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坐花轿,想我一个男人今天也坐了一回大花轿。
今天是他鬼生加上人生中最屈辱最憋屈的一天!
看着身边的田梦,男鬼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就是……享受着,享受着被八抬大轿抬着的舒适感!
招惹田梦,就等于招惹一个火葬场,只不过这次进去再出来就不会还留有一个骨灰了!
红线,一个总是出现在田梦眼前的死亡之线,一个可能几乎穿『插』着所有事件的关键之线。
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的这些东西,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杀死自己!难道真的是那只白狐?
难道它真的有那么大的本领,化身成人,弄的这些纸扎人吗?
轿子停下了,耳边的乐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静,除了安静,全部听不到任何声音。
只有一种声音回『荡』在耳边,不知是真是假。
它在哗哗作响……
是风吹动树叶哗哗作响的声音,很清楚,仿佛就在耳边。
男鬼想要掀开桥帘,却一如既往般纹丝未动。
基于上次的经验,田梦拿出的桃木剑又放了回去,可能它的威力会破坏这些可以以假『乱』真的幻境,从而会被吞噬!
从包里面抓出满满两把的五谷。
男鬼看着她手中的五谷,怯怯的向后缩去,这玩意儿的疼痛感,那真是像是酷刑。
五谷洒在面前的轿帘上,滋滋作响。
轿帘被风吹动了起来……
“你先走出去,还是我先走出去,至少咱们有一人先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男鬼坐直身子淡定说道,手指不断敲着轿子的边缘,偷看着身旁的田梦。
胆小鬼,田梦站起身整理整理衣服,深呼一口气,克服心中的恐惧。
上一次没能出轿子就差点被淹死!
看来这一次,外面应该会是安全的。
掀开帘子,外面的景象让田梦顿时傻了眼。
被红『色』铺满的厅堂,大大的‘喜’字贴在正中央。
两旁每一张的木椅上,都坐着人,没有一张是空余的。
之前演奏乐器和抬着轿子的那些纸人此刻端端正正的坐在每一张木椅上。
当田梦探出头时,那些之纸人一同卡兹卡兹的转动脑袋,看向田梦的方向。
“出…出来呀!你!”田梦将手伸进轿子里面,招呼着男鬼。
男鬼将头探出一点,立马又缩了回去。
双手紧紧的拽着轿子的门帘,像一个羞涩的大姑娘,说什么他都不会出去的。
谁知道会有什么好事等着他!
将男鬼从轿子里面拽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这屋子里面过于喜庆的红。
桌面上的蜡烛映与在两侧的纸人身上,没有喜气洋洋却是死气沉沉……
“不好意思,我现在必须要弄清楚一件事情,这到底是谁的婚礼?谁要跟那家伙拜堂!”男鬼向后退去,看着那个站在正中央的纸人问道。
一身红彤彤的新娘衣裳慢慢被褪下,『露』出了里面的衣服。
新郎装,同样是红彤彤的。
“穿上它吧,我的新娘。”
那身脱下来的衣服就跟给死人的寿衣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毕默呢?你将他弄到哪里去了?”环视了整个厅堂,田梦都未曾见到毕默的踪迹。
“我的新娘,穿上它吧!”纸新娘这回彻底是变成了纸新郎。
那个像是一顶帽子牢牢盖在他脑袋上的红盖头慢慢的一点点揭开,『露』出了他的脸。
这张脸……
这张脸就如同是在纸上做画,黑『色』的眉宇,眼睛,嫣红的嘴唇……
死板生硬,除了现在的这幅模样,他也做不出来其他的任何表情!
“毕默呢!我问你毕默在哪里?”田梦不死心的问着。
“穿上它……”纸新郎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只不过他的声音还是那般的渗人,阴森!
虽然眼前的景象奇怪又死气!一场冥婚被这里坐着的纸人等待着。
红白相间,阴婚之礼!
但是男鬼还是忍不住的面部开始抽动起来,是高兴,喜悦的抽动!
这新娘明明是田梦那臭丫头,害的自己白担心一场。
哎呀,真是个可以普天同庆的好事!
盖头被递到了田梦的眼前。
“你将我的新娘弄没了,现在就由你来代替吧。”
是自己么?他是在埋怨她将他的新娘弄没了,然后找上门让自己来当他的新娘!
你哪位呀!你的新娘又是哪位呀?
纸新郎看来并不想与田梦在浪费时间,抬起头颅看向轿子的顶部。
毕默!
原来毕默在那里!他闭着眼睛,生硬的坐在上面,目视着前方任田梦怎样呼唤都无动于衷。
“双方办事都要有点人的……”男鬼慢悠悠的说道。
还指给田梦看,“我和毕默这可能是被当成了你的娘家人!”
“闭嘴!”田梦生气的伸出手狠狠的掐了男鬼一把。
看男鬼因吃痛而皱在一起的五官,她平时和叶莎莎互掐可不是白练的!
红盖头落在田梦的手中,看来这男鬼是真的很想自己与他成亲!急迫的很……
但是田梦可并没有这个想法,谁要穿个寿衣和你这个老纸鬼拜什么堂,成什么亲的!
田梦准备将手中的红盖头扔还回去,却瞥到了上面的字……
‘瑞乐’
瑞乐!他口中被自己弄没的新娘是瑞乐!被自己杀掉的那个鬼魂!
“你杀掉了我的伴侣,那就用你来抵偿吧!”纸新郎将桌子上的纸衣拿在手中,哗哗作响。
男鬼看着此时的形式放心的倚在轿子旁,“他还真是不挑嗷!”
旁边男鬼的风凉话田梦现在没有空搭理,她现在还在刚刚的震惊中没有缓过神来。
这些纸人不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来弄她的吗!
怎么现在还跟瑞乐扯上了关系?
这些纸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成亲不可能是他们最后的目的,将自己带入地府可能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毕竟自己亲手将他的新娘杀掉了!
椅子上的纸人都纷纷站起身,一同直挺挺的走到田梦面前指着那件纸衣,示意田梦快些穿上!
盖头遮住了他们凛冽锋利的眼神,这时候是不是该庆幸田梦看不到!
这衣服太丑,不穿难道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