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你明知道母亲不是这个意思,你何必拿这话来戳母亲的心干嘛?”
“自从母亲知道太后让你也参加宫宴,便一直提着一颗心,母亲知道,这是太后故意为之。”
“那宫宴上全都是未婚的各家郡主,贵女和公子们,让你参加,无异于是羞辱你。”
“可皇命不可违,太后之命,更不能违背,母亲这也是迫不得已,如若可以,母亲根本不愿意让你参加那劳什子宫宴。”
“你是我洛家的女儿,论身份,论地位比那些女子都不差,即便是和离了又怎样?凭你的容貌,凭咱们义国公府的门庭,有的是人愿意娶你,凭什么要去受那皇家的羞辱?”
洛九黎心尖儿一颤,上前一把抓住她母亲的手。
“母亲,对不起。”
“我知道母亲不是这个意思,也知道母亲是真的担心我。”
“可是,母亲能不能让我自己选择。”
国公夫人脸色不虞,也听出来了她女儿话里的意思。
“九儿,你父亲说过,你的性子,不适合宫门王府。”
这话说的太明显了,就是不同意她再进入皇家,再确切点就是不同意她和九王的事儿。
洛九黎感到深深的无力。
她的国公父亲和母亲,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对皇家人,全都有了抵触心理。
其实,她哪里知道,这全都是她母亲自己的想法,她那便宜爹,此刻正在军营的泥塘里摸爬滚打大练兵呢。
“母亲放心,我从未想过马上就把自己嫁出去。”
“何况,天下男子如父亲那样一心一意对母亲的少之又少,女儿都已经经历了一次磨难,又怎么会轻易交付自己。”
国公夫人闻此,神情稍稍松弛了下来。
既然自己的女儿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那你和九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有没有——”
“母亲,我和九王爷清清白白。”
她与萧溟玄,虽然对彼此都有情,但始终从未越雷池一步。
所以,说清清白白,也不为过。
何况,萧溟玄身中咒术,咒术一日不解,她又怎么可能安心。
但这些,她不能说给母亲听,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跟母亲保证,与萧溟玄克己复礼。
就在洛九黎与自己母亲斟酌字眼解释的同时,九王府里,秦五一阵风儿似的跑进了院子。
“秦五,你怎么回来了?这匆匆忙忙的怎么回事?”
秦隐才从国公府回来,跟王爷禀报完,秦五就回府了。
“主子呢?”
“主子在书房。”
秦五一听,抬脚就去了书房。
“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书房里,萧溟玄正在防布图上布局宫宴上的守卫问题,见秦五走了进来,抬了抬眼皮淡淡问道。
“你怎么回来了?”
秦五行了礼。
“回主子,就在刚刚,国公夫人带着云韶府的人回了国公府,听说,是要云韶府的人给二小姐教习曲目。”
萧溟玄听此,手指一顿,眸光瞬间就冷了下来。
“云韶府?”
“是,听说,自从太后打算举办宫宴后,京城各家权贵府邸的贵女小姐们,都相继请了云韶府的教习,要么学习舞技,要么学习曲艺,都打算在宫宴上为太后和皇上以及各位王爷主子们献艺。”
秦五说的隐晦,但这意思谁都能听的懂。
皇权富贵吗?哪个女子,哪个家族不眼馋。
进不了宫门成不了皇上的妃子,那就进个王府成个王妃,侧妃的,再不济进个侯府,世子府,公子府的,一辈子也就衣食无忧了。
萧溟玄面若寒霜,冷哼一声。
“哼!一个个都想学着太后像舞女一样,跳曲红妆舞,就麻雀变凤凰,可笑。”
秦五一听,瞬间脸色大变,惶恐地跪了下来,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我得乖乖!
主子也太口无遮拦了,就这样明晃晃的在人前说太后是舞女,简直吓死个人。
还好,府里的那些眼线都被处理干净了,这话要是传出去,就是皇上也保不住王爷啊。
秦五想的是一回事,萧溟玄心里想的又是另一回事。
看来,国公夫人对皇家有成见,连带着对他也有成见了。
原想着,过一阵子就公布他和洛九黎的关系,可现在看来,追妻之路漫漫无期啊。
未来岳母那关过不去,才是最难的。
又想起洛九黎巧笑盼兮的模样,心里就一阵痒痒,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看到洛九黎了,心里思念的慌,也想的慌。
“你回去告诉洛九黎,本王晚上去找她。”
咚!
秦五吓的差点磕了头。
堂堂亲王,大晚上登门臣子的府邸,可那国公爷和大公子,二公子都不在府里啊!那国公府后院又全是女眷。
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去云韶府,找到她们管事的,告诉她,在派人胡乱出去教习,本王便封了她的云韶府。”
“是。”
秦五可不认为他家主子在说风凉话。
主子说封,那就是真封。
秦五出了府,想着去给二小姐递个信儿,没成想,洛九黎不在府中。
此时的洛九黎,亲自送闻莺姑娘回了云韶府后,便带着春容和另一个小丫鬟去了依兰香。
依兰香不是卖香的地方,而是京城里最大的胭脂水粉铺子。
洛九黎想起去这种地方,也是在刚刚在送闻莺姑娘回云韶府时,无意间闻到了闻莺姑娘身上有一股特别好闻的花香味道,她以为闻莺姑娘用的是熏香,没想到,细问之下,才知道,是闻莺姑娘用了一种名叫“凝脂香”的香膏。
而这种香膏,就是依兰香最近新推出,卖的最火的一款。
就在一刹那间,洛九黎似乎又找到了一个发财的门路。
依兰香,位于京城都最繁华的街巷,既然被称为京城最大的胭脂水粉铺子,果然是不负其名,二层高楼,黑底鎏金的匾额上,依兰香三个大字笔法奇崛,骨气洞达。
洛九黎下了马车,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只这一会儿的功夫,便看出了点儿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