剩汤。
看到这些人如此夸张的表现。
方阳越发错愕。
他，似乎低估了阴魂的作用。
自家阴魂好像的确很争气。
没错，这碗药汤喝下去后，确实能够加快淬皮。
但顶多也就是让他从牛皮境的60%，推进到100%。
而阴魂淬体法。
可是能让他一夜到达石皮境的。
两种效果，根本不可相提并论。
要不，自己卖功法吧？
直接就发达了。
以后也不必辛苦去碰瓷黑虎教了。
方阳觉得自己发现了致富经，但很快便又摇了摇头。
不对！不应该这么算！
先不说阴魂难锁。
最关键的问题是，阴魂淬体对本身的伤害太大了。
他之所以能修炼，一来是因为禁术改造了身体，让他的身体变态无比，不需要服用丹药便能迅速愈合。
继而持续得进行淬体。
二来，也是最关键的一个缘由。
他能无限复活存档。
也就降低了试错成本。
或者说试错成本完全为零。
因此，可以毫不顾忌得撕裂肌肤，不断愈合，从而进行淬炼。
一般人这样，早就被玩儿死了。
也只有他还活蹦乱跳着。
想通这一切，方阳难免有些失望。
甚至很后悔刚才没有把汤卖给秦川。
那样会不会稳赚一千两？
方阳打着算盘，但又觉得更有可能得是被王老头儿狠捶一顿，逐出师门。
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全部逐出脑海。
他发现自己陷入了另外一个困境。
那就是，王老头儿，王力师兄，秦川师兄，甚至是很多外门弟子都在紧盯着他。
翘首以盼。
等待着淬体汤的药效彰显。
也等待着他惨叫出声。
可问题是，他早就承受过开脉术开脉时筋骨断裂的疼痛，以及阴魂淬体撕裂每一块肌肉的疼痛
淬体汤这种小打小闹，他实在没什么反应啊。
要是继续这么呆下去，其他人会不会怀疑他有问题？或者说怀疑王老头儿熬的是假药，跌了王老头儿的面子？
那自己以后小鞋岂不是得穿疯了？
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要不要直接开演？
方阳有些苦恼。
然而，正此时。
轰！
一股恐怖的气流在他的丹田炸开。
原本温和的药力，瞬间沸腾，仿佛江河滔滔。
不断撕扯着他的肌肤。
仿佛要将他的肌肤给撕成粉碎。
不对！
怎么会这么疼？！
已经能够和阴魂淬体相提并论了，甚至比阴魂淬体还疼。
难道这才是淬体汤的真正功效吗？
方阳脸色扭曲，强忍着疼痛，终于知道了自己之前是何等可笑。
王老头儿既然那么深不可测，实力那么强悍，又怎么可能会掏出没用的汤？
这根本就不合逻辑。
方阳既惭愧又惊喜，惭愧的是自己刚才理所应当的想法，惊喜则是淬体汤的功效。
说不定今天，他真能提升一大截实力呢。
疼痛越来越激烈，刚开始还如针扎一般，紧接着就变成了锥子猛凿。
方阳刚开始还能承受，到最后，他身上的肌肉也嘭嘭，嘭嘭得震颤起来。
好像打鼓一般。
连带着筋骨扭曲。
隐隐有血雾渗出。
“这才对味儿嘛。”
他闷哼一声，脸色逐渐惨白。
额头上尽是汗水。
但哪怕如此，他也是越疼痛，越兴奋。
修炼，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想要快速提升，就必须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和朝不保夕的乱世相比，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疼痛越来越激烈，方阳的脸也越来越扭曲。
终于……
“啊！”
伴随着一阵惨叫，他身上的肌肉都开始痉挛起来。
而此时，在一众弟子崇敬的目光中，王老头儿得意得扬了扬头。
意思很简单。
看我牛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