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成很不客气地把哨箭收了起来,至于南港研究所给它配套的脑机接口,则看都没看一眼。
对他来说,只要有空时对其处理调试一翻,记录下自己的脑波纹,就能很好的使用哨箭了。根本用不上把自己脑壳掀开插一个感应器进去。
不过现在是没有这个时间与设备条件的。
纪成把那支令他眼热的金属色哨箭从脑海中抛出去,略微叹了口气,这种明明已经到手又暂时不能用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好比以前在游戏里爆了个极品装备,但是等级却差着一两级,让人恨不得肝个通宵练级。
他又拿起了另一件东西。
这是个乒乓球大小的瓶子,球体的瓶身光滑无比,连放在桌上放平都做不到。瓶顶上是个按压式的喷嘴。
用手握住之后,温度传递进去,就能看到里面的液体不断闪烁着红色光芒,还有一股古怪的血腥气扑鼻而来,让纪成都忍不住皱眉。
这是一瓶半成品的生物武器,学名是细胞溶解剂。
银河帝国有一类在战场上应用极广的着名生物武器,叫做活性金属。
而生产活性金属的过程并不是注定成功的,即使是最经验丰富的工匠,且带着知识体系完备的数据以太体,依然有可能会制作失败。
银河历677年以前,失败后的产物都是直接销毁,但就在这一年,十字行省一家专职制作活性金属的工坊,发生生产事故报废了大批原料。
因为经济损失过大,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挽回点损失,没想到在把那些废料金属进行断键处理之后,竟然形成了一种奇异的溶解剂。
经过测试和研究,研究人员却得到好几种迥然不同的结论和观点。
有的人认为——
这种溶解剂因为废料金属中自带的生物特征,而充满危险,不建议与身体直接接触。
也有人说,废料金属的化学键断裂之后,从本质上已经失去了生物特征,残留的只是一点惯性而已。
还有人断言,这些废料金属断键成为液体之后,反而拓展了其生物特征,让它们在某种意义上真正‘活’了过来,只不过没有真正被生产成为生物武器,所以威力不显罢了。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细胞溶解剂对身体素质的提高有极其明显的作用。”
纪成相当笃定。
至于为什么,因为他穿越前在游戏里倒卖过这东西。
亲测。
细胞溶解剂在喷洒在皮肤上之后,会自行对较为衰老的细胞进行攻击腐蚀。通过这种轻度自残的方式能促进身体细胞的改造。
“可惜,里面的细胞溶解剂已经被浪费掉了很多,不过即使如此,也比那支哨箭更要值钱。”纪成看着只到瓶子四分之一处的液面,忍不住有些遗憾。
“你说你张升懂也不懂,瞎折腾干啥……浪费。”
帝国中那些权贵子弟,在低阶时就是先把同化度练满,然后使用大量细胞溶解剂,让身体素质的增长赶上同化度,以此来快速进阶。
而且这东西不仅的对细胞改造的促进作用很强,还能额外增加表皮细胞和肌肉细胞的恢复速度。
以纪成如今的细胞活性,如果被人在肚子上捅了一刀,那大约能在三天左右彻底恢复。
而要是使用过这种细胞溶解剂,根据用量的区别,差不多能在半天到一天的时间内复原。
“但要说起来,这东西虽然是低阶能力者用的,但卖的价格有点吓人,正常人还真不见得会买……”
价格是个相对概念,买一套房子花几十万没人觉得贵,但买一辆自行车花几十万,恐怕就不是一般人了。
“……真奇葩,白山星穷起来穷得叮当响,富起来能把细胞溶解剂扔这破箱子里吃灰。”
纪成一边把瓶子揣进兜里,一边想着。
这感觉莫名有点爽,新手村给爆了不少高级货啊。
此时,生活区那边终于传来了一声呼喊。
夏娜和安蝉成功地把核爆余威散去的时间计算出来,尽管结果是一个范围值。
“也就是说,大概在五小时二十七分钟以后,我就能出去了对吧?”
这个数字让他挺惊喜的,按照他原以为的情况,在这种较为中心的核爆区,至少也得一天左右才能出门。
“没错。”夏娜温柔笑道,“因为来自图南海的季风风向朝北,再加上那些核弹并没有很精准地在同一时间、同一个地点爆炸,所以比通常情况要好很多。”
见纪成一脸疑惑,安蝉接过话头,神色冷艳地补充道。
“就像往水里挨着丢两颗石子,波纹涟漪是会互相抵消的,核弹也一样。”
………
当纪成在地下安全屋等待的时候,不远处另一座安全屋内,姚伦正跟人问着话。
大厅很宽敞,硕大的显示器从墙壁西侧一直伸展到另一侧的垂帘边,制氧机的机芯咕嘟咕嘟冒着气泡,雪亮的灯光通照整个房间。
大厅中央有张沉重的大桌,桌边至少能围十个人,不过灯下只映出两道轮廓。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这座地下安全屋是作为张升家里的会客厅来使用的,以姚伦的身份资历,自然有直接通行进入的资格。
“姚议员,我真的不知道议长大人是什么情况啊!”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弓着身子愁苦道,汗水一滴一滴挂在额头上。
他脸上皱纹很深,像刀斧砍出来的一样,下颌的胡须碴子也花白了,一看就是极老实听话的那种人。
“嗯?”
此时姚伦端坐在一根铁架独凳上——张升家里只有这种凳子,手里端着一个茶杯。
杯口滚滚冒着热气,他却大口吞咽着,听到对方的回答后,也并不出声,只皱眉继续喝水。
“自从那天他出门之后,城市就成这样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了……看到那些恐怖的畸化动物冲进来,我就只好带着他们躲进这座安全屋里了。”
男人说着指了指角落,那里缩着几个仆人打扮的男女,不停在颤抖。
他是张升的管家,在这里干了很多年了,对常来串门的姚伦也很熟悉,只是身份地位的差距让他们没法平等对话。
“那头儿最近在生活上有什么异常吗?”
姚伦一开口,声音已经全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