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白蓉就起身给婆婆做早饭,喂饱了婆婆之后便去了刘大家,其实她今天并不想来,她恼恨刘大不守信用,但是为了钱她不得不来。
刘大此时也吃过早饭,笑嘻嘻的道:“蓉妹,早啊,吃了吗?”
白蓉一脸愤怒的道:“吃过了。”
刘大道:“那就好,今天就运1000斤过去吧,你看,俺都弄好了。”说罢指着推车道。
白蓉早就看到了,她道:“那你带锄头和大铁锤干嘛?”
刘大道:“俺们人少,去王家堡卖石头的时候人家家里人已经在挖石头了,周边的石头怕是被挖光了,所以俺打算回来的路上挖一些,这样也不耽误功夫。”
白蓉点点头,终究还是没问昨天他为什么不来,外面很多人在看呢。
刘家村一行人出发了,虽然大家心里都知道他们没机会亲近桂儿嫂,但是就是看不惯刘大这个五大三粗的黑汉跟桂儿嫂单独在一起,大家自动的等两人。
“嘿,刘大,你带锄头干什么?”一个村民问道。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看到了。
刘大不好意思的道:“你们家都人多势众,把周围的石头都挖光了,俺就一个人,等下回来把路上的石头挖上一些,免得回来跑一趟耽误工夫。”
“哦,”众人恍然大悟,不过他们可没这个想法,一村人就这样出发了。
刘大一行人走了不走,刘老西往桂儿嫂家去了,他觉得不能再耽误了,这桂儿嫂老是跟刘大这个老光棍混在一起,早晚得出事。
“啪啪啪,”刘老西敲响了桂儿嫂家的门,一点也不怕人家知道。
敲了好几遍,桂儿娘在房间里喊:“谁啊?”
“是我,刘老西,借了好几两银子给你的那个。”
桂儿娘心道不妙,这刘老西肯定是来讨债的,她道:“桂儿嫂不在家,等他回来再说吧。”
刘老西道:“俺就是找你的,”说罢用力推开门,门果然没有拴住。
刘老西顺着桂儿娘咳嗽的声音进了房间,他捂住了鼻子,这房间有股霉味和臭味。
桂儿娘道:“刘老爷您有啥事?”
“有啥事,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两年俺借给你们家好几两银子,这也该还了。”刘老西盛气凌人的道。
桂儿娘祈求道:“刘老爷,过些日子俺们就可以还钱给你了,桂儿嫂正在挖石子赚钱呢,一天能赚50文。”
刘老西不屑的道:“据俺所知,这王家堡只收3个月的石子,就算1天50文,3个月下来也不多4两半,你们欠我的钱已经利滚利8量多了,还是不够还吧?”
桂儿娘被气的直咳嗽,说道:“咋有那么多了,俺记得总共才借了4两半银子,一会儿工夫就翻倍了?”
刘老西不满的道:“2年啦,还一会儿工夫,反正你今天必须还钱。”
桂儿嫂看着刘老西身后两个壮汉,不敢反抗,他从枕头底下摸出铜钱道:“这是78文铜钱,俺家就这点了。”
刘老西收过铜钱,数了数道:“这个算是利息了,但是跟8两比起来还差好远。”
桂儿娘哭道:“刘老爷,您就行行好吧,家里现在一个铜板都没有了。”
刘老西冷酷无情的道:“桂儿娘,平心而论,俺对你们家还不够好吗?全村上下是谁在你们最困难的时候借了大把的钱给你们,那可是好几两,不是几十文,几百文钱。你看你在床上躺了大半年,俺也没有催过你,但是你这总是好不了,万一你哪天死了,俺找谁要钱去?”
桂儿娘道:“刘老爷,你放心,俺家里还有几亩田地,俺要是死了,桂儿嫂也会继续还钱的,她可是刘家的儿媳妇。”
“我呸,”刘老西鄙视的道:“你还好意思说桂儿嫂那个浪蹄子,现在整天跟着刘大那个野汉子,指不定哪天就跑路了,俺能指望的上她还钱?”
桂儿娘道:“您放心,桂儿嫂孝顺着呢,不会跑的。”
刘老西不依不饶道:“俺不管,今天你必须还钱,否则俺就要报官告你了。”
桂儿嫂道:“刘老爷,俺家真的没钱了,最后一个铜板都给你了,要不俺把家里的几亩地给你?”
刘老西摇摇头道:“你那几亩旱地能值几个钱?俺不要。”
桂儿嫂哭道:“刘老爷,你叫俺拿什么还你啊,你要是要的话,俺给你算了。”
“去去去,鬼才要你个老太婆呢,不过你说到这个份上,俺就明说了吧,你把桂儿嫂卖给俺,以前的账两清,俺再给你十两,如何?”
桂儿娘摇摇头道:“不能,你把桂儿嫂带走了,俺这瘫痪在床的老婆子谁照顾?”
刘老西冷哼一声道:“不答应就把你抓去报官,到时候俺还是可以用桂儿嫂抵债。”
桂儿娘道:“随你的便,反正俺是不会同意的,俺死了,就没人还你的钱了,如果你愿意宽限一些时日,俺把桂儿嫂许给刘大,到时候他们会赚钱还你,俺也有人伺候,你看咋样。”
刘老西急了,他道:“好你个老不死的,你居然把桂儿嫂许配给刘大那个要钱没钱的老光棍,你这不是害桂儿嫂吗?”刘老西万幸今天来了,万一桂儿嫂和刘大真成了好事,自己就只能干瞪眼了。
桂儿娘道:“那你叫俺咋办,俺又没钱,你又死逼着俺还钱,刘大好歹能赚钱帮俺还债,俺把桂儿嫂许给他,他也愿意给俺养老送终,要不是他在入赘的事情上迟迟不答应,俺早把他两的事情办了。”
刘老西更急了,差点铸成大错,万幸,万幸,难怪桂儿嫂会跟刘大一起挖石子,幸亏自己发现的早。
看样子是没办法来来硬的了,刘老西决定来软的,他道:“要不这样吧,你把桂儿嫂抵押给俺,俺不但不要你还钱,另外再给你30两,你看如何?”
桂儿娘摇摇头不答应,刘老西恼了,说道:“桂儿娘,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别太过分,30两足够你花上一辈子了,而且俺立马给钱,白花花的银子在手里,总比他们两个哪天嫌弃你直接把你饿死强吧?”
桂儿娘道:“俺这个样子就算你给了俺钱又能怎么样,俺又下不了地。”
刘老西一咬牙道:“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俺答应你了,桂儿嫂一直照顾你到死,总可以了吧?”
桂儿嫂想了想道:“50两,而且必须白纸黑字写上让桂儿嫂给俺养老送终。”
刘老西咬咬牙同意了,这事必须上午办好,免得桂儿嫂和刘大回来闹事。
上午刘老西把银子给了桂儿娘,并签了卖身契,白蓉就这样卖给了年近60的刘老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