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咋的啦,这副表情,就算严阁老不答应,也没必要这样吧!”
杨林摇摇头道:“今天去严府拜见阁老,那王莽也在。”
“啊?真的啊?难道女儿这两天老说王莽有本事。看这个样子,那王莽能请得动陆大人,还能在严府做客,怕是朕有些本事呢?”
“有本事个屁,有本事还会是一个小小的百户?”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然后又道:“其实吧,妾身知道你一向看不起没有功名的人,但是那王莽有家财万贯,而且自己懂得经营,女儿跟了他也不算吃亏,何况这陆大人的面子你也不能不给啊!更何况女儿自己又喜欢,我们当父母的不就希望女儿幸福吗?”
“你懂什么?小依嫁的那么远,你这辈还能见到她吗?你舍得吗?老夫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你舍得我不舍得。”然后又道:“山西不必别的地,你们不知道,老夫还能不知道,那边鞑子横行,那王家堡一个小堡,能顶得住几次鞑子的进攻,何况那王莽到处吹嘘自己有钱,那鞑子更加不会放过他了。”
“只是,这女儿要死要活的求我,说非王莽不嫁,也不知道她平日里那么乖巧,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还不是你,平日里骂一句就对我横眉冷对。”
“哟哟哟,说的好像你没宠似的。”杨夫人没好气的道。
杨林不想跟杨夫人一般见识,他道:“今日见了那王莽他说他17岁,长得也不差,还说娶了小依绝对不娶三妻四妾,也不去烟花之地。”
“那不是挺好吗?谁愿意自己的女儿独守空房,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然后又道:“那你同意了?”
“当然不同意,老夫是男人,男人那点心思还能不知道?何况老夫可不想把女儿嫁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
“那怎么办?现在我们也是骑虎难下。”
杨林道:“也不尽然,其实我们只要说服女儿,让她断了王莽的念想,想必王莽也不好欺人太甚,否则老夫也好找皇上评理,到时候天下的士人也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我不同意,反正我就要嫁给王莽哥哥。”杨柳依从偏堂出来说道。
杨林道:“女儿,你来的正好,既然如此我们父女就把话说开了吧!”
杨柳依衣服油盐不进的样子说道:“反正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要嫁给王莽哥哥,他都愿意为我放弃三妻四妾,想来别的男人是不可能答应的。”
杨林道:“跌得不愿意你嫁给他,除了门不当户不对之外,还有就是山西鞑子肆虐,别说那王家堡,即便是一般的县城都是风雨飘摇,你今天嫁了过去,说不定明天王家堡就被鞑子打了下来,到时候你怎么办,你怎么面对那些茹毛嗜血的鞑子,他们可是烧杀、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爹怕是去了可就没命了。”说着说着杨林就哭了起来。
“爹……”杨林要是来硬,杨柳依还不会屈服,但是杨林一个大老爷们,一个堂堂的户部侍郎居然在女儿面前哭了起来,而且杨林在杨柳依眼里一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现在居然哭了,她也哭了。
杨夫人没想到这招有用,便道:“女儿啊,你要是嫁的那么远,爹娘可能就一辈子见不着你了。”
“可是,可是……”杨柳依自然也舍不得爹娘。
杨林和杨夫人见这招有效,杨林哭的更大声了,说道:“宝贝女儿啊,你不要离开爹啊,爹舍不得你啊,呜呜呜……”
一群下人都听到了,没想到老爷也有哭的时候,一个个在那里发笑。
杨柳依现在是左右为难,毕竟他跟王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在心里他已经认同了他是王莽的人了,而且王莽的确是他喜欢的男人,虽然没接触过其他男人,但是从自己的两个哥哥那里就可以得知富家公子多半是风流公子,少痴情,而且下人们也时常议论哪家,哪家的公子风流之类的,没见王莽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她爹也是三妻四妾,但见了王莽之后,她才发现原来男人并不是只有他爹这种。
她想了想道:“爹爹,娘亲,要不然这样,反正王莽哥哥那么厉害,什么阁老、锦衣卫他都认识,而且爹爹又掌管户部,到时候找个机会把王莽哥哥调到京城,那女儿不就可以天天跟娘亲见面了吗?”
杨林立马翻脸了,“嘿,老子说你咋就这么不听话了呢?好说歹说都不听是吧?既然不给脸不要脸,老子不做这官也不答应,得罪了锦衣卫,大不了大家死了算了。”
杨柳依被吓了一跳,然后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爹是大尾巴狼装可怜。
“你干嘛啊?”杨夫人责怪道。
杨林让下人将杨路易带回房间,之前禁足还只是府内,现在直接禁足在房间了,而且谁要是房认出来,乱棒打死。
“你看你,好好地,差点就成功了,好歹也是户部侍郎,咋就这么沉不住气呢?”杨夫人责怪道。
“这女儿迟早要把我们气死,你说我们咋生的,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女儿?别人的女儿咋就那么乖巧,爹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杨林心里有些愤愤不平。
杨夫人不服气了,反驳道:“我女儿怎么啦?我女儿可是我的宝贝,之前还是女儿是心肝宝贝,是开心果,怎么还翻脸不认人了呢?”
“为夫这是翻脸不认人了吗?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看那徐阁老的孙女,嫁给严阁老的孙子做妾,他孙女屁都不放一个,立马乖乖的嫁了。你在看看咋们的女儿,我们只不过让她不要嫁给一个莽汉武夫,又不是嫁给他人做妾,这都不听。”
杨夫人道:“老爷,妾身也是女人,自认知道女人的心思,这天底下那个女人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我看那王莽其实挺好的,嫁给他的确比嫁给那些画家子弟公子哥要强。”
两人争论了一下午,依旧没有争执出一个结果。