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排云掌！”
秦川一声爆喝。
手掌如穿花引蝶，向方阳拍去。
方阳顺势后退，脑海里还在想着其他事，象征性地回了一掌。
体内玉劲不小心触动。
嘭！
伴随着沉闷的声音，恐怖的力道传来。
秦川脸色骤变，当即被打飞出去。
踉跄后退几步，脸色一白。
“我……败了？”
他喃喃自语。
方阳则看着自己的手掌。
“我……演砸了？”
他是真不想这么快就将秦川师兄给击败。
这些日子，这个小师兄还是对他极为照顾的。而且，他一向谨慎。
无论做什么事都要留几张底牌。
暴露太多，不符合他的性格。
“师兄……你刚才肯定是太大意了，我也是趁其不备，如果再来一次，你肯定能赢。”
方阳忍不住劝说了一句。
秦川仰起头，面色灰白，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听闻方阳的话，失笑摇头。
“师弟，你不必安慰我了。”
“我有没有大意，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或许……我真得是天赋平庸吧。”
秦川叹息一声，满目苦涩。
方阳终归有些不忍。
“师兄，你不必自暴自弃的……”
“自暴自弃？我没有啊。我只是在想，再去哪儿淘换十几门功法，有钱者，事竟成。我就不信，我这白花花的雪花银，弥补不了天赋的缺陷。”
秦川冷哼一声，甩了甩自己的袖子。
倒是让方阳愣在原地，想到自己苦哈哈地，还得从黑虎那里抢钱，不由神色呆愣。
“抱歉，打扰了。”
接下来。
方阳在王氏武馆磨砺雷音刀。
顺便和秦川切磋武艺。
不得不说，这位秦川师兄虽然实力有点差，但学习的功法是真多。
对方阳也是受益匪浅。
两人年纪相近，兴趣相仿，倒是越来越熟悉了。
最终，秦川从怀里掏出一张药方，放在方阳面前。
“师弟，这是壮气汤药方，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能够突破铜皮境，正式踏入玉骨镜了。”
“而这壮气汤，能够在你淬炼出玉劲之后，壮大玉劲，算是不可多得的养生药方，你拿回去，或许有用处。”
“师兄……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可是你师兄，我们两个师出同门，送你一张不值一提的壮气汤，你也不必不好意思。”
秦川双手负于身后，敦敦教导。
“不……师兄，我怎么会不好意思呢，我只是看这上面的药材比较稀有，光有药方没用啊。”
方阳不着痕迹得将药方收到了袖子里。
如此熟悉的动作。
倒是让秦川一怔。
大意了！
师父说的没错，自家小师弟一向脸皮厚，怎么可能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自己，还是以己度人了。
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不要脸。
事实证明……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不过他本来也不是个小气的人，更何况，秦家家财万贯，其中正好就包括药材生意。
对他来说，这些本来就算不得什么。
“放心吧，晚上我会派人给你送药材的，我们先喝上十副。”
他大手一挥，便是一掷千金。
方阳对自家师兄越看越满意了。
甚至有种相见恨晚之感。
“师兄，最近我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这平谷县，除了临川镖局和潇湘馆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怪异之事？例如，妖魔鬼怪作祟？”
两人肉体相搏了一阵。
皆气喘吁吁，方阳想起了此事，不由询问。
秦家在平谷县颇有威名，也颇有人脉，他便把此事托付给了秦川，让秦川帮忙调查一下。
闻言，秦川神色一滞。
“没有，最近一段时间平谷县都挺太平的，连潇湘馆都不再死人了。不过……师弟能否告诉我，为何要调查此事？据我所知，妖魔鬼怪都很凶险，别人皆是避之不及，哪有这样主动调查的？”
“哦，我只是对此比较感兴趣。师兄你也知道，我姐就在临川镖局押镖，但临川镖局出了如此诡异的事，我却不能入内查探，所以想从其他诡异抽丝剥茧得入手。”
“而且，我气血如奔马，最是克制那些脏东西，临川镖局可能踏不进去，但阴魂之类的应该不敢在我面前放肆。况且，我天生对鬼魅，有着一些克制手段。”
方阳早就想好了说辞，照本宣科地说了一遍。
秦川点头，倒也没有太大意外。
秦家家大业大，知道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事。
例如，普通人中，的确有天生克制鬼魅的人，这群人虽然不多，但也绝不能说没有。
比如，阴阳眼，天生可视鬼魂。
阴神体，三魂七魄可平白出窍，化身阴神，游历方圆一里，醒来可清晰，说出梦中经历。
更别提，有人可使老狗刨坟，有人可使老牛落泪……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哪怕是那传说中的术士，自身血液，不是也有着各种妙用吗？
而且，他模糊从一些古本上见到过。
像这种天生就能和鬼魅打交道的人，往往能够降服鬼魅，提升自身修为。
想来，方师弟就是这种人。
而且这种事情往往比较隐秘。
因此，他并没有刨根问底地追问，而是摇了摇头道：“原来如此，我后面会慢慢调查的。不过方师弟，和鬼魅打交道一向比较危险，你还是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大意。”
“多谢师兄提醒。”
方阳点头。
此时，天色已晚。
秦川向师父行了一礼，恭敬告退，一辆马车早就在门外等待。
而方阳则皱眉看向秦川的背影。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秦川刚才的神色有些古怪，好像在说谎。
而且，神色似乎也有些疲惫。
好像已经数日未眠。
但这不可能啊，先说秦川师兄没必要骗自己，而且据他所知，这位师兄一向痴迷武道，最注重养生了。
很少有作息颠倒的情况。
“难道，我刚才看错了？”
他摇了摇头，继续练起雷音刀，暂时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
王氏武馆外。
秦川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脸色看起来格外肃穆，没有了在王氏武馆的轻松。
嘎吱！嘎吱！
豪华的马车碾过灰色石板，在街道上行驶。
也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的喧哗声逐渐暗淡。
一切都变得死寂，宁静。
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秦川皱起眉头，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睁开眼。
脚下不知何时已满是鲜血。
血泊中。
一个头颅正死死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