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缘由
他拿出小剑,一下子就刺在了布扎人的心窝处,而后把布扎人摆在自己身边,他盘腿而坐开始结灵阵。
有源源不断的灵气涌入他们的身体来,苍老的面容在以缓慢的速度恢复青春,身体的脏东西,也在一点点被清除,脱胎换骨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但多则半月,少则七天,他们就能羽化登仙了,这是最好的,虚然沉了口气,他可能会慢很多,因为虚青逃走了。
不过有替身在,虚青顶多能坚持三日,三日之后,必定会死,逃走又怎么样,不过是多活几天罢了。
而那老如朽木的身体,又要承受非人一样的剧痛,活着,反而是个折磨,说不定他自己抗不下去,一头撞死了呢。
左右都是一个死,早死晚死都不会有影响。
……
虚青是在一阵穿心之痛醒来的,他将身子卷缩成婴儿那般,鼻息变得浓重,手伸进衣服里按着心口的位置。
没有伤口,可那种疼痛,却透过心口不停的传来。
‘嘎吱’一声,门开了。
悟俢走进屋内,走到床边,他伸手,将源源不断的力量输入到虚青快要断气的身体里。
温暖的力量缓解了疼痛,虚青抬头望他,声音嘶哑很苍老:“谢谢小僧相救。”
悟俢走到边上桌边坐下,他面带温润的浅笑,看着虚青开口:“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了你吗?”
虚青愣住,他看着悟俢,悟俢看起来很年轻,顶多二十来岁,如此有大能的僧人,为何从未听说过?
他面色温润带笑意,好似佛一样,可仔细看,望进他的眼睛里,你会发现毫无温度,宛如地狱的深渊,虚青惊的打了个寒颤,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又是善人又是恶人!
虚青想起虚然的杀意,眼里也露出丝丝憎恨,他警惕的看着悟俢,最终还是艰难开口:“为什么?”
明明在这之前,师兄弟之间还是相互信任,从不隐瞒的,可这一次,虚然不但隐瞒了,还想要杀了他。
为什么要杀了他?这是虚青想知道的,心口处的痛楚虽然被缓解了,可他还是感觉到,自己身体在渐渐的失去生机,他知道原因,他知道虚然一定用他贴身舞做了替身,以此来杀他。
可这一切到底为什么?虚青不甘心死的不明不白,他看着悟俢,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渴求,这个僧人能给他答案吗?
悟俢浅浅轻笑:“你们破云宗千年之前,有一位老祖名为韩真,他的坐骑为一只火凤,修道之人,降妖除魔,韩真功德加身,很快就修得圆满飞升了,可他杀过的妖魔,都化为心魔要将他拉入地狱,火凤同样的功德加身的神兽,展翅欲飞,韩真将魔气注入火凤身体,让火凤代替他承受了心魔毁灭,而自己却沐浴着仙光飞升了。”
虚青当即就有些激动:“胡说,我宗卷有记载,火凤护主,舍弃自身换老祖飞升而去。”
破云宗传世千年,每一位飞升的老祖,都留有卷宗记载,记载的,都是生平降妖除魔,他们身边,自然不缺乏灵兽。
只是千年下来,灵兽爵迹而已。
而这一位叫韩真的,则是破云宗卷宗记载来,最后一位飞升的老祖,他的灵兽是一只火凤,名为神皇,在韩真飞升时候舍身护主死去,至此之后,便再也没有人飞升了。
虚青的反驳,悟俢笑了:“卷宗是谁记载的,如你师兄这般,他要杀了你,他会告诉世人,他为了一己之私,杀死了与自己一同长大一同暮年的师弟吗?”
虚青哑然,如果破云宗继续传承下去,他遇害的事情,自然不会被记载的,他无话反驳悟俢,但看着悟俢如此年轻,虚青又有了底气:“你如此年轻,我破云宗的卷宗只有嫡亲弟子才能观阅,你又怎么得知?何况千年前,你连出生都没有,又怎么知道。”
虚青越看越怀疑。
悟俢面对虚青怀疑的神色,只是浅浅的笑了:“要死的又不是我,你甘愿死,那便这般死了罢。”
虚青脸色一白,神色仓惶。
悟俢淡淡开口:“那只火凤承受魔气摧毁,并没有死,这千年下来,他布下了灭世之阵,而你们破云宗种种相连,都与他有关,为此,他不惜立下这个惊天局,只为摄取这世界所有的能量一举成神!”
“不止你的师兄会杀了你,四大长老都会杀掉自己的师弟,以此来脱胎换骨成神,你也好,他们也好,不过是为了接受他们脱胎换骨的污秽的存在。”
悟俢说的浅淡,虚青听的惊心,他的世界好似被悟俢摧毁了。
悟俢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为什么组成一段话,他就不理解这些意思了呢。
好半响,虚青才艰难的开口:“所以最后,那火凤,和我的师兄都会成神吗?”
悟俢笑而不语。
虚青又艰难的问:“我从小无父无母,是命吗?还是那火凤算好的棋路?”
虚青神色暗淡而绝望,任谁活了一辈子,快死了突然听到有人说,你活着就是一个局,你只是一个装脏东西的物器,心中都不会好受。
虚青有很多想问的,可他沉寂了许久,最后抬头看着悟俢:“你,你是不是那只火凤?”
悟俢摇头:“我若是那火凤,这天下早灭亡了。”
火凤的目的,是为了再次飞升成神,而那除不掉的魔气,则是他的死穴,为此,不惜耗费上千年来布局。
如果他是火凤,这个世界只怕早就毁灭了,他会选择,用这个世界来陪葬自己。
虚青看着悟俢,再问:“那你是谁?”
悟俢看着虚青,淡淡回答:“我是那一年,被你们杀灭的黄仙仙之子。”
虚青睁大了眼眸,他记起来了,黄仙仙的确是有一子,可那个孩子,早就化为灰烬了,这怎么可能呢,虚青声音颤抖:“这不可能,明明那时候,没有一个活人了……烧的干干净净,你,你怎么可能活着?”
悟俢脸上的笑意未减,可他眼底一片冰寒:“是啊,我怎么可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