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做了十几年的保镖出身,游离绝对是素质很强的练家子。
一拳出去都带着让人心惊的破风声。
但身后那人似是早已预料到他的反应,一个矮身轻松躲过。
不待游离看清那人面貌腕上一痛,眼前一花,竟是被擒住了手腕反身压制,他感到胸膛凉意被迫紧贴在冰冷的磁砖墙壁上。
卧槽!?
游离心惊,没想对方竟然不过一招就将他轻松擒住。
对方力气大的惊人,游离利用巧劲想要挣脱出来。
然而身后人像是有读心术一样单腿挤入他的双腿之间往上别了别,他被迫踮起脚尖硬是有力使不出。
这他妈......
耳朵一热,身后传来耳熟的低沉男音。
“一段时间不见,手段退步不少。”
本紧绷的神色登时放松,他有些别扭厉声道:“你先放开我!”
“不想放,”男人死死抵着他,唇几乎贴到他的耳廓,“不如求求我?”
距离太近,男人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肌肤上让他觉得很是不适,身上不由自主的起了层鸡皮疙瘩。
“求个屁!焦子衿你再得寸进尺小心我喊门外的警员把你抓回去!”
话音刚落,游离感觉后颈一疼,对方竟是像条狗似的咬了一口,似是在无声的宣泄愤怒毫不留情。
他疼的倒抽口气,眉心紧蹙费力的挣扎两下,张口就要喊人。
焦子衿像是早有预判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声音甚至都没来得及喊出去,只露出一丝丝的气音。
“唔!”
游离有些气急败坏的挣扎几下。
看来在看守所里他伙食很是不错,力气大的夸张!
眼见对方咬他后颈的唇变成密密麻麻的吻,游离忍无可忍抬了抬腿踢他小腿。
他妈的,臭小子现在是装也不装了是吧!?
“别乱动,我就亲几下,”焦子衿嗓音愈发沉重,抓着他的手腕力道又收紧了几分,“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在这里干死你!”
???
游离大脑懵了一瞬,怀疑自己是不是幻了个听。
刚刚这小子说什么东西?
但很快身后某处的坚硬触感告诉他并不是他的错觉。
只这瞬间的感受,游离整个人浑身僵住,心底更是生出一种浓烈的抵触心理,内心无数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又是用力踢了踢他的小腿,被捂住的口发出沉重恼怒的闷哼。
好在对方也把握着分寸并没有真的对他做什么。
直到外面传来警员的询问声,他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后才低声与他道:“等下别乱喊。”
游离眨了眨眼,对方才肯松开他。
恢复自由游离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用力推开,呼吸沉重,眼睛愤怒又错愕的瞪着他。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焦子衿身上穿着看守所统一的服装,可他个子很高,裤腿显得有些短了。
脸上确实挂了彩,即便如此依旧难掩他身上那股子浓烈的精英味,若是和平日里一样穿着严严实实的西装绝对就是活脱脱的斯文败类!
“不认识了?”焦子衿见他迟迟不开口怒视自己,莫名嗤笑一声,“不是你说要和我见面?”
这风轻云淡的表情就像方才对他做那种恶心事情的不是他。
游离强忍着情绪深吸口气,声线压低:“是你表妹请我!”
“那也要你愿意,”焦子衿眼眸凝着他,“现在我来了,你要和我说什么?”
“没什么可说的!”
要不是看在小时候的面子上,游离真忍不住在他这欠揍的脸上狠狠的挥上几拳!
想着他走到洗手台处打开水龙头用力搓了搓方才被他又是咬又是亲的地方。
完全不知道身旁人会是什么反应。
正常男人被喜欢的人这样抗拒没有几个能不恨得牙痒痒的!
焦子衿本平淡的表情登时一黑,走到他的身侧抓住他的手,狠狠道:“就这么嫌弃我?”
游离瞪他一眼将手撤了出来:“你是不是有病!?”
“我有病?”焦子衿眯了眯眼,“有病的不应该是那残废?!”
游离愣了一下,气恼道:“好啊,你果然这样骂过他!”
“那残废还和你这样告过状?”焦子衿怒极反笑,握拳狠狠砸向洗手台面,“他妈的!”
游离瞪他。
小时候被瞪都不会怂,更何况是现在。
焦子衿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缓慢平复了一会儿心情,眼神依旧止不住的凶恶。
“游离,你就那么无条件的信任他?因为我碍着他的路,所以觉得我卑鄙,无耻,是吗?”不等游离回答,他再次开口道:“就算如此,那也是他应得的!”
“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我无意多问,身为保镖我只是服从自己上司的指示而已,”游离蹙了蹙眉,“焦子衿,你没必要告诉我这些。”
焦子衿凶巴巴的凝视着他。
游离丝毫不怵:“找你见面也是因为你表妹,别想太多。”
他这两句回答无疑是在告诉焦子衿。
一,他不在乎他们之间的恩怨,不会投入个人感情,就是规矩办事。
但如果你们两人真发生什么,我依旧是站在老板这边,无关理由。
二,特意找你来就是因为你表妹找我帮忙,别对我抱有希望。
他这短短的两句话就像是一把致命的刀,完全将焦子衿仅存一丝的幻想斩断。
亦如一开始拒绝谢晏时的果断与冷酷。
哪怕知道会是如此结果,可被喜爱那么多年的人拒绝,换做是谁心中都不会好受。
焦子衿紧咬着后牙槽:“拒绝我,你想答应谁?谢晏吗?”
“这就不劳操心了,”游离与他对视,看得出他依旧不死心,“不管是谁我们都不会有可能的焦子衿,别为了旁人作贱自己,你表妹还在等你回家。”
焦子衿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很傲的人,也很倔。
他是一旦认定一样东西一件事情得不到就绝不会轻易放手或者放弃,是直到得到才肯罢休的性子。
这一点游离自然也是清楚,所以不可能给他一点希望,哪怕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他必须果断的斩灭完全没希望的苗头。
“找你来也是想说这些,谢晏那边我会和他好好谈一谈不找你麻烦的,”游离无声叹息,“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然而他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被拽住了衣袖。
向来傲气,小时被人揍得鼻青脸肿骨头断了都闷声不吭的人此刻脸上一副欲哭的表情。
像是被主人彻底抛弃的小狗,已经不见之前的凶狠,取而代之的是无措和害怕。
但他不是谢晏,小珍珠不会说掉就掉。
“......为什么?”焦子衿拉着他的衣角,“为什么我就不行?”
这种时候游离不敢糊弄谢晏那样哄他。
他无声叹息,郑重其事的注视着他:“你又为什么非要是我呢?”
焦子衿张唇想解释,但游离却对他摆了摆手。
“你不用真的告诉我,其实我并不是很在乎。”
焦子衿面色泛白。
可游离真的冷酷到残忍。
“这段时间你表妹同我说了许多你对做的事情,我很感谢你,但也仅仅只能表达感谢,唯一能回报的大概就是你有事情需要帮忙我可以帮你,多的我没办法回应。”
“我做这些没想让你回应我什么!”焦子衿有些焦急的解释。
游离点了点头:“谢谢,这样就够了。”
焦子衿陷入了沉默。
他神情很哀伤,可罪魁祸首却无能为力,他只能这样做。
“走吧,别再让你表妹担心了,在等你回家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