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美人计不是万能的,现在不但没打着狐狸,反而惹来了一身的腥臊。
“你就是一惯的偷奸耍滑,以后别想我在相信你。”从宫中回来的谭凤仪,刚一见到闻起航就用恶狠狠的语气威胁道。而且说音还未落地,就已转身欲走,颇有一种看到狗i屎的感觉。
见到谭凤仪现在的架势,闻起航立刻就明白,她这是被该死的赵老二给策反了。
“凤仪,你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闻起航急忙喊住谭凤仪问道。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明白?”谭凤仪停住身形,轻哼道。
“我当然不明白,就算你要宣判我死刑,也总要让我知道是为什么吧?”闻起航诧异道。
“装的非常不错,神情表现的很无辜,就好像蒙受了天大的冤屈一样。”谭凤仪讥讽道。
这个该死的妖女,什么时候这张小嘴,变得比静缘还要毒了。闻起航苦笑一声道:“我们就事论事,有事说事,不带偏见,行不行?”
“好,我来问你,既然你说你不懂律法,那你是怎么将牛的死法给钻研出十几种的?还有若是你一点都不懂律法,你是怎么知道律法的制定要求非常严格的,一点小小的错误,就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谭凤仪轻哼一声道:“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狡辩?”
“你这都已经给我判刑了,我还能怎么狡辩?”闻起航咧嘴道。
“你看,你自己都说狡辩了?”谭凤仪鄙视道。
“........我这都被你给气糊涂了,我说的是解释。”闻起航气道。
“那好,那你就解释解释吧。”谭凤仪之所以生气,其实很好理解,因为无论是谁感到自己被当枪使了,脾气想必都不会太好,尤其自己还是美人计这种下三滥招数中的主角。
“行,那我就先解释一下,关于牛的死法,其实我就只用了三种,一是淹死,二是摔死,三是丢失,所以说有十几种之多,这纯碎就是在诬陷我,除了以上三种死法,其余的死法,全都是那些脑满肠肥的达官显贵,为了敛财而想出来的,这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律法所带来的危害,这就更简单了,因为我就是律法制定不严格的最大受害者。
你想一想,我什么错误都没有犯过,却被陛下随意的罚俸一年半,我做官到现在都还没有一年半的时间,这意味着我还欠着朝廷的俸禄,这能合法吗?”闻起航分辨道。
“看来,我确实是你冤枉你了,你可真是清白的很呐,居然只钻研出三种死法。你信不信,我现在弄死你,都不用三种死法。”见闻起航狡辩,谭凤仪气道。
“动用私刑,可是被律法禁止的。”见谭凤仪又要动用武力解决问题,闻起航警惕道。
“哦,这个时候,你倒是懂律法了。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谭凤仪讥讽道。
“黄河离我们这里很近,每天锻炼我都要去一趟,所以这个比喻有些不太恰当.........”
见闻起航打算继续胡搅蛮缠,谭凤仪当即欺身上前,玉手抓住闻起航胸前的衣领,恶狠狠的威胁道:“你以后若是再敢利用我,我就亲自带你去一趟黄河,我看你的心到底死不死。”
“........”
“你怎么不解释了?”见闻起航不言语,神情之中有些凄凉,谭凤仪皱眉道。
闻起航轻叹一声道:“看来这个差事,我是接定了对不对?”
“你说呢?”谭凤仪反问道。
“既然事已至此,那我就只能认命了,不过将来若是捅出了天大的篓子,千万莫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闻起航面无表情的说道。
“........”
“你到底什么意思?”见闻起航神情严肃,谭凤仪皱眉道。
眼见谭凤仪现在有动手逼供的趋势,闻起航赶紧解释道:“我们这个社会,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人治的社会,也就是所谓人情社会,所以对于律法一向不够重视,几个乡老就可以根据一些族规或者宗规,来宣判他人的罪行,但律法才是未来社会秩序的终极规范,我们终将达到有法可依,违法必究的法治社会,那时候的律法,就不在是单一的存在,它将会凌驾于任何权利之上。”
“你说的这是法家思想,你难道是法家门徒?”谭凤仪惊讶道。
“我不是什么法家门徒,也不是韩非子那些圣贤的传人,我只是就事论事,而且你要听清,我说的是任何权利之上,这里面包含皇权等其他特权,律法甚至会成为至高无上的唯一标准。
一旦此格局形成,凤仪,你想过会出现什么情况吗?”闻起航问道。
后世的三权分立是非常有名的一种政治形态,其中的立法权,更是重中之重,修订国朝新律,无疑就是行使古代的立法权,当然立法权在古代并不受到重视。
三权分立其实就是一种制衡,古代的帝王术也讲究制衡,但核心思想,却非常不同,因为其中的帝王充当了三权的大部分职能,为了维持帝王的权利,帝王会故意将朝臣一分为二,用来互相制衡,这只是属于人为制衡。
而三权分立,却最大限度了排除了人为的制衡,它们之间的互相监督,互相制约,依靠的不在是人与人的斗争,而是严格的制度。
“你要抗衡皇权?”谭凤仪惊讶道。
其实这也难怪谭凤仪会惊讶,华夏的社会制度,一直施行的都是王权制,既没有过西方的教权,也没有过****的王朝。每一次农民起义推翻旧有的王朝,人们就会重新选出一个皇帝,继续接受皇权的压榨,虽然人人惧怕皇权,但似乎没有皇帝,人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生活。
“以前的时候,我就说过限制皇权是身为臣子的职责,而且可以从各个方面进行限制,但律法才是最重要的,介时你认为我会不会与你师兄起冲突?”闻起航笑道。
“真有这么严重?”谭凤仪沉吟道。
“当然,除非我想糊弄了事,但我的原则,你应该知道,要么不做,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既然接了这个差事,那我就不会敷衍,介时肯定会得罪天下所有的既得利益者,甚至是王族。
凤仪,你会一直支持我吗?”闻起航沉声道。
“我........”谭凤仪欲言又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