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伤又被刺瞎一只眼的燕听莲,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捂着流血眼睛,痛苦的嘶吼着
洛九黎现下哪里管得了这些,一边是春容为救自己受伤,一边是萧溟玄为救自己受伤,脑子里又是害怕春容出事,又是害怕萧溟玄出事。
她根本就没有仔细想想,萧溟玄武功高强,身边又有侍卫秦隐,便是情况紧急,为了救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自己受伤了?
萧溟玄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担忧又苍白的脸色。
“放心,本王没事。”
“你先去救治你的丫鬟。”
有他发话,洛九黎慌忙跑到春容身边。
“春容,春容。”
春容疼的都要昏厥过去了,手臂上血肉外翻,咬着牙,浑身颤抖。
洛九黎回头。
“秦隐,快帮我把春容抱进马车里。”
秦隐看了他家主子一眼。
萧溟玄微微点头。
秦隐赶紧抱起春容,疾步回到了马车里。
洛九黎钻进去,待秦隐出了马车,毫不犹豫的打开药箱,拿出麻醉针,给她隔壁上局麻,然后用生理盐水和碘伏反复冲洗伤口,再给她伤口部位消毒。
接着进行了缝合,为了不引起伤口污染,洛九黎又给她注射了破伤风抗毒素。
最后在洒上云南白药,用薄薄的纱布包上。
这边还没处理完,就听到外面传来秦隐的声音。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洛二小姐,主子出事了。”
洛九黎一听,眼皮狠狠一跳,心口瞬间吓的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撇下春容,拎着药箱,飞快地跳下马车,直奔萧溟玄而去。
而此时的萧溟玄,四肢无力的瘫在秦隐怀里,嘴唇青紫,呼吸困难。
“中毒了,王爷怎么会中毒了。”
洛九黎控住不住的双手颤抖,抬起萧溟玄的手一看,手心处受伤的地方紫绀一片,那像钉子一样的暗器上被淬了毒,在眼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绿光。
“洛二小姐,快,赶紧救主子。”
“毒素有千万种,我不知道王爷中的是什么毒?”
“去,把燕听莲抓来,她那应该有解药。”
“好。”
秦隐一个健步就窜了出去,恶狠狠的拽着燕听莲的头发,就把人拖到了跟前,拽掉了她一手的头发。
“说,那袖箭上是什么毒?解药呢?”
燕听莲一只眼睛往下淌着血水,一边忍受疼痛的折磨,一听到萧溟玄中了毒,仰头哈哈大笑。
“解药?没有解药?怎么会有解药呢?”
“我是抱着杀死那贱人的心思来了,怎么会傻到往自己身上放解药。”
“何况!那是蛇毒啊!提炼不久的新鲜蛇毒,能有长宁王朝大名鼎鼎的战神王爷为了我陪葬,值了,我就是死了也值了。”
燕听莲疯子一样哈哈大笑,笑声里全是嘲讽。
秦隐傻了,手指抑制不住的颤抖。
洛九黎一听,冷笑了一声。
“秦隐,把她打晕,王爷死不了。”
秦隐顿时来了精神,一个手刀下来,疯子一样大笑的燕听莲顿时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洛九黎赶忙在心里默念抗蛇毒血清。
不过三秒功夫,手里就多了抗蛇毒血清,赶紧拿出针管,把抗蛇毒血清注入到萧溟玄体内。
注射完抗蛇毒血清,她也不敢耽搁,抬起萧溟玄受伤的手掌,想要把多余的毒液和血液挤出来。
可是,人的手心不是身上的肉,任凭她怎么挤效果也不太理想。
洛九黎心一横,抬起他的手掌,直接用自己的嘴吸。
吸一口毒液和血液就吐出来,然后再吸,一口,两口,三口。
立在一旁的秦隐都惊住了,看似担忧颤抖的手指突然就安静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洛九黎的举动,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家主子。
心道,主子是不是玩的太大了。
他家主子的武功深不可测,如若凭借主子自身的内力,应该能把毒素逼出体外。
可主子却偏偏以身试法,虽然知道主子会保住心脉,但洛二小姐这举动,着实让他有些不忍心啊!不忍心。
可是今天十五,一旦到了晚上,二小姐又必须要留在主子身边。
一个是前侄媳妇儿,一个是皇叔。
除了这个理由,他也想不出该找什么理由正大光明的把洛二小姐留在主子身边一晚上。
秦隐默默在心里念叨。
洛二小姐,对不起。
洛九黎这会子,一门心思要救萧溟玄,哪里知道,这是那两个狐狸主仆给她下的套儿啊。
倒是昏迷的萧溟玄,被手掌上温热的唇又吸又咬又亲闹的不得已睁开了眼。
低头看去,正看到她红艳艳的唇,带着某种蛊惑,吸在他的手掌上,伴随着一阵浅淡的馨香萦绕进了他的心里。
他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滞地看着洛九黎的举动。
良久,沙哑道:
“洛九黎。”
洛九黎听到声音,猛然抬头,唇角还流着一滴艳红的血色,映衬着她白皙透亮的皮肤,一下子就让萧溟玄心头泛起一阵悸动。
“本王好了。”
他不适应这种心头的悸动,从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掌。
洛九黎抬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唇瓣。
“王爷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王爷这要是出事,我简直就是长宁王朝的罪人。”
“还好,王爷没事。”
“嗯,本王没事,放心。”
萧溟玄站起身,都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可背在身后的手,去轻轻抚摸着伤口处。
“虽然王爷解了毒,但伤口还是要处理的。”
洛九黎也站起身,没有看到他眼底微微闪过的某种情绪,非常自然的拉过他的手,然后清洗,倒上云南白药,又给缠上绷带。
“那袖箭里的暗器都生了锈,为防止王爷得破伤风,还需要打一针。”
然后,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萧溟玄想要撤出自己的手,又被她死死摁住的时候问道。
“王爷怕针?”
洛九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针头,再看看被自己摁坐在石头上的萧溟玄,柔声道。
“乖,不疼。”
疼字刚落,一针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