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至少说明,他也不是纯情处男,怎么今日就被洛九黎一个无意识的举动,烧的心头发热,火急火燎的。
院外,管家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秦爷,主子还没有要吃饭的意思吗?”
秦隐摇头,嘴唇没有什么血色,默不作声。
管家皱着一张老脸。
“这可如何是好,这饭菜都热了一遍又一遍了,要不,秦爷问问主子。”
秦隐摁了摁抽疼的胃部,心里也是烦躁,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塞进嘴里,到底是缓解了胃部的不适。
“那就继续热。”
管家:再热那饭菜恐怕就要烂到锅里了。
这二人的话还未落,侧跨院伺候那狱卒的小厮一路小跑也飞奔了进来。
“秦爷,王管家,那狱卒醒了,狱卒醒了。”
这可是一个好消息,秦隐一个转身就去敲房门。
“进来。”
冷肃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
“主子。”
秦隐推开门走进去。
“主子,小厮来报,那狱卒醒了。”
萧溟玄赫然抬头。
“果真醒了?”
“是。”
“走。”
多余的一句废话都没有,起身抬脚就走了出去。
——
与此同时,义国公府内,国公夫人在洛九黎的搀扶下也疾步匆匆走出了浮曲院。
“果真是皇上身边的祁醉公公?”
国公夫人一边走,一边问来禀报的管家。
管家猛点头。
“夫人,千真万确,是祁醉公公,不但带了好多赏赐,说是还有皇上口谕,让夫人和二小姐去接旨。”
“赏赐?”
国公夫人停住脚步扭头看向洛九黎。
“九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赏赐,还是祁醉公公亲自来府传口谕。
那祁醉公公是谁?是宫里的大总管,是皇上的心腹,别说是普通的权臣之家,就是宫里的皇后,贵妃们见了祁醉公公也是不敢轻易得罪的。
洛九黎转了转眼珠,该怎么解释。
“许着,是奉德夫人醒了。”
所以,皇上才会送来赏赐。
国公夫人大惊。
“奉德夫人?你怎么——”
“哎啊!母亲,先别问了,快去前院接旨,祁醉公公还等着呢?”
洛九黎赶紧打岔。
一旁,管家也着急。
“是啊,夫人,祁醉公公还等着呢?您不能让他老人家等着急了。”
国公夫人这才忙摆手。
“对对对,快走,万不能让祁醉公公等着急了。”
到了前院,正看到祁醉公公站在门口,母女二人快步迎了上去。
“公公,快进厅里喝杯茶。”
“不了,咱家公务在身,还要回宫复命呢。”
祁醉公公笑意盈盈的走下台阶,看向国公夫人和洛九黎。
“咱家是奉了皇上之命来给洛二小姐送赏赐。”
“国公夫人,洛二小姐,接赏赐吧。”
国公夫人与洛九黎相互对视一眼,双双跪在地上,主子跪地,一院子的奴婢也跟着全都跪在了地上。
“皇上口谕,义国公府嫡次女,洛九黎,才行兼茂,明于理体,医术精深,救治奉德夫人有功,特赏赐布匹绸缎十匹,玉如意一件,红珊瑚番莲花钗一支,镶嵌珍珠碧玉手镯一支,钦此。”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众人跪在地上领赏赐谢恩。
祁醉公公看向跪在地上的洛九黎。
“洛二小姐,皇上口谕,让洛二小姐明日一早进宫,去甘泉宫为奉德夫人调理身体,直至奉德夫人身体彻底康复。”
“是。”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何况,皇命不可违。
洛九黎谢了恩,扶起母亲,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
国公夫人此刻心里虽然也有疑惑,但到底是明白为何皇上要赏赐义国公府了,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徐嬷嬷,徐嬷嬷心领神会。
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银两,上前双手奉上。
祁醉公公忙推辞。
“咱家是为了皇上办差,国公夫人无需如此客气。”
“公公严重,天色渐暗,劳动公公亲自跑一趟,就当是妇人请公公喝杯茶吧。”
祁醉公公一笑,这才伸手接了银两,揣进了袖口里。
“既如此,咱家便回宫复命了。”
“恭送公公。”
国公夫人亲自把祁醉公公送出府,目送一众宫人离开,直至消失在了视野当中。
倒是祁醉公公,坐在轿子里,瞧着国公府的众人站在大门口,毕恭毕敬恭送他,甚至走出老远,也不曾见有一人有不敬的举动,忍不住感慨。
“难怪人都说义国公夫人礼数周全,如此一看,当真是让人心里舒坦。”
“昭王,到底是个没眼界的,错把珍珠当鱼目。”
义国公府门口。
“九儿,你随母亲来。”
“哦。”
洛九黎知道,瞒不住了,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跟自己的母亲解释。
母女俩进了花厅,国公夫人坐在椅子上。
“说吧?怎么回事?前日,你在刑部救了一个狱卒,今日,又进宫救了奉德夫人。”
“母亲竟从未得知,我的女儿医术精深到让皇上亲自封赏?”
“母亲。”
洛九黎简直都有点欲哭无泪了,她要是知道因为在刑部救治了那个自戕的狱卒,会出现后面这些一系列的后果,她估计当时真的掂量掂量再去救人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得打消母亲的怀疑才行。
毕竟,知子莫如母,原主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作为母亲的国公夫人肯定心里清楚。
“母亲,我,其实我一早就被昭王送去京郊那处废弃的别院了,燕听莲收买了我身边的嬷嬷,我差点被那个嬷嬷杀死,是师父救了我,并教了我医术。”
洛九黎知道,不能用常理去解释这件事,所以,她故意混淆了时间,并拿当初身处险境以此来引起母亲对自己的怜爱。
果然,国公夫人一听说自己的女儿差点被身边的嬷嬷杀死,心口狠狠一揪,好半响才敛了心神道。
“那你为何回府后从未与母亲提及?”
洛九黎低着头,眼神黯淡,声音更咽。
“那时,身心受伤,一门心思的只想着与昭王和离,所以,根本也来不及去管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