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鸠占鹊巢
柳三娘看了一眼夏绮罗,夏绮罗的有意针对,她没有什么反应,而是朝着丞相府大门走去,直接用行动告诉夏绮罗。
楚砚紧跟其后,他沉默不语,就像是柳三娘的影子。
夏绮罗咬牙暗道:“走狗。”
楚砚一定是个瞎子,柳三娘除了比她强大一点,处处不如她,可楚砚眼中再也看不见别人。
易子澜看了一眼夏绮罗,他能看出,夏绮罗不喜欢柳三娘,或许是皇族公主高傲习惯了。
柳三娘和普通人不一样,对夏绮罗的身份没有丝毫的反应,这就刺激了夏绮罗的心,一切友人以外都是敌人。
夏绮罗不甘心被忽视,咬牙朝着柳三娘走去,她倒要看看,柳三娘能翻出什么浪花。
易子澜默步跟上去。
丞相府大门是开着的,只有府内下人看守。
柳三娘一到门前,下人就打量她:“姑娘找谁?”
柳三娘看了看天空,没说话,那一抹灰烬回到了生母身上,那连着心的痛,会让母体受不了昏厥。
下人有些郁闷,正想再问,就见府内出来一个急匆匆的中年丫鬟。
丫鬟约莫三十来岁,皱着眉头。
下人一看她就开口道:“兰姑姑,您急急忙忙的去哪里啊。”
荷兰皱眉道:“夫人昏厥过去了,不知道为何流泪不止,我这是出去请大夫呢。”
柳三娘上前,抓住荷兰的手道:“带我去见夫人。”
荷兰有些恼怒,她看着柳三娘,对上柳三娘冷淡的视线,她怔了怔,心中竟一点反抗都生不出来,她愣愣道:“好,好的。”
下人疑惑不解,不是去找大夫吗?
荷兰带着柳三娘进府,楚砚跟在柳三娘身边,荷兰却好似没看见他。
夏绮罗冷着脸进去。
下人惊住:“七,七公主。”
易子澜走进去,下人声音颤了一下:“易大人……”
夏绮罗看都没看下人一眼,直接跟上去,易子澜淡淡点头:“一起的。”
下人木木的应声:“好,好的。”
荷兰带着柳三娘去了主院,进了屋内,屋内几个丫鬟转头看荷兰,有些震惊:“大夫这么快就请来了?”
柳三娘松开荷兰手,荷兰一怔:“我,大夫……”
她看着柳三娘,皱起了眉头,她刚刚,为什么那么听话?
荷兰的反应,几个丫鬟都看在眼里,伸手就要拦住柳三娘:“你是什么人,别碰我们夫人!”
柳三娘已经伸手在床上女子肩膀摸了一下,似乎在确认什么,她神色冷淡,几个丫鬟想要拦她,却被一只手拦住。
楚砚神色冷沉,带着一股冷意,柳三娘无论做什么,他都会护她身后。
楚砚的冷寒目光,让丫鬟们齐齐一愣,想阻止的手收回来。
碧兰咬了咬牙:“他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荷兰皱着眉头急着为自己解释:“我,我也不知道啊。”
春兰立马道:“还不快去叫人。”
荷兰连忙跑出去。
夏绮罗推开丫鬟,碧兰和春兰刚要出声,发现推她们的是夏绮罗,到嘴边的话都生生咽回去了,心中只有疑惑,这是怎么回事,七公主怎么回来。
夏绮罗看着柳三娘手指的灰烬,忍不住道:“应夫人只有一个女儿,应芙蓉还活的好好的,前几天我还看见她。”
丞相府的千金要是丢失了,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且应芙蓉不是庶女,贵为嫡女,她要是死了,不可能无声无息的。
柳三娘没看夏绮罗,她看着床上闭目不醒的女人,女人约莫三十来岁,肤白红唇,是个美人,但此刻她躺在床上,秀眉紧皱,眼角一直滚落出泪珠。
柳三娘抓住她的手,温暖的力量传向她,抚平她锁承受的痛苦。
夏绮罗亲眼看着这一切,她咬着唇,转头看着碧兰春兰等人:“应芙蓉可在府内?”
碧兰春兰不解:“大,大小姐在府中的。”
夏绮罗冷声道:“去叫应芙蓉过来。”
应芙蓉在府中,夏绮罗松了口气,一个死人,一个活人,柳三娘到底在弄什么,她要看着。
碧兰春兰有些犹豫,碧兰对着春兰点点头,春兰但便下去请人了。
柳三娘抓着应夫人的手,轻声道:“夫人该醒来了,你的女儿,还等着您接她回家,给她公正。”
碧兰皱着眉头,她根本听不懂柳三娘说什么。
但她看着,在柳三娘说完这句话之后,原本昏迷的夫人,眼皮颤了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原本很有气魄严厉的双眼,此刻蓄满了泪水,碧兰连忙上前担忧开口:“夫人,您怎么了。”
应夫人神色还有些恍惚,她不知道该怎么向人说她感应到的。
荒废的院子里,她看着那女子惊恐的眼神,四处躲藏,她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烂,她张着口,只能看见黑洞洞,她没有舌头。
明明她都不认识她,可却觉得心好痛,看着女子被一只大手抓住,被狠狠的划了一刀,她痛的快死了,眼泪更是汹涌止不住,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她一边看着女子逃跑,一边听着丫鬟们惊呼‘夫人,夫人您怎么了,您醒醒啊’。
应夫人眼中都是眼泪,她明明一直睁开眼睛的,为什么丫鬟会叫她醒醒。
她看着那女子,张口喊道:“快跑,跑出去啊。”
那女子却听不见,一次次的被抓住,身上血淋淋的,被绑起来虐打,最后,那残破的身子被丢下一口很黑很深的废井之中,应夫人只觉得心中压抑极了,就好似,那施暴之人,打在了她心中,很痛很痛。
直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流遍全身,她听到一个声音“夫人该醒来了,你的女儿,还等着您接她回家,给她公正”,应夫人才缓缓的睁开眼,她神色有些恍惚:“她,她死了。”
那女子,没有逃出去,她死了。
碧兰惊愕:“夫人,您,您别吓奴婢啊。”
柳三娘淡淡应声:“嗯,死了。”
应夫人眼泪簌簌落下,她看向柳三娘,张了张口,止不住颤抖:“她,她是谁?”
一个陌生的面容,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她死了,为什么她的心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