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胡含玉的不甘心
可如今,一个被褫夺了封号的异姓郡主,竟然也能攀上太后和贵妃姑姑的高枝儿。
而她,却被冷落在这深深的庭院当中,不得传召。
“还有那个灵女,明明说要帮我,可如今人呢?沈府一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果真是有奶才是娘。”
她也不是傻子,知道灵女定是在太后那儿。
可如今灵女不再帮她,是不是太后的意思?
她心里不甘,委屈,愤怒,就像有无边无际的火一样燃烧着,她在房间里冲来撞去,狠狠的砸着一切能砸的东西。
“怎么了?怎么了?”
门外,胡夫人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多日不见的陆希芸。
陆希芸跟着胡夫人一脚踏进去,不由得怔了怔。
只见屋内,火盆被推翻在地,里面未燃尽的炭火被泼洒了出来,点点的猩红的火,忽明忽暗。
门口地面上,一对装饰用的大花瓶被砸了七零八落,碎片崩溅的四处都是。
其中一个瓶子只剩下一个底,四周的碎口高高矮矮,像一只被打碎了牙的大嘴,让人一看,心就跟着莫名的一惊。
“含玉,你这,你这又是何苦呢?”
胡夫人知道自己女儿心里苦,可还是没忍心去责备,招了招手,让下人们进屋收拾。
下人们低垂着头,噤若寒蝉的赶忙把屋里收拾了出来。
这些日子来,这样的情景每天都在上演。
二小姐一旦心里不痛快,就开始打砸,打砸倒是好些。
可如若有下人惹到了二小姐,那一顿打不可避免,皮开肉绽也是家常便饭。
待下人们收拾完,退出屋子,胡夫人才道:
“含玉,希芸丫头来看你了。”
胡含玉这才回过神儿,看向陆希芸。
“希芸,你怎么来了。”
她扬着笑,敛去眼底的阴鸷,亲热的上前拉住陆希芸的手。
陆希芸手有些凉,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这胡府,自大司马和胡老爷身死后,越来越诡异了。
这里面的人也越来越阴沉沉,就像此时的胡含玉一样,整个人的气质与以前大不相同。
她想撤回手,可一想到自己姐姐的叮嘱,她又在心里给自己默默打气。
“今日是我母亲的忌日,我不想在府里看那些人假惺惺的样子,所以,想着来府里找你说说话儿。”
一旁,胡夫人原还有些怀疑,如今一听陆希芸这样一说,才想起,今日还真是先安亲王妃的忌日。
“好孩子,也真是可怜你了,快坐下。”
“含玉,快让希芸丫头坐下。”
胡含玉也反应过来,拉着陆希芸坐下。
心里想着,原来不是她一个人被逼疯了,这陆希芸日子过的也不舒坦。
一想到陆希芸也不舒坦,她心里就舒坦了那么一点儿。
可到底心里还是有些介意。
“既然今日是你母亲的忌日,那你姐姐呢,不在府里陪着你吗?”
陆希芸原还想着怎么开口把她姐姐的事儿说出来,如今听她这样一问,倒是省的自己想法子了。
“我姐姐被太后娘娘留宿在宫中了,说是太后娘娘要让她办些事?”
胡含玉眉头一跳,看了眼一旁的母亲。
胡夫人没说话,但眼底却划过一抹暗芒,执着茶盏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办事?办什么事还需要留宿在宫中?”
陆希芸好像对这件事并不乐衷,摇头道:
“我姐姐也没细说,只说明晚这件事一旦办妥了,那她这辈子也就得偿所愿了。”
“得偿所愿?”
胡含玉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
太后把陆明欣带回京城,听说是有意想把她送进九王爷,而陆明欣曾经的确对九王有情,难道,明晚的那件事也是为了这个?
一想到这种可能,胡含玉脸色刹那间僵了一下。
“含玉,你怎么了?”
陆希芸见她脸上阴晴不定的。
“哦,没什么?母亲。”
胡含玉看向自己的母亲。
“母亲上次不是在珍宝阁给昭王表哥选了一件饰物吗?要不派人过府去请表哥来一趟。”
胡夫人一听,先是一怔,随即才恍然点头。
“是了,是了,我早就准备了,就等着昭王殿下从蓟城回京呢。”
说着,起身出了屋子。
陆希芸一听到昭王,心里顿时就小鹿乱撞,手足无措了起来。
胡含玉斜眼看了看她是神情,唇角扬起一丝笑容来,只是那笑容里透着一道阴沉诡谲。
——
回到九王府,萧溟玄和洛九黎才下了马车,便见到管家迎了上来。
“王爷,二小姐,洛统领来了。”
“我大哥?”
洛九黎一听大哥来了,扭头看了眼萧溟玄。
“我大哥来,不会是为了沈妙青的事吧?”
“不是。”
咦?
洛九黎挑眉:
“王爷怎么知道不是?”
萧溟玄拉过她的手。
“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说着,拉着她进了府里。
九王府暖阁。
洛元良听到门外的声音,便站起身。
当门帘撩起,看到先进屋的竟是自己小妹,随后才是九王爷,再往后就是南星,南烛,秦隐,莫寒,还有几个一身黑衣打扮的暗卫,各个都是顶尖儿高手。
一看这架势,洛元良在心里自叹不如。
这九王爷怕是把小妹当成挂件儿保护了,天天都跟着身边,便是回府,这身后都跟着一排暗卫,唯恐小妹出现差池。
就这上心程度,他们国公府从上到下,也没有人能做到这个地步上。
“大哥。”
洛九黎进屋,见她大哥一副酸爽复杂的表情,有些懵。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洛元良忙摆手。
“没事,没事,没出事。”
萧溟玄看了洛元良一眼,拉着洛九黎坐到椅子上。
门外,有下人端上花茶。
“人可见到了?”
洛元良点头。
“见到了,王爷的话也传达给了他,不过——”
萧溟玄端起花茶淡淡的抿了一口。
“说。”
“是。”
洛元良道:
“不过五公主是个喜新厌旧的,自从和昭王……咳。”
他咳了一声,缓解尴尬。
“无碍。”
萧溟玄放下茶盏。
目的已达成,其余的事,在他眼里算不得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