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徐嬷嬷也有些心疼的开口道:
“二小姐,那些人就是见不得咱们国公府好,何况,她们的话,就像一根刺,扎的夫人这些日子心神不宁,二小姐又何必把那些话记在心里呢?”
洛九黎语气紧绷,赶忙安慰道:
“母亲,我没有在意她们的话。”
“那你就把铺子收下,把酒楼开起来。”
国公夫人一脸正色。
“我要让京城所有人都看看,谁说和离的女子住在娘家就是不详了,就是混吃等死了。”
“我义国公府的嫡二小姐,做人清清白白,做事堂堂正正,比她们那些鸡鸣狗盗之徒,强上百倍千倍。”
洛九黎看着母亲眼中的正色和希冀,激动的眼泪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地倾泻了出来。
她缓缓朝母亲臂弯偎依过去,异常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女儿绝不会让母亲失望。”
国公夫人终于笑了,手掌轻轻拍在她的背脊上,笑的坦然又放松。
翌日清晨,洛九黎早早的起来,换了一身水葱色的长裙,长发挽在后头梳了简单的同心髻。
“春容我听你好像说起过,张管家的儿子一直跟在账房先生身边?”
春容点头。
“是,叫张汶,为人老实本分,夫人对他很放心。”
“嗯,你去叫他跟咱们一起出门,顺便叫上张管家。”
半个时辰后,踩着脚下的青石板路,站在临街的二层店铺跟前,洛九黎心潮澎湃。
原来这商铺曾经是二层茶楼,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斜对面的街道上正是京城最大生意最好的糕点铺子——云芝阁。
张汶开了锁,推开门,里面的装修和其他茶楼大同小异。
春容跟着楼上楼下走了一圈儿后,说道:
“小姐,再买些桌椅板凳,这酒楼就能开张了。”
洛九黎神色淡淡的摇头。
“不,拆了重新装修。”
“拆了?”
站在一旁的三人不禁皱眉。
尤其是管家,一听到二小姐要拆了铺子重新装修,一下子摸不着北了,也不知道二小姐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嗯,拆了,我回去画张草图,张汶你负责找工匠装修,装修的费用从我账上出。”
张汶一听,看了自己父亲一眼,。
“二小姐,小人恐怕--”
“恐怕什么?恐怕你不能胜任吗?你要是连店铺装修都不能胜任,那这掌柜的你恐怕也胜任不了。”
这话一出,那父子俩忽地同时吃惊的看向洛九黎。
管家刚才出府时还纳闷,怎么二小姐非要叫上他儿子跟着去看店铺。
“二,二小姐,是让小人当这铺子的掌柜的?”
洛九黎抬眸,淡笑。
“怎么样?能胜任吗?”
“能。”
张汶一攥拳头,憨厚老实的脸上绽放出了发自内心的被认同感。
“小人一定好好干。”
洛九黎笑着点点头,由始至终,张管家没有说一句话,但对洛九黎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现下,店铺有了,锅具有了,在还没有开业期间,她还需要去办另一件事。
四天的时间,洛九黎将手里规划好的银票分别给了张汶,秦五,春容三人。
张汶负责找工匠拆了店铺进行装修,秦五负责去十里铺监督涮锅的品质,春容负责带着丫鬟们采买各种所需餐具和调料。
一时间,洛九黎忙的脚不着地。
而此时,她并不知道,萧溟玄和秦隐已经到了百里之外的溧阳军营。
秦隐站在营帐外,不知何故眼皮跳的厉害。
自从他和王爷快马加鞭离开京城直奔溧阳军营后,他的一颗心啊!就没有落定的时候。
王爷此行前来溧阳军营见义国公是为了什么,他大概也猜出来了。
原本从京城到溧阳,少说也得七八日的路程,可王爷担心洛二小姐,一路换马不换人,生生把七八日的路程压缩到了四天。
这不,今日一大早才到溧阳军营,王爷便一头扎进国公爷的营帐,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至于从营帐内隐隐流露出来的紧张气氛,让秦隐情不自禁的抹了把额头的汗水。
只是,这汗水还没擦净,就听到从营帐里传出砰的一声响动,像是谁被一掌击中了一样。
秦隐握着刀柄,提脚就往里冲。
撩开帘子一看,自家主子正捂着胸口,站在国公爷对面。
而国公爷横眉冷目,额上青筋暴起,满腔怒火无处喷射,气得那双颊都在颤抖。
“滚出去。”
萧溟玄站直身体,冲着秦隐呵斥了一句。
秦隐不敢说话,只得后退了出去,紧紧守着营帐外,可是不能让外人进来看到他家王爷被未来的岳丈揍了。
营帐里,国公爷周身的气场凛冽森然。
“九王爷今日来告诉我这件事,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受我这一掌,让王爷心安理得吗?”
萧溟玄敛了敛心神,淡道。
“不,这一掌是本王该受的。”
国公爷一怔,脑子也瞬间清醒了很多,刚刚他是被气糊涂了,虽然他是公爵中品级最高的,但九王乃是亲王爵,是皇家人,地位仅次于皇上。
何况,同为战将,他是佩服这位能力斐然的王爷的。
可是,今日之事,任谁听了,都不会平静面对。
“九王爷,我曾说过,九儿不适合宫门王府,她在你们皇家吃过亏,我不会再让她重蹈覆辙了。”
萧溟玄就知道,国公爷会阻拦他与洛九黎的事,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明白的说出来。
不禁苦笑道:
“本王知道国公爷会阻拦,这也是本王今日来见国公爷的原因。”
“一是负荆请罪。二是想要得到国公爷的原谅和同意。”
“至于那件事,燕听莲已死,唯一知道的除了本王的两个心腹,就只有国公爷和本王了。”
“什么?”
国公爷目光如炬。
“那件事九儿还不知道?”
萧溟玄点点头。
“以她的聪慧,也隐瞒不了多长时间,她虽然被燕听莲抹去了那晚的记忆,但她--”
想起当初在王府里,洛九黎对刑部的那个狱卒动用了一种叫催眠术的奇异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