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府城外,冯有胜的军师沐天丰坐在俺答的大营内。
在场的鞑子将领们想要用对付仇文的套路来故伎重演,巴音怒道:“这是我们大汗,按照你们汉人的礼节应该跪拜。”
沐天丰打笑道:“哈哈哈……本官来是来帮你们的,如果你们想托巴或者回来就老实点。”
“你……”巴音吃瘪,气急说不出话,同时边上的士兵拔出弯刀,一副要把沐天丰拉出去砍了的架势。
沐天丰毫无惧色,理也不理,只是面色威严的盯着巴音等人,一副吃定你了的样子。
俺答见沐天丰毫无惧色,完全不像仇文那般色厉内茬,便说道:“巴音将军你坐下吧!”
巴音无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沐天丰道:“大汗,本使带着诚意受命而来,还请屏退不相干人等。”
“你……”巴音再次被激怒,这个汉人好大的胆子,太嚣张了,他道:“汉狗,你不要太过分,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一人砍你一刀,你妈都不认得你。”
沐天丰被“汉狗”两个字羞辱,决定要给巴音一点颜色瞧瞧,他飞身而起,一脚踢在巴音的肚子上,一米七个头,180多斤肥重的巴音居然硬生生被踢出了两米远,在地上又滚了两三米。
在场的鞑子纷纷把刀要冲上来砍杀沐天丰,沐天丰毫无惧色,巴音捂着吃痛的肚子喝道:“住手,本将军要跟这个汉狗过两招。”说罢便抽出弯刀朝沐天丰扑来,俺答也想让人灭灭沐天丰的威风,也不阻止。
沐天丰知道这鞑子素以蛮力着称,自己要打的赢,还要打的不失风度,就必须借力卸力。
随着大喝一声,沐天丰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凌厉的刀风,他朝左边一闪,巴音扑了个空,便横起一刀,沐天丰又是一闪躲开了。巴音连续砍了好几刀,沐天丰一直在躲闪,在鞑子严重巴音占据了上风,于是纷纷叫好。
沐天丰在躲闪的过程中,已经看懂了巴音的路数,巴音听到叫好,十分亢奋,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对着沐天丰又是一刀,这一次沐天丰再次闪开,同时对着立足为稳的巴音肚子上一记狠脚,这次巴音只是一个踉跄迭出米远,但是肚子却吃痛,他怎么也爬不起来了,接着呕吐起来。
其实鞑子再次拔刀想要冲上来围殴,此时俺答大声喝道:“都住手,你们出去吧!”
塔塔尔台担忧的道:“大汗,此人是高手,如果我们都出去,你的安全?”
俺答道:“有侍卫在即可,本汗相信沐先生是带着和平的诚意来的。”
塔塔尔台还要说什么,俺答一瞪眼,众鞑子只好悻悻的离去。
待众人离开,大帐内只有俺答和8个侍卫,沐天丰道:“大汗,我们朝廷的意思很明确,托巴可以毫发无损的还给你们,但是必须拿赵全、李自馨等白莲教首来交换,这是名单。”
一个侍卫过来接过名单交给俺答,俺答看了一下,都是白莲教的人,他道:“这些人都帮助过本汗,本汗不可能拿十几个人交换一个人。”
沐天丰道:“不错,10几个人的命从人格上来说确实比一个人金贵,不过这一个人是你最爱的儿子,那十几个人甚至连蒙古人都不是,他们只是祸害大明的邪教徒,对你来说他们可能还不如一条狗,孰轻孰重,大汗应该很清楚。”
“况且朝廷原来是打算处决托巴的,全靠我们冯大人才保住了托巴的姓名,如果你不愿意换回去,等朝廷要处决的呼声再次高涨,托巴可就没人保得住了。”
俺答想了想,说道:“这些人可以给你们,不过本汗要求开关互市。”
沐天丰接到的指令是完全不行,不过也不能说的太直接,上了俺答的自尊,他道:“此时怕是要从长计议,之前互市的时候你们总是以次充好,甚至路上还干些奸淫掳掠的勾当,朝廷对你们防范之心很重,已经没有了信任的基础,本使认为还是先把人安全的交换了,有了一定信任的基础,你再派人来京城找朝廷谈一下,或许可成。”
俺答有些羞愧,之前互市的商队确实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当然这也是他允许的,然后明朝才关闭互市通道,眼下一下子提这么多要求确实很难谈得拢,不如先把托巴换回来再谈互市之事,看这位沐先生的意思是十有八九会成。
“那可以,我们是什么时候交换?”
“这个简单,大汗的军队退回关外,我们在长城边上交换。”
“绝对不行,万一你们耍诈怎么办?我要的人在宣府,你要的人就在本汗的军中,不如我们就在宣府城外交换,多方便。”
“呵呵……”沐天丰笑道:“该担心的是我们吧,大汗的军队入关如入无人之境,我们怎么可能耍诈。”
“那可难说,本汗觉得还是在宣府直接交换。”
“不行,大汗的军队必须先出关,这是信任的基础,如果大汗希望以后的合作顺利,就必须照顾一下我们朝廷的情绪,这条也是他们提出来的,如果大汗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做不到,怕是他们依旧不敢答应个你们通关互市吧?”
俺答考虑了一会儿,说道:“好,我答应你。”
沐天丰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大汗放心,本使用姓名担保,托巴王子一定毫发无损的交给你们,记得我们要的人也不要少了,到时候有了变数可不怪我。”
俺答苦笑,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儿子,他何曾这么平易近人过?
双方谈拢,皆大欢喜,俺答立马下令将明朝要的人全部抓捕,为了显示诚意,先将7、8个职位比较小的送到宣府城门下,并留下名单。
冯有胜十分高兴,带2天后鞑子出了关,双方顺利的交换了人质。
经过这么一折腾,鞑子上下也没了兴致,带着不多的战利品回了丰州滩,也就是后世的呼和浩特。
赵全等十几个白莲教徒惊恐万分,其实俺答抓捕他们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自己等人怕是要交给明朝了,以他们过往的累累罪行,等待他们的将士最残忍的死刑。
3个白莲教徒想想民间传说的诏狱,想想都害怕,他们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与其等到被折磨致死,还不如自杀,于是三人自杀而死。
冯有胜得知消息,立马派人将这些人五花大绑,每个人派两个人看着,嘴里还塞了东西,防止他们咬舌自尽。
十多个白莲教匪首被迅速押解进京,等候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