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韵拿到了新的火药配方，就告辞而去了，并扬言一定会为闻起航在白莲教中谋得一个好位置。
谢灵韵的离去，终于让郑捕头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松弛了下来。
“爵爷，您将火药的新配方，就这样交给白莲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郑捕头颇为担心的问道。
“能有什么问题？”闻起航疑惑道。
“那问题可就多了，比如朝廷会不会追究您的责任？谭小娘子会不会找您的麻烦？再说那个张行勤万一想对我们不利，岂不是更加让他如虎添翼。”郑捕头担忧道。
“你说的是不错，但是火药的配方，实在是太简单了，要想做到完全保密，根本就不可能。除了配比稍微复杂一点，用料可以说简单至极，而配比只要试验几次，就能完全掌握。
更何况朝廷那群混蛋，对于技术向来就不知道保密为何物，他们口中所说的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指的却是阴谋诡计，而对于技术呢？
老郑啊，我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若不是有梅长苏告诉我，我也不会相信，他们购进火药的原料，居然直接是按照配比采买的。只要有心人，随便看一下采买的账簿，就会知道火药的配比。
你说说，这还有什么秘密可言。”闻起航哼道。
“........”郑捕头咧嘴道：“可是爵爷，我们的火药不是新配方吗？威力可要比普通的火药大多了。”
“既然是新配方，那也就意味着价钱好啊！这天下间，能用的起的，恐怕没有多少人。”闻起航轻笑道。
“........话虽如此，但就算只有少量的产出，那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啊！”郑捕头提醒道。
“老郑，我们的思想不能太狭隘，想要的长远一些，虽然火药的新配方，经此一事，会泄露的天下皆知，甚至也会对我们造成一定的不利，但从我们民族的长远利益出发，却是有益的。”
“爵爷，请恕老郑我愚钝。”郑捕头实在想不明白，火药新配方的泄露，怎么就对自己的民族有好处了，难道敌人就不会知道吗？
“这么说吧，我们这个民族的文明是建立在农耕上的，所以生活比较安定，不用逐水草而居，也不用自幼学习骑射，体魄自然就弱于游牧民族。这让我们在战争中，一直处于劣势，甚至需要几万军队才能抵挡住他们几千人的进攻，但是有了火药，那就不一样了。这以后的战争，打的就是综合国力，说的简单一点，也就是人口，这要说起繁衍人口，游牧民族可就不是我们农耕民族的对手了。”闻起航语重心长的说道。
“难道他们就不会使用火药吗？”郑捕头疑惑道。
“使用火药好啊，若是他们抛弃了擅长的骑射与我们打阵地战，恐怕他们就再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了。”闻起航嘿笑道。
“爵爷您说的这都是外族，老郑我差点被您给绕进去了，若是我们内部有人揭竿而起，那怎么办？”
“内斗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们自己民族的掌权者，对于我们这个文明的破坏是最小的，因为他们还要依靠这个来稳固政权。只有外族的入侵，才会对我们的文明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坏，你只要想一想五胡乱华，衣冠南渡，就知道那些野蛮的外族对我们的文明造成了怎样的创伤，而我们自己内部的上位者，想一想当今陛下......这是可以平和过度的。”闻起航提示道。
“虽然爵爷您说的这些，老郑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但大概的意思还是听明白了，您就是怕我们的子孙后代会受外族的欺凌，对不对？”郑捕头思虑一下说道。
“理解的不错，孺子可教。”闻起航点头道。
“.......”
火药若是继续发展，就会出现战争之神火炮，当万炮齐鸣的时候，也就是游牧民族彻底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这个向来只知道破坏不知道建设的种族，已经让人类的文明倒退了不止一次。
成吉思汗铁木真时期是整个游牧民族最为辉煌的时期，他们占领的土地，甚至横跨了亚欧大陆，但却也只是从战争到战争，从征服到征服而已，一个只是为了战争而存在的民族，是这个世上所有文明的共同敌人。
因为人类若想继续繁衍，是没有时间消耗在内斗上的，当养育我们的地球母亲，迎来它的大限时，我们却还没有能力迈向星辰大海，那结局可就悲惨了。
先天下之忧而忧是古人的一种普遍情怀，闻起航见到阁窗外显露出的那一点阴影已经消失不见，这才将心中那根紧绷的心弦，放松了下来。府中有御带工匠随时监视，虽说安全方面无忧，但同时也带来了诸多不便，刚才与郑捕头说的这番言论，也不知能不能将赵老二给蒙混过去。
对于火药的新配方，想必赵老二早已知晓，毕竟只是加入了蛋清，铁制外壳更是直接找的一名御带工匠亲自打造的，手榴弹这样危险的事物，它的外壳，若是手工打造，肯定要精益求精，一般匠人还不具备这样的手艺。
“爵爷若是您再仔细讲讲，老郑我也许就能听明白了，老郑我就是吃了没读书的亏，要不然早就接了苏县尉的差事了。”郑捕头叹气道。
“爵爷我都不明白，要是你能明白，就见鬼了。”闻起航没好气的说道。这活在随时会掉脑袋的旧社会，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尤其是对于大大咧咧的人来说，就是一种遭罪。
“.......”
闻起航刚刚撒完气，就见到石头从院子中走了过来，看来刚才负责监听的御带工匠是发现石头来了，这才先行离开了。
“三郎.......”
“若是要给我结账的单子，你就立刻给我消失。”石头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由，闻起航已经果断的阻止道。
“.......”
“还真是？”见石头欲言又止，闻起航咬牙道。
“爵爷，这次的钱财不多，只有三百贯。”石头从袖笼中拿出单子说道。
这个月府中的进项，居然被那个妖女，一文不剩的全给花光了，闻起航气愤道：“那个白骨精是疯了吧，她难道是算着我们府中的收入来花销的吗？”
“那这次结不结啊？”石头吞吞吐吐的说道。
“不结。”闻起航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一天一次，看来是没完了，她当爵爷我会造钱不成。”
“这万一........”石头本来想提醒闻起航，若是谭凤仪来找麻烦，可怎么办。
闻起航已经插口道：“没有万一，她想闹，就随她，付钱，没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